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索性就坐了起來,冷眼看蘇峻,幸好之前是和衣而睡,倒也不會衣衫不整什麼的,這蘇峻性子似乎與常人不同,就算半夜摸入她的房間內,倒也沒顯出急色的樣子,只是坐在那,姿態優雅。
她防備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下棋。”
三更半夜,來她帳篷內,就爲了要跟她下棋?
羊獻蓉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因一時衝動,踢蘇峻一腳。
“好,我陪你下。”
下棋而已,她起了身,擺上了棋盤,蘇峻甚至還讓人泡了茶,就這麼對弈起來。
帳篷外的守衛,忍不住開始嘀咕了起來。
“將軍這是怎麼了?不將那姑娘直接辦了,竟跟人下棋?”
“將軍異於常人,行事乖張也是能理。”
“嘖嘖,放着那麼嬌嫩的姑娘,不去上了,實在可惜,我李二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
外面的人嘀咕,蘇峻倒也聽到了幾分,依舊不爲所動。
倒是羊獻蓉這次對弈的十分認真,她有心要殺他銳氣,從頭壓制到尾。
十盤之中,有九盤是贏的,蘇峻輸的這麼慘,卻還是興致勃勃,甚至還誇讚道:“姑娘棋藝當真厲害。”
“蘇將軍謬讚了,天都亮了,還下嗎?”
“今天可是第三天,還有兩三個時辰,你的夫君就得拿着陶侃的頭顱來見我,否則,你得在我身邊當女奴。”
“蘇將軍不必拿話嚇我。”她倒顯得氣定神閒,半點也不慌張,只是神色之間有些倦怠,擺了擺手:“下了一晚上的棋,我困的很,等到了時辰再叫我。”
蘇峻見他的確困的厲害,便也擾她,直接就走了出去,此時天邊已大亮,他笑了笑,他向來討厭輸,可輸在她手中,倒沒覺得惱怒,反而覺得甚有意思。
羊獻蓉這一次倒真睡的沉,若不是有人叫醒她,只怕,還會繼續沉睡下去,等她稍作整理之後出來,卻見劉曜手抓着一人腦袋站在衆將士中。
恩?他真的將陶侃殺了?
“陶侃的頭顱在此!”
蘇峻倒有幾分詫異:“哦?竟然真殺了?”
“我娘子呢?”
“你先將頭顱拿來,我便將你娘子還給你。”
劉曜卻不爲所動,堅持道:“必須將我娘子還給我。”
蘇峻倒也沒堅持,點了點頭,就將羊獻蓉給放了。
“這下,可以給我看看頭顱了吧。”
劉曜將那帶血的包袱直接丟給了他,手中牽着羊獻蓉,她一句話也沒問,卻聽見他輕聲道:“等下,跟着我走就是了。”
等到蘇峻將那包袱拆開之時,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只是聽見砰的一聲,竟然爆炸了!
粉紅色的粉末蔓延開來,觸及到人的肌膚,立即腐爛!
而劉曜手臂上沾染了一大塊,他想也不想,直接用刀,將之直接颳了下來,這才阻止了腐爛!
要不是他剛剛躲閃的及時,恐怕,他渾身都會沾染上這種粉末,整個人會立即化爲屍水!
而離的較近的人,也遭殃了,而那粉末似乎會蔓延,那些受傷的士兵,疼的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