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賈皇后的眼底劃過一絲決絕與凌厲,就連一旁的春香都忍不住將頭埋的更低了一些。
“若好不了,讓她陪葬便是。”
“那皇上那.....”
賈皇后嗤笑一聲:“身負謀害皇嗣的嫌疑,皇上縱是再有心護着她,還能說什麼?”
司馬衷聽說司馬女彥有可能得了天花,也急躁了起來,他子嗣單薄,對司馬女彥向來又十分寵愛,之前聽說她落了水,還牽扯到了羊獻蓉,索性皇后處理的還算公道,只是將她囚禁了,如今卻又聽說司馬女彥得了天花,那是恨不得就要去看她,只是他如今身子‘弱’,不好出面,便只好忍耐了下來。
李全小心翼翼稟告道:“另外,娘娘還派人將羊婕妤召了過去。”
“她召她過去幹什麼?”
“說是讓她伺候帝姬。”
“讓她去伺候?女彥得可是天花!她也是想讓她染上!”
司馬衷立即就察覺出了她的意圖,臉色沉了沉,她的性子,較之以往還要更狠了些,以前只在明面上,現在卻藏在了暗處,在旁人看來,只怕還要說皇后仁德!
李全忙勸慰道:“皇上許是多慮了,娘娘怕是氣不過,所以讓婕妤娘娘去伺候,若司馬女彥病好了,自然也就不會怪罪娘娘。”
司馬衷冷冷一笑,天花這種病,哪裡是隨便能治好的?
李全見他如此,一些話在喉嚨轉了下,還是嚥了下去,顯陽殿貼身伺候帝姬的,已有兩個已經出現這種症狀了,皇后生怕傳染,直接命令將這兩宮女給拖了出去一把火給燒死了!羊婕妤要是真染了天花,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司馬衷傳召嵇紹,吩咐道:“派人照看着羊婕妤,保護她的安全。”
說完這話,他隨即苦笑了一番,又道:“傳朕的旨意,去顯陽殿將人接過來。”
也不知這個時候去,是早還是晚,但總歸是救一救她,整個後宮之中,也就她對自己是一片真心,若是他都護不住她,他這皇上,倒是真的沒半點用處。
嵇紹奉旨去接人的時候,羊獻蓉卻已經不在顯陽殿了,司馬女彥被移至偏殿之中,縱是她身份再尊貴,可染上了這麼個病,多少也要忌諱一些,就連差使來照顧她的宮女,之前也只是粗使丫頭,只是因曾出過痘,伺候的自然不怎麼精細。
而羊獻蓉被召來之後,連皇后的面也沒見到,就被帶到這房內,門一關,裡面有些昏暗,她走上前去,看着牀榻之上躺着的司馬女彥,不過才幾日,臉便變得十分消瘦,又咳嗽了幾聲,那放在被褥上的手上的紅疹已經有了疙瘩,看着格外觸目驚心!
虛弱的小臉上浮現病態的紅,雙眼死死睜着,羊獻蓉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十分酸楚,前幾日,她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卻得了這樣的病!
“帝姬。”
她喚了一聲,司馬女彥朝她看了一眼,隨即又轉過頭去,低聲道:“你來幹什麼,不怕被傳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