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與外界隔離了,只有安寧與平靜,遠離了那些紛爭,衛玠的身子因爲服了藥,又加上靜養,倒是好了不少,只是還不能起身。
只是,這裡如何安詳美好,羊獻蓉卻始終清醒,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罷了。
果然,石勒第三次來之時,帶了不少人馬,直闖她的房間,她一下子就驚醒了,因一直是合衣而睡,倒也不至於走露什麼的。
“石將軍,何事?”
“少主人已經找過來了,這地方不能久待,只能換個地方。”
羊獻蓉一聽,也沒多問,便讓宮汐叫醒了衛玠司馬綰與小貴子他們,收拾下細軟便隨他離開。
在馬車上的時候,司馬綰緊抓着她的手,十分不安道:“孃親,我們這是去哪?”
“去一個安全點的地方。”
“爲什麼不能留在這,綰綰很喜歡這。”
羊獻蓉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細聲安慰:“綰綰乖,不會有事的,我們是去一個更好的地方,綰綰不要怕。”
這話也只是安慰的話而已,她自個心底也沒底氣,下意識看了衛玠一眼,他眉目緊鎖着,對目前的處境,也並不清楚,只有見機行事。
石勒只帶了百來人,走出山谷後不久,便將那竹屋給燒了,一路狂奔趕路,天微亮之時,才稍微歇了歇,一個時辰之後,便又趕路,大約行了一天之後,這纔在一小鎮中落腳。
入住了一間不甚起眼的院子,石勒一臉愧疚道:“地方簡陋,還請夫人不必嫌棄。”
“已經很多,多謝石將軍。”
“那夫人在這好生歇着。”
“好,多謝了。”
石勒還要出去善後,便急匆匆的走了,羊獻蓉站在房門處,看着門口處森嚴的守衛,轉頭便去了衛玠的房間。
因一番勞頓,他便有些受不住,又咳嗽了不說,痰中還帶着血絲。
“衛大哥,你怎麼樣了?”
衛玠虛弱的笑了笑:“不礙事,不用擔心。”
“我讓宮汐去熬藥,要先喝藥纔好。”
宮汐急忙去熬藥了,羊獻蓉在旁照料着他,心底藏着心事,又不想他再勞神,便沒說,衛玠卻主動開了口。
“這裡是平陽,石勒怕是要對劉曜動手了。”
羊獻蓉驚聲問:“何以見的?”
“之前住的山澗,地處偏僻,並不容易被發現,突然將我們轉移,並未是劉曜查了過去,而是有可能生變了。”
“當真?”
“若是所料沒錯的話,他應該放出了風聲,到時候再設下天羅地網,只爲給劉曜致命一擊,不過,這或許,也會是我們逃離的機會。”
羊獻蓉向來心知他是個善於籌謀之人,心底自然信他,眸色一冷,沉聲道:“你說,要我怎麼做?”
次日深夜十分,石虎奉了石勒的命令,帶他們離開,準備好了一匹馬車,連夜就離開了這間院子。
劉曜尋到了這間院落之時,一擡手,帶的二三十名精兵將整間院子團團圍住,闖進去之啥,裡面一片黑暗,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