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是,娘娘。”
許覃的臉上依舊素淨,眼底卻泛着冷光,手指劃過杯口,淡聲道:“她是個聰明人,想必,這次過來,也是爲了孟淑儀的事過來。”
“那件事做的十分乾淨,娘娘放心,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娘娘的身上。”
許覃冷笑一聲:“她殺了我的孩子,我這麼報復回去,也是理所應當,要怪就怪她作惡太多!”
芷汀低下了頭,不敢看她的樣子,自從上次宮變之後,便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那件事.....她想來都忍不住心驚。
“孟淑儀頂了罪,娘娘又是這般模樣,更不會有人懷疑了,對了,娘娘,今個有奴才們送來這個月的月例來,就連膳食都好些了。”
許覃愣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嘴角:“是麼,收着便是,那應該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娘娘,皇上難道原諒你了?”
“談不上原諒,不過是聽說我處境悽慘,一點施捨而已。”
“那娘娘.....”
“這樣不正好?”
她與衛玠的事,定是傳出了點風聲的,這事在他心底紮了根,只是,她懷的是他的孩子,他心知肚明,她爲何小產,他不是不清楚,心底多半會存着幾分愧疚,她對這男人早就嗤之以鼻,半點也不在乎,可要在這深宮活下去,就得取悅那位君王,雖然...很噁心,可這纔是生存之道。
芷汀想到了什麼,忍了半響,終於還是說了:“衛公子....已有些日子沒入宮,似是病又重了些。”
她的手一頓,過了好一會纔開口;“他身子向來弱,尤其開春的時候,受不了花粉,便會更嚴重一些,不過,他身邊有名醫照料着,想來也是無事。”
“上次,衛公子不顧危險來救了娘娘,可見,他對娘娘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那又如何,一些事,再也回不到過去,而我,也已經不是曾經的許覃。”
她手中染了血腥,性子也越來越狠,她要與皇后鬥!重登寵妃之位,她失去的,要親手拿回來!
羊獻蓉有了身孕之事,瞞着有些緊,知道的沒幾個,只是過了三四月,這肚子便漸漸顯形了,便也瞞不住,去皇后那請安之時,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肚子,紅了她們的眼,有些人說着酸話,賈皇后一改常態,竟爲她說了幾句話,甚至敲打了那些人幾句,隱隱有爲她撐腰之勢。
這些人便歇了心思,莫不是皇后看重她這一胎?
不過也是,如若這一胎一舉得男,皇后又沒有兒子,太子也不是她親生的,到時候,這羊婕妤的孩子記在她的名下,當個嫡子,也算是福氣了,不少人不禁眼紅起這羊獻蓉的氣運來,不僅皇上寵着,就連皇后也容了她,的確是好命。
羊獻蓉一如以往,對皇后十分恭敬,對旁的宮妃,客氣寒暄着,實則淡漠疏遠,也就那張淑媛與她多說了幾句話。
“本宮還要恭喜羊婕妤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