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宋娉婷……這些舊人一一在她腦中浮現,她可半點也不想見,她想見的,唯有她的家人罷了!
深夜,她試圖逃離,躲過了守衛與巡防士兵,只要翻過這欄柵,她便能逃出去了!
“慕容姑娘真有雅興,這麼晚了,還出來賞月?”
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朗之聲,石虎就站在她背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羊獻蓉暗道不好,轉過身,一臉平靜道:“今個月色甚好,石虎大人不也同樣有雅興?”
“不,我是出來獵兔子的。”
“兔子?”
“慕容姑娘不就是那隻兔子嗎?”
“石虎大人說笑了。”
石虎上前幾步,一把抓着她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低聲道:“有人曾對我說過一句話,看中了什麼,去搶便是了,搶到了手,便是自己的,慕容姑娘,我本想着,待回京之後,與你挑明,便讓皇上賜婚,讓你成爲我石虎的夫人,如今看來,不用等到回京了。”
羊獻蓉一驚,想要掙扎,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扛在了肩上,其他士兵一看,都拍掌起鬨了起來。
“將軍,今個是要入洞房嗎?”
“看來,將軍回去要娶夫人了,我們可就等着討杯喜酒喝了。”
羊獻蓉臊的滿臉通紅,她死的時候,都近乎四十了,這石虎如今纔不到三十,算是她晚輩,卻對她起了不軌之心!
她倒是忘了,她如今纔不過雙十年華罷了,樣貌又極美,於這亂世之中,不讓人覬覦纔怪。
他將她放下了牀榻,羊獻蓉立即朝裡縮,十分警惕的看着他,冷聲道:“石虎,好歹你也是一軍之將,難不成,還要對女子用強不成?”
“你這生起氣來的樣子,更是迷人,你放心,我會納你爲夫人,不會虧待了你。”
“納?看來你已經有了正妻,娶我回去是當妾,我慕容流欒雖家道中落,可到底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不給人當妾,還有,你石虎雖是將軍,可我並不稀罕。”
他笑着看她道:“倒是個甚有骨氣之人,我不強迫你,不過……你這輩子只許是我石虎的女人,別想着逃跑,再逃,小心我將你綁起來。”
羊獻蓉氣的要大罵,又生生忍住了,位高權重的男子向來如此,將女人視爲玩物罷了,實在可惡!
可她勢弱,如今又被監視了,想要再逃,怕是不可能了!
她暗捶了捶牀,這石虎怎的這麼難纏?他是石勒的侄子,又是他手下大將,爲其東征西討,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是他最爲信任的人,被封爲中山公,位高權重,性子暴戾,這種人,說一不二,甚是難纏。
次日,羊獻蓉便被逼着與大軍一起上了路,回了都城襄國。
這地方,她從未踏足過,看起來甚是繁華,除了羯人之外,巴氐、羌族甚至晉人都有。
百姓夾道迎接,石虎騎着高頭大馬威風鼎鼎,倒有不少女子朝他丟帕子香囊,這是晉人才有的習慣,卻被學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