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汐只得長嘆一聲,主子處境艱難,她這個當奴婢的,卻不能分憂,旁人只看到她深受榮寵,卻不知道,這如履薄冰的艱難。
“對了,鎮南將軍的罪如何判了?”
“判了斬立決,八月中秋之後再處斬。”
“太傅那邊可有什麼反應?”
“似乎沒有,太傅回去之後,只遣散了不少奴僕,已有幾日閉門不見客,也告假了。”
羊獻蓉面露沉吟之色,告假?這倒是不符合他一慣的囂張作風,反而有點示弱的樣子,倒有幾分不正常了。
“那皇上呢?”
宮汐猶豫片刻,便如實稟告道:“皇上這幾日去了皇后那。”
“皇后?”
羊獻蓉心底一沉,因許貴嬪一事,皇上惱了皇后,不僅禁足,甚至還冷了下來,他這幾日怎麼突然去了那?
皇后若又得勢的話,之前的大好形勢便沒什麼用了,皇后若回過神來,想必會將賬算在她身上!一個執掌後宮這麼多年的人,真要對付她,她未必是她對手!
“娘娘莫急,奴婢聽說皇后這幾日病了,還病的不輕,皇上這纔去看她的。”
羊獻蓉嘆了口氣:“她這病的是時候,她一病,皇上便不好再冷着她,等她恢復了些聖寵,該是清算的時候了,宮汐,吩咐下去,讓宮人們都仔細些,定要安分守己,不可讓人拿着錯處了!”
“是!”
顯陽宮
賈皇后面色蒼白,軟弱無力的躺在軟榻上,看起來甚是嬌弱,司馬衷坐在一盤,手中端着一碗藥,畢竟是多年夫妻,她又爲他養育了兩位帝姬,若不是行事過分了些,他也不至於惱怒了她。
賈皇后眼底含着淚,哽咽道:“臣妾也是糊塗了,惹皇上如此生氣,真是該死。”
“你也不必說這種話,以後,你行事收斂着些便是了。”
“臣妾知罪,已好好反省了,必定會恪律守己,絕不會再沾風吃醋了。”
她這是解釋,她之前的行徑也只是因吃醋的緣故,司馬衷笑了笑:“你啊,醋勁怎麼這麼大?朕再寵着那些宮妃,又怎麼會越過你去?”
“臣妾....臣妾未能爲皇上誕下皇子,這便是臣妾的過錯了。”
“朕已有太子,你也爲朕生了帝姬,也是有功的,哪裡是你的過錯?切莫再這麼說了。”
賈皇后一臉感動的樣子,司馬衷又給她喂藥,之前因許貴嬪的事,他便遷怒於她,懲罰的也夠狠了,故此,這次皇后示弱,他便樂的找個臺階下,況且她當真是病了,便多了幾分憐愛。
好生安撫了一番之後,他才離去,賈皇后的臉上的嬌弱漸漸褪去,眼底泛着叫人心冷的鋒芒!
春香在旁伺候着,笑着說:“娘娘,看樣子聖上對娘娘還是十分看重的。”
賈皇后冷哼一聲,並未說話,嘴角譏誚的勾了起來,看重?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後宮還需要她這個皇后,賈氏一族在朝中有幾分份量罷了,況且,他這時候忙着對付太傅,分身乏術,有她幫着震懾後宮,便少費了些心思,另外,還能幫着看着太后,怕她再生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