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之後,他的身子回暖了不少,內殿中,甚是暖和,司馬衷不急着入睡,看起了摺子來,羊獻蓉守在一旁,也拿着一本書看着,互不干擾,只是過了點時間,會傳喚宮婢斷來熱茶來。
夜漸漸的深了,羊獻蓉有了些許的睏意,便將書放下,而自個則蹲在司馬衷的身邊,雙手揉着他的雙肩,力道不清不重,卻十分有效的消除了疲勞,司馬衷舒服的悶哼了一聲,淡聲道:“愛妃,這手藝從哪學來的?”
“臣妾宮中有宮婢善於此道,說是人勞累的話,如此揉捏,甚是有用,臣妾試了幾次,的確如此,便記下了手法,想給皇上按按,皇上這些日子,也的確勞累了,臣妾心疼。”
司馬衷心一動,便將摺子拋開了,調整了坐姿,笑道:“好,那朕可要好好試試才行。”
技法算不上多好,幾次調整之後,才找到了點,一通按下來,通體舒泰,竟有幾分睏乏了起來,她便提出讓他去牀榻,如此揉捏之後,也好容易入睡。
果然,不出一刻,他便睡了過去,羊獻蓉睡在外間,放下了帷帳,他這幾日,有些失眠之症,這般,也能睡個好覺了。
因次日是沐休之日,也不必上朝,李全更不敢來叫喚,他倒是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之後,看着那燦爛的陽光,神色微怔,許久沒像這般,好生安睡了,坐了起來便更覺神清氣爽,這時,羊獻蓉從外走了進來,身穿緋紅色雲裳,梳着驚鴻髻,似仙子一般。
她長的很美,後宮美人甚多,可看的多了,也覺得膩了,但她卻像是例外,日子久了些,反而越發覺得她的好,顯得彌足珍貴了起來,他的眸色漸漸深切了些。
“皇上,臣妾親手熬了一碗紅棗湯,補氣活血的,要不要嚐嚐?”
司馬衷朝她笑了笑,讓人服侍着起了身,洗漱之後,這才嚐了起來,點了點頭道:“不錯,愛妃還會熬湯?”
“身爲人婦,洗手羹湯總要學的,畢竟要伺候夫君.....”說到這,她連忙跪下道:“臣妾逾越了,皇上乃是天子,不是臣妾的夫君。”
司馬衷反將她扶了起來,溫聲道:“你以夫君之禮待朕,朕也不能虧待了你,朕封你爲淑媛如何?”
“不可,臣妾伺候皇上,乃是本分,又無子嗣之功,哪裡能又晉升呢?”
“你當真不要?”
羊獻蓉緩聲道:“皇上多想賞賜臣妾,多來幾趟便是了。”
他眸色微暖,握着她的手,神色也緩和了起來:“你是後宮唯一一個不喜歡要晉封的宮妃,也罷,以後日子還長着。”
他喝了紅棗湯之後,便走了,小允子來回稟說他是去了皇后那,賈皇后最近行事,反而越發顯得仁德,不似之前那般囂張,後宮也沒再出什麼幺蛾子,他與賈皇后多年夫妻感情,也算十分深厚,不是什麼人能替代的。
況且,賈氏一族在朝中,也漸漸顯赫了起來,除卻了百年氏族的琅琊王氏與裴氏,新貴之中,也就只有賈氏一族十分顯赫了。
至於她的孃家羊氏,雖說因她得寵,也有水漲船高之勢,也不頂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