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堪說道:“秦王,我不像你,如今是驃騎將軍、大單于,有些東西,你不懂。”
秦王知他的意思,父皇子嗣衆多,他不過是個養子,能爬到這個地步已屬不易,並被人詬病,憑藉諂媚拍馬之能,才能得重用。
“對了,過幾日,太子邀我們去打獵。”
“太子?”
“對!”
“可這寒冬臘月,根本不適合打獵。”
“太子說要去獵熊,他平日一直飽讀詩書,好不容易想要出去一回,我自然得陪着,一起去吧。”
石堪想了想,便應下了。
“對了,還要帶上一人。”
“誰?”
秦王眯着眼笑了起來:“劉襲,他得帶上。”
石堪疑聲問:“這是爲何?”
“那小子不錯,我跟他交手過,雖然他是俘虜,不過,有些硬氣,我們對招了上百招,他都沒落下風,有他父親的風範。”
“可這人,到底是亡國之奴,若不是爲了安撫前趙那些舊臣,皇上找就將他給殺了。”
秦王不甚在意道:“英雄不問出處,就這麼定了。”
幾日之後的冬狩,本來也只是一件小事,卻不防這一次太子受傷了!右胸被劍貫穿,性命垂危!
石勒大發雷霆,誓必要查出兇手,皇后哭成了淚人,秦王一臉的自責與失魂落魄,石勒召他與石堪去問話。
“宏兒,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王白着臉,一時之間沒敢開口,而石堪則低聲道:“回皇上,是……是那個質子的箭傷了太子!”
“質子?什麼質子?”
“就是劉襲,劉曜的兒子,這一次的狩獵之中,秦王好心,帶他去了,卻沒想到他賊心不死,竟然爲報私仇,暗中射殺太子!實在罪不可恕!”
秦王擡眼看他,神色複雜,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石勒這會正在氣頭上,一聽是劉襲下的手,頓時火冒三丈,怒聲道:“劉襲何在?朕要活剮了他!”
出了殿外,秦王一把拉住石堪,低聲道:“你……爲何要將事推到劉襲身上去?”
“難道,你要讓皇上知道,是你射傷了太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錯了,只以爲是鹿。”
石堪冷笑了一聲:“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心,太子受重傷已是事實,你現在該祈禱,太子到底看沒看到你動的手,否則,就算推出了劉襲,你也逃不了。”
想到這,石宏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看沒看到,他也不清楚,若看到了,恐怕也以爲他是有意謀害他!
“那劉襲……”
石堪冷聲道:“沒聽到皇上說的嗎?他會被活剮了,這件事,你還得想好怎麼善後。”
秦王失魂落魄的走了,一不留神去了宋淑儀的宮中。
她迎上前來,緊聲問:“太子受重傷了?到底怎麼回事?”
秦王只得將整件事跟她說了一遍,她聽完臉色也有些發白,喃喃道:“怎麼就不射死他呢?”
“母妃,你說什麼?”
宋淑儀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母妃是說,太子到底有沒有看清,是不是你射的?”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