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直接向楚王下手了,以如此直接的方式,直接就跟楚王對上了,楚王的北軍中候的職位,是皇上給的,執掌中軍,縱是汝南王看似大權在握,實際上,也動不了楚王分毫,或許也因如此,他才兵行險招!
而身爲輔政大臣的衛瓘也附議,認同他的意思,早朝之時,便上了摺子!
裴楷何許人也?他是兩朝元老,不過,先帝並不怎麼看重他,卻是個盛名在外的名士,而汝南王與衛瓘選他,有個重要原因,他的長子娶了汝南王的女兒,而他的女兒則嫁給了衛瓘的兒子,這種姻親的關係,也讓彼此之間的關係更爲緊密,所以,上折的時候,汝南王也將他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裴楷人也在朝中,這一聽,嚇的是魂不附體,腿都軟了,站都有些站不穩。
司馬衷沉聲問:“淮南王,你的意思是讓裴愛卿接任北軍中候?”
“是的,皇上,臣認爲,裴大人比楚王更適合北軍中候的位置。”
“那裴大人,你意下如何?”
裴楷走了出來,跪倒在地,臉色煞白,力持鎮定恭敬道:“回稟皇上,臣已過知天命的年紀,又體弱多病,如何能勝任如此重要的職務?“
汝南王連忙道:“裴大人不必自謙,以你聲名,定是可以勝任。”
在他認爲,他已把持了朝政,別說楚王了,就算是皇上,他也未必放在眼底。
司馬衷的臉色已有幾分不悅,他這些日子放權,也不過是爲了助長他的囂張氣焰,本就是老而昏庸之人,再給些甜頭,便離自尋死路不遠了。
裴楷又不是傻的,怎敢捲入這場紛爭中自尋死路?
他連忙道:“多謝淮南王擡愛,只是,微臣身子向來不好,近年來又得了‘渴水症’,時時非要飲水,也不知還有多少日子好活了,皇上,臣奏請外放,求聖上垂憐,能讓微臣安享晚年。”
汝南王還待要說什麼,卻聽見司馬衷開口了:“既是如此,朕便允了,襄陽是個好地方,楚王離了襄陽之後,那邊也沒個主事的,調你去那邊做個安南將軍如何?”
裴楷連忙拜倒,行了大禮,恭聲道:“微臣遵旨,謝主隆。”
聖旨已下,縱是汝南王也不能再說什麼了,衛瓘一副若所有思的樣子,出了這太極殿,淮南王與衛瓘一同走了出去,汝南王一臉氣憤道:
“那裴楷還真是無用,如此好的機會,竟被他拒絕了!真是不知好歹。”
衛瓘面帶憂色道:“裴楷不算什麼,老夫倒是覺得皇上的態度有些詭異。”
“哦?怎麼說?”
“皇上並不願意北軍中侯的位置換人。”
汝南王一臉不屑道:“呵,他不願有什麼用,不過是個毛頭小兒罷了。”
衛瓘臉色一白,忙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淮南王還請慎言,這是皇宮,小心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