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峻上前在牀榻上坐下,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觸手之極滑,仿若玉質一般,他眼底劃過一絲癡迷,甚至連聲音都輕柔了幾分。
“姑娘,這個世界上,恐怕最瞭解我的人,只有你了。”
“將軍錯了,我只是擅長揣摩人心罷了,若是旁人,我也能揣摩個十分八分而已。”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要與他劃清界限,斷不給他一點機會。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臉,眸色深沉,湊近了一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就算沒有擦任何香粉,卻依舊有一股清香。
他深吸了口氣,羊獻蓉身子後退了些,眉心微皺,彷彿對他的靠近有一種天然的牴觸感。
他卻突然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她一臉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一個男人對女人這樣,你說想要幹什麼?”
“難道,在將軍眼底,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若你強佔了,你可知,我不會依附於你,而是會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殺了你!”
蘇峻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你不是早就殺了我?又何必在乎多一條理由?”
他伸手欲解開她的衣裳,她冷眼看他,沒有推開他,只是那眼底的寒意與疏離,讓蘇峻心有顧忌。
“錦繡,你可知道,我蘇峻只對一個女子動過心?”
“那又如何?”
“你倒當真不喜歡我?”
羊獻蓉冷笑:“我有夫君,爲何要對你動心?”
“可他已經死了。”
“那你就該去陪葬!”
話音剛落,她尖長的指甲突然在他脖子上劃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蘇峻立即跳下了牀榻,那道傷痕,竟然變成了紫色!
不僅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感覺頭暈目眩,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下了毒!”
羊獻蓉坐了起來,她嘴角上也泛着一絲青紫,之前在那暈黃的燭光之下,看的並不清楚,尖長的指甲上那一抹紫色也十分明顯,她笑了笑,原本清冷的樣子,竟顯出了一種妖異感。
“我說過,我要殺了你。”
劉曜如此精於毒術,爲了防止意外事件的發生,自然也教了她一些,她身上自然也準備了些毒藥,只是,蘇峻是個疑心病極重的人,爲了一擊即中,她只有忍耐。
這一晚,他果然忍耐不了,這纔給了她機會!
她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
只是,這毒,藏在指甲縫中,對她的身體也有影響,其毒性太過猛烈了,只是,能殺了他,這一切就都值得!
蘇峻感覺到身體漸漸發冷,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喚來大夫給他清理傷口。
而羊獻蓉躺在牀榻上,也只覺得疲憊,這種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太過極端,很有可能她就死在了這。
這樣也好,如果曜哥真的死了,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說好的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隨,死之前能給他報仇也算是值得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這些,可惜,還沒來及再看一眼襲兒與闡兒,不過,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之前也已經安排好了路,總歸不至於太過擔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