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劉曜有些怒了,羊獻蓉忙在旁打着圓場:“好了,襲兒這次受傷了,還是先好好休養,我們先出去。”
這再說下去,劉曜怕是要動手了,她這麼一打圓場,將他劉曜拉了出來。
“他傷還沒好,你跟他說這些,他也聽不進去。”
劉曜冷哼一聲:“這小子,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不,倒是我們太自以爲是了,他這麼大,有了自己的想法與判斷,我們再怎麼說,反而讓他反感,之後再多勸勸吧。”
不過,羊獻蓉找了個機會,跟他提了這事,劉襲的態度依舊堅定。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覺得司馬衍並不壞,我們十分投機,我有我的判斷,就算被他利用了,也是我識人不清,怪不得誰。”
羊獻蓉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姐姐還是要勸告你一聲,對人留三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牽扯甚重,如今也並未掌權,身邊危機四伏,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什麼,若是你也想借此達成你的目標,這無可厚非,只是每一步都會十分艱辛,甚至會淪爲棋子,惹來殺身之禍。”
劉襲點了點頭:“我明白,姐姐,你也勸下爹爹,我總歸是要到外面去闖的,不能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就好。”
孩子大了,總要學會去承擔,就算再擔心,也得由着他,而不是將束縛着他。
所以,司馬衍再來看他的時候,她沒攔着,不過,卻對司馬衍說了幾句話。
“羽翼未豐之時,還是養精蓄銳的好,否則,容易夭折。”
司馬衍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回過神之後,便低聲問:“那若是對方步步緊逼呢?”
“據我所知,庾亮不是個完全沒腦子的人,你是他的外甥,你若出了事,他的處境反而更不妙,有你這個當帝王的外甥,他才能執掌大權,又如何會置你於險地?”
司馬衍看她的神色冷了幾分:“你是庾亮的人?”
“不,我只是個旁觀者,先太后在時,曾十分倚重庾亮與王導兩人,也是爲了平衡權勢,才命令兩人輔政,不過,後來王導勢弱,最終才被貶,才造成了如今庾亮一人勢大,甚至太過干涉朝政之狀,皇上現在最緊要的,應該是如何削弱他的權勢,比如……找個人能牽制他,這纔是帝王的平衡之術。”
“你……你個小女子,怎麼懂的這些?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要緊,我說的話,你也可以當做胡說八道,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罷了,另外,劉襲性子甚爲直率,又重情重義,否則,也不會奮不顧身的爲你擋刀,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他一片坦誠,也望你能如此,不要輕易利用。”
從未有人會以這樣的態度跟司馬衍說這麼一番話,彷彿他不是帝王,而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沒有趁勢提出要求,索要什麼金銀珠寶,反而告誡他不要心存利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