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對劉曜道:“如此,倒也好辦事了,溫嶠爲主帥,我這個參謀的話,他也能聽進去些,剩下的,就是如何說服陶侃。”
“溫嶠已寫了書信過去,只是不知那陶侃會不會應承。”
羊獻蓉笑道:“大概有五分的把握吧,建康那邊可傳來了什麼消息?”
此時,宋九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羊獻蓉如此裝扮,倒愣了愣,半響才道:“回稟主子,京城傳來了消息,晉成帝病重。”
“病重?出了什麼岔子?那蘇峻就算是想要稱帝,也不該是這個時候。他爲了安撫那些舊部的心,也得讓司馬衍好好活着纔是。”
宋九解釋道:“暗衛傳來的消息,晉成帝不知爲何,突然就一病不起了。”
劉曜皺眉道:“那司馬衍年歲尚且年輕,斷然沒有一病不起的道理,估摸着……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
“對!”
羊獻蓉沉吟了片刻,隨即道:“那毒不可能是蘇峻下的,這是授人於把柄,叫他成爲衆矢之的,他沒那麼蠢!”
“難道是別的人,別有用心?”
羊獻蓉突然笑了:“那司馬衍倒還有點腦子。”
劉曜也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毒,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個時候,傳出他一病不起的消息,你說,其他人會不會聞風而動?”
她的語氣頓了頓,又道:“換言之,蘇峻這時候會成爲一個靶子,其他人不管是出於爲忠心,還是另有所圖,都一定會想方設法,現在出手,司馬衍若真死了,到時候,誰能奪這江山,便有可能當上皇帝,這樣的誘惑,你說,有多少人能抵擋?”
“這麼說來,他的確有幾分腦子,不過,若是被別人佔了先機,只怕……到時候,司馬衍就危險了。”
“無妨,第一,蘇峻能奪下這建康的確是有幾分實力,又設下重重屏障,縱觀整個東晉,都無一人敢去攻下,就算是溫嶠,也得聯合陶侃的勢力才行。”
劉曜眼神微淡,似乎對着爭權奪勢之事,沒了什麼興致,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
“宋九,暗中派人多護着襲兒。”
“是,屬下明白。”
這時候,一小廝急忙跑來道:“錦大人,溫大人請你現在立即去客廳,有要事相商。”
“好。”
她一口應下,與劉曜連忙趕往客廳,還未進去,便聽到一聲疾喝:“溫嶠,你這是什麼意思!庾大人如今臥牀,你就獨攬大權,置庾大人於何地?簡直其心可誅!”
“就是,溫嶠,庾大人得了這怪病,恐怕跟你脫不了干係吧!”
溫嶠還是顯得還是太過溫和了些,面對這些強勢的庾亮舊部,倒有幾分手足無措,生怕他們一氣之下,就抽刀將給他給殺了!
此時,一道聲音聲音響起,聽來有些幾分清冷,卻明顯是女人的聲音。
“如今大戰在即,你們卻還在爲難溫嶠大人,想來,你們心中只有那庾大人,卻沒有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