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廢了本宮!本宮爲他做了這麼多事,他竟然要廢了本宮!”
“娘娘,您聽錯了,皇上只是警告您,並不是要廢了您的意思,娘娘莫要驚慌。”
賈皇后面色猙獰,手指甲嵌入她自個的手掌心,就連滲出血跡來,也似恍若未覺,春香安慰了半響,卻似無半點用處。
她呆坐半響之後,才緩緩的站了起來,冷聲吩咐道:“春香,給本宮梳妝,去請孟觀與李肇前來。”
“娘娘,這都要入夜了,這兩位又是殿中中郎,若無其他人,就請這兩位大人過來,會不會招惹閒話?”
“你就說,本宮宮內丟了東西,請他們來查看一番。”
春香見勸說無用,便也只好應下了。
司馬衷去了翠屏宮,這裡栽種了不少桂花,一入殿內,芳香馥郁,倒讓他的心火去了幾分。
因他來之前並未知會一聲,故此,她並未準備,她正在做香囊,還只是起了個頭,在香囊上繡上了朵蘭草,繡技算不上有多精妙,卻也惟妙惟俏,他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低頭認真的繡着,只是一不小心,不知爲何,刺到了手,啊了一聲,水珠似的血立即滲了出來,染紅了香囊。
“可惜了.....”
她嘟囔了一句。
“可惜什麼?”
他突然出聲,從她背後走了出來,順手便拿起了香囊,羊獻蓉忙起身向他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你這是給誰繡的?”
羊獻蓉眼色微閃,淡聲道:“是....是給臣妾自個繡的。”
“是嗎?這針腳倒是不錯,朕喜歡,若有空,便給朕繡個吧。”
羊獻蓉擡頭看他,倒不像是看玩笑便應承了下來:“既然皇上不嫌棄,那臣妾就獻醜了,皇上到時可不要嫌棄。”
“不會。”
他眉目之間有些疲憊,在軟榻上側坐着,羊獻蓉半蹲着給他揉了揉肩,輕聲道:“皇上爲何事煩心?”
他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之後才道:“朕召楚王與淮南王進京,只是這兩人,朕還摸不清他們的性子,不知他們是否能委以重任。”
“恕臣妾直言,楚王與淮南王乃司馬皇族之中的佼佼者,又十分驍勇善戰,縱是在洛城也聽過他們的名聲,況且這兩人手中都握有重兵,若是使用得當,便是兩把尖銳的刀!只是....”
“只是什麼?”
司馬衷緊聲追問。
“只是,這刀若是太銳利了,又怕會割傷皇上的手,又不得不防。”
司馬衷眼底劃過一絲讚賞,抓過她的手,笑道:“沒想到,對這種事,你竟也通曉。”
“臣妾在家中之時,也喜讀兵法書籍,皇上不會責怪臣妾妄言吧?”
“不會,你有如此見識,朕欣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
羊獻蓉笑了起來,又溫聲說了起來:“臣妾知曉皇上何意,想利用這兩位對付太傅,其二弟楊珧任尚書令衛將軍,三弟楊濟則爲鎮南將軍,洛城護衛成了他們的爪牙,皇上十分受制,縱是朝堂之上再提拔舊臣也是枉然,只是,皇上將這兩位王爺召入宮內,只怕太傅也察覺到了,怕是會有所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