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晉惠帝便會被迎入中宮,不過,他現在對於那些諸王而言,已形如傀儡,到時手中無半點實權,而成都王與齊王等人,到時便開始分權,另外,其他諸侯,怕是也會想要分一杯羹,諸王之亂四起,整個晉朝從此便要亂了。”
羊獻蓉眉頭緊皺着,他說的....全是實話!那甚至可以稱之爲可預見的事實,到時,誰也無法控制,晉朝一亂,整個天下便會亂成一鍋粥,那麼異族,只怕會趁機想要分一杯羹,到時逐鹿中原,屍橫遍野,那纔是亂世!
她心底泛起一絲涼意,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晉朝亂了,對你而言不是好事嗎?”
劉曜笑了笑,他長的原本就十分俊朗,那雙冰藍色的眼泛着幽冷的光,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在滋生着。
“是好事,也是機會,你跟着晉惠帝,只怕半點前途也無,不如跟着我?”
羊獻蓉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驟然站了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的身份,現在是見不得光的,明面上,你已經跟着晉惠帝去了金墉城,司馬倫金屋藏嬌,你說,到時候,你該如何自處?晉惠帝就算被迎回來,也不過一介傀儡,他不能護住你。”
“我羊獻蓉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庇護!”
劉曜嗤笑了一聲:“你是弱女子,還是個....略有美色的女子,你以爲你能安然無恙?”
羊獻蓉眼底泛起些許冷光:“本宮好歹是皇上的夫人,誰敢動我?!就算皇上是傀儡,那些諸王也得給薄面!何況,他不是傀儡,我信他。”
劉曜盯着她,半響才道:“那就且看着,他如何能護你。”
“你一個匈奴的王子,卻總耗在我晉朝的深宮之中,又意欲爲何?”
他倒是渾不在意她的敵意,緩聲道:“匈奴的王子?不過是個被追殺的亡命之徒而已,你這深宮倒是極佳的藏匿之所。”
他武功甚高,來去自如,就算日.日來她這,也似入無人之境,羊獻蓉由開始的驚詫,到如今已經十分淡定了,只是,依舊忌憚他的身份,異族之人.....其心可誅!
“我要就寢了,麻煩你出去。”
劉曜的眼色掃了她一眼:“你怕我對你做什麼?以你的手段,就連司馬倫到現在爲止都沒動你,你還怕我不成。”
司馬倫的確沒動她,甚至連同牀共寢也皆未曾,司馬倫心慕她,卻一直恪守君子之道,這其中沒有半點心計與手腕,是決計不可能的!
“不過..今夜,怕是不會太平,我會藏在暗處,你不必懼怕。”
羊獻蓉看着他,竟感覺到一絲安心,九年了,他的出現,讓她十分詫異,曾經的冰冷沉默少年,倒是沉穩了不少,縱然他是異族之人,卻給她一種溫暖之感,這倒是稀奇了。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你要幫我,不過.....多謝了。”
劉曜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他要的,可不僅僅是感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