羊獻蓉心中大震,嘴張了張,終於忍不住問:“襲兒,你當真……?”
“姐姐,這個世界,唯有權勢能操控所有人。”
劉襲說完這意味深長的話便走了。
羊獻蓉神色複雜,癱坐了在凳子之上,劉襲竟然有那樣的想法,那太可怕了,在現有的階級傳統之下,他不可能會成功!
他是她的兒子,無關所謂大義,她的心底下意識的會相幫她兒子!
司馬嶽……
“宋九,控制司馬嶽,將他護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另外,想辦法,將他的母妃接出宮來,爲避人耳目,最好……找個替身,能瞞的一時便算一時。”她對宋九如此吩咐道。
宋九一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主子,我不明白。”
羊獻蓉神色複雜,並未解釋,只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道:“你不必明白,照做便是。”
控制了司馬嶽,就相當於手中有了一個籌碼罷了,他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
皇宮內
司馬衍只覺得胸口悶痛,喊了幾聲也未見人來,一時惱怒,想要起身,卻翻滾下了龍榻,而這時,傳來鐵甲摩擦的聲音,身子一輕,有人將他扶了起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的心這才定了。
“是你啊,那些奴才呢?”
“怕打擾皇上休息,就讓他們在外殿去了。”
劉襲扶着他躺回了龍榻之上,司馬衍對他極爲信任,就連身邊的近衛也聽從他的命令。
司馬衍不疑有它,蘇峻反叛之時,他身爲俘虜,是他陪在他身邊,躲過那些暗殺,危機之時,也是他守在他身邊,阻擋了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所以,他對他是絕對信任的。
不多時,便有宮人端了藥過來,劉襲接過,並親自喂他服下,司馬衍喝下之後,覺得有些不舒服,劇烈咳嗽了起來,劉襲給他拍了拍。
“如今,也只有你對我是忠心的了,司馬嶽呢,找到他了沒有?”
“還沒有。”
司馬衍十分憤怒道:“可恨!朕自認對他仁至義盡,可他卻想要謀害朕,實在可惡!”
“皇上不必動怒,微臣定會抓到他,讓他付出代價。”
司馬衍又咳嗽了幾聲,有些撐不住了,劉襲便扶着他躺了下來,而他年輕的面容上,看起來十分疲憊與蒼白,看向他的眼神卻是柔軟的。
“大哥,如今,也只有你一直忠心耿耿了。”
“能爲陛下效忠,是微臣的福分。”
司馬衍蒼白的笑了笑,不甚在意道:“這裡沒有旁人,不必說這些場面話,朕身子不好,朝中之事,就只有靠你了,庾亮王導那幾人可有什麼異動?”
“那幾人個個心懷鬼胎,想要覲見皇上,似乎想要打探皇上的病情。”他說這話之時,眼底劃過一絲異樣。
司馬衍面色果然變得愈加難看了起來,怒聲道:“他們個個都是狼子野心!實在可恨!實在是可恨!朕還沒死呢,他們就恨不得開始瓜分朕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