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一眼程遐:“程大人,你怎麼看?”
程遐問道:“太子,微臣斗膽問一句,你中箭之前,到底有沒有看清楚是誰射的箭?”
太子搖了搖頭:“並未看清,不過,從中箭的方向來看,那時秦王與劉襲都在那邊。”
徐光沉吟道:“若從方位上來看,兩人皆有嫌疑,可太子不要忘記了,你之後又中了毒,劉襲乃亡國之奴,又被關押在牢,不能下手,先前皇后查到了宋淑儀的身上,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而皇上只是禁了她的足,這已經很明顯了,她其實是想要替秦王除掉太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子您若一死,最受益的是誰?”
太子的臉色十分陰沉,半響之後,纔出聲道:“多謝兩位大人提點。”
“太子,切莫要小心秦王。”
程遐又多囑咐了一句,待將兩人送了出去,皇后便恰巧過來了,她已年過四旬,姿色本就普通,也一直不得聖寵,不過,皇后到底是皇后,掌權後宮,不管其他宮妃再怎麼得寵,也越不過她去。
“弘兒,剛送那兩位大人出去?”
“是,母后怎麼這會過來了?”
“母后不放心你,聽說你去給你父皇請安了?”
太子點了點頭:“父皇病了,當兒臣的自然要去看望。”
皇后點了點頭,一臉的陰鬱:“總不能事事都讓秦王佔了先,這次你中箭,之後又中毒,明顯是有人下黑手,想要害你,不過,我兒自有上天庇護,能逢凶化吉,那些人,死了那些心思的好!”
“母后,你這話何意?”
“弘兒,你這麼聰明,難道還不懂母后的意思?要謀害你的人是秦王,想要你命的人,也是他!還有他的母妃宋淑儀,那個女人,一直與本宮作對,心計又深,皇上又信她,就連母后也屢次敗在她手下,你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也是母后的希望,切不能被這些卑鄙小人給暗算了。”
太子皺眉道:“就連母后也這麼認爲?”
“是,秦王居心叵測,太子你要更加小心些纔好。”
太子神色微變,良久才嘆息一聲:“兒臣知道了。”
天漸漸的冷了,屋內烤着爐火,羊獻蓉做着冬衣,皆是一針一線縫製而成,手法並不是很熟絡,外面響起了琴聲,她聽了半響,漸漸便有些癡了……
她將那還未縫製的冬衣放下,披了件暖裘,走出了屋,外面下着大雪,踩一腳,便有一個深坑,小貴子給她打傘,她的臉似被凍的通紅,卻還一步步朝前走着。
“那琴師又來了?”
“是,就算天冷了,也會****過來。”
“綰綰……倒愛極了聽琴。”
小貴子溫聲道:“主子,奴才查了那琴師的身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完全沒有身份來歷,出了出入這石府之外,跟外人極少交往。”
“可讓人去試探過他深淺?”
“有,只是個手無縛機之人,並無其他長處,主子爲何對這人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