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這人做事做的不乾脆,他要是索性都不賞,或許還沒什麼,可他偏偏賞了,除了那些應召而來的雜牌軍,他賞了他的那些親衛軍!
這下可就捅了螞蜂窩,一起打的天下,殺的敵,只嘉獎他們,不獎我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一來,搞的怨聲載道,也正因此,他便漸漸失去了民心,而成都王的名聲反而越來越好了。
說到這,又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陸機,曾是‘金陵二十四友’被趙王司馬倫招攬過,後任中書郎,十分出名的大文豪,齊王要嚴懲趙王餘孽,便連他也一起抓了,甚至差點殺了他,後來有人求情這才放過他,爲此,他還專門寫了一篇《豪士賦》來罵齊王,文人罵人,自然是指桑罵槐,每一句都是藝術,這篇文流傳甚廣,甚至百世之後,也依舊流傳着。
齊王倒沒將心思放在這,他在防備着一些人叛變,因封賞不均,自然有人不滿了。
王府
王輿與他的部下一起喝酒,一旁還坐着不少姬妾,酒過三巡了,這酒勁一上頭,那股子憋悶氣就有些壓不住了。
“大人,他奶奶的熊,屬下有句話實在不吐不快!那齊王算個什麼東西?誅殺趙王,大人你出了多少力?孫秀是你殺的,中宮是你控制的,若不是大人你,齊王他們那裡會那麼容易成功?格老子的,他齊王什麼阿狗阿貓都賞了,大人你纔是真正的功臣,爲何不賞?!”
王輿陰沉的臉,悶頭喝酒,卻什麼也不說,宋娉婷就蹲坐在一旁,十分乖巧的給他倒酒。
“大人,你說句話啊,他齊王這麼做,就是在防着大人呢,大人耗費了這麼大力氣,最後卻什麼都撈不到,屬下替大人不值。”
王輿將酒杯重重的朝桌子一放,冷聲道:“好了,不要說了!”
“大人!”
“事已至於此,我能怎麼辦?這天下如今可是他齊王的!”
他的那幾個部下聽他這麼說,便囔囔了起來:“那又如何,那也是我們幫他打來的,現下,難道不是有能者居之?趙王如此,齊王如此,大人爲何不行?”
這是要勸他反了!他手中的確有些兵權,只是不多罷了,不過,若是趁機攻其不備,殺了齊王,未必沒有一絲勝算,王輿被說的有些心動,卻厲聲道:“此事我就當沒聽過,你們可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則便是殺頭的大罪!來,喝酒。”
喝的個半醉,宋娉婷攙扶着他回了房間,上了軟榻,他突然起身,一手掐在了她脖子上,眼神甚是清明,低聲道:“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妾身....妾身什麼都沒聽到。”
娉婷裝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身子哆嗦着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
王輿嗤笑一聲:“就算你聽到了也無所謂,你連我這個府邸也出不去,一個卑賤的姬妾而已,你敢跑,我會讓人打斷你的腿!”
“妾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