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疑聲問道:“帝姬,你這是.....”
“本宮要見皇兄。”
“皇上剛歇下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新豐帝姬瞪了她一眼,厲聲道:“本宮自然是有事!”
“那勞煩帝姬稍等片刻.....”
她不耐煩的將她推開,徑自走了進去,顯然是一丁點也不將她放在眼底,羊獻蓉朝外看了一眼,這太極殿守衛森嚴,按理說,新豐帝姬應該闖不進來纔是,是誰故意放水了?
內殿中,司馬衷被這麼一吵,自是醒了,臉色甚爲難看,新豐帝姬闖了進來,朝他行了一禮,便質問道:“皇兄準備如何處置太后?”
她與太后之間,說起來感情也不算深厚,只是到底是她母后的親妹妹,外祖父家卻犯下了那樣的大罪,皆已被夷了三族,旁的不說,就連她的夫家裴家受了牽連!
司馬衷語氣不善道:“怎麼,你闖進來,是來質問朕?”
“臣妹不敢,只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外面殺人都快殺瘋了,皇兄可知,左僕射荀愷竟要上奏誅殺太傅所有屬官,甚至包括太子太師裴楷!皇兄,裴家好歹是臣妹的夫家,太子太師畢竟是臣妹夫君的宗伯,他向來對皇兄忠心耿耿,況且,那左僕射按的罪名的緣由是,他的兒子娶了太傅的女兒,兩人是同黨,可天下之人,誰不知道,他與太傅本就不對付,那左僕射的意思是要夷了裴家三族,是不是要將皇妹也要殺了!”
司馬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羊獻蓉忙上前替他輕拍了拍背,司馬衷總算緩了口氣過來,這才道:“李全,宣皇后過來。”
殿外的李全忙應下了,不久之後,賈皇后緩緩而至,朝司馬衷行了一禮,又見新豐帝姬在,笑道:“帝姬怎麼這個時候進宮了?”
新豐帝姬冷笑道:“本宮要是再不進宮,只怕這天下的權臣都要被皇后娘娘你殺光了。”
“帝姬說笑了,下詔誅殺的只是逆賊罷了。”
“那麼裴家呢!皇后娘娘,本宮要是沒記錯的話,裴楷與這次謀逆並無任何干系!對了,本宮想起來了,裴楷曾上奏娘娘的父親差點被逐出中樞鎮,娘娘想借此清除異己罷了。”
賈皇后這才變了臉色,冷着臉道:“帝姬,你這青口白牙的誣陷本宮作甚?!”
“是不是誣陷,你心知肚明!賈南風,別以爲你能一手遮天,這天下還姓司馬,不是姓賈!你除了縱然那些人濫殺權臣之外,還大肆封賞賈氏一族中人,賈模郭彰賈謐這幾個有什麼功勞?皇兄,你就任由她一人坐大是不是!”
新豐帝姬放肆了,可是她這樣毫不顧忌的說出這麼幾句話,倒的確值得玩味了,新豐帝姬與司馬衷一母同胞,感情甚好,出嫁之前又得先皇盛寵,向來肆無忌憚慣了,賈皇后這些日子的行徑,她哪裡不知道?趁着皇兄病重攬權,甚至冒犯到了她的頭上,她要是不闖進宮來,還真當她死的不成!別人怕她,她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