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說完,便收拾了東西,擁着羊獻蓉朝外走。
“原來,這是個黑店,幸好你很警醒。”
“這三人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如此倒是便宜了他們。”
走出了店,羊獻蓉看着那有些破舊的客棧,眼底沒有半點溫度,淡聲道:“如此充斥着罪惡之地,該一把火燒了。”
“好。”
劉曜依着她的話,在客棧點了一把火,將客棧給燒了個乾淨。
已經是大半夜,想要再找地方歇着,並不容易,於是兩人便繼續趕路,天亮了之後,纔看到一戶農家,敲開了農戶的門,提及來意,農戶一家倒也是個實誠人,就讓兩人住下歇上一歇,這一歇倒沒歇多久,恢復了些精神之後,便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錠銀子。
趕了兩天的路之後,纔算是到了荊州。
此地,倒顯得十分繁鬧,來去商販甚多,好久沒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在羊獻蓉的記憶之中,除了殺戮就是荒涼,還是年少之時的西晉,稍顯太平,竟忍不住有些怔住了。
“獻蓉,前面就是陶侃的府邸了。”
羊獻蓉搖了搖頭:“今日不必急着去見他,曜哥,你晚上夜探一次陶府,先探個究竟。”
劉曜知她是爲了謹慎行事,自然應了下來。
他之前雖曾被穿了琵琶骨,經過幾年休養,功力還是恢復了幾層,夜探陶府並不難。
陶侃正在書房內,與他的謀士們相商事,劉曜正好碰上了,便在那屋頂之上偷聽。
“將軍,屬下認爲,還是不出兵的好,就守着這荊州,當一方霸主不是更好?”
“屬下同意高先生的話,若是出兵,一旦敗了,只怕這荊州都守不住了,皇帝已經成了傀儡,又被蘇峻掌控,蘇峻佔據着建康之地,哪裡是那麼好攻下的?”
陶侃緊皺眉頭,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倒是其中一人道:“屬下倒不這麼認爲,荊州乃彈丸之地,雖然富庶,可到底還是小了些,人也少,將軍又是先帝親封的徵西大將軍,若是那蘇峻真的得了天下,想要找將軍算賬怎麼辦?再者說,將軍難不成,當真甘心困守在這?”
陶侃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出兵?”
“是,不止要出兵,還要立下頭功纔是,到時將軍便是功臣。”
另一謀士嗤笑一聲:“想當年,將軍爲先帝也立下汗馬功勞,可除了被封爲徵西大將軍之外,有得到了什麼?先帝去世,卻讓庾亮當輔政大臣,卻把將軍拋在一旁,這仇,將軍難道忘了嗎?”
“就是,庾亮那老匹夫,對將軍不滿已久,就算這次將軍幫忙,可事成之後,若那庾亮又反悔了,趁機對付將軍的話怎麼辦?”
幾個謀士爭吵了起來,亂成了一團,陶侃聽着頭都大了,直接讓他們退下。
劉曜聽了良久,心下約莫有了計較,正在離開之時,卻聽陶侃朗聲道:“誰在外面?”
心一緊,忙要離開,陶侃破窗而出,揮出一掌,朝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