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皇后眼底劃過一絲殺意,轉眼即逝:“羊獻蓉該死,可是,皇上纔是讓本宮真正心冷之人,本宮嫁給他十幾年,爲他生下兩個女兒!當年若非本宮,他又如何能登上皇位?若非本宮的暗中牽制,他能對付的了,狼子野心的楊氏一族!可是,爲了許覃那個賤人,他卻對本宮起了疑心,出了這樣的醜事,還要故意遮掩,甚至擡舉羊獻蓉,真當本宮不知道,他是故意要壓制本宮!”
她的話句句誅心,春香嚇的臉都白了,忙道:“娘娘....您千萬別胡思亂想,傷了身子。”
賈皇后大笑出聲,神色猙獰:“胡思亂想?呵,本宮掏心掏肺的爲他,他呢?他對本宮可有半分真心,他愛的是許覃那個賤人,是她!
那賤人與別人苟合,他竟能忍的下,甚至都捨不得懲罰半分,卻將本宮禁足了!本宮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本宮不甘心!”
那淒厲的聲音,讓春香心生懼意,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而賈皇后倒沒繼續發瘋,神色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這越冷靜,卻叫人越滲的慌,她對她笑了笑:“春香,給賈謐傳個話,就說銅雀臺上一支紅杏開的正豔,不僅開出了牆,還結了果。”
“娘娘,這話是何意?”
賈皇后冷冷一笑,眼底流露些許的陰冷:“他會知道的,記得,囑咐他一聲一定要做得沒有任何痕跡,明白嗎?”
“是,奴婢遵旨。”
沒過幾日,幾句打油詩經由童子之口,傳遍了街頭巷聞,茶樓天橋下都在傳,說什麼,銅雀春深閨閣怨,紅杏花開探出牆,總之,意思就是說一個婦人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事,本來這種事只當做是故事,旁人笑一笑便就是了,可細究起來,那銅雀二字,卻似乎在暗指什麼,尤其後面幾句,還有珠胎暗結之意!
要知道宮中銅雀宮的那位,也有了身孕,這就讓人不得不深思,這其中深意了。
這種宮內醜聞,可是極好的談資,街頭巷尾說的熱火朝天,就連那些文武百官私下也在議論,司馬衷自然聽到了風聲,忍不住勃然大怒!只是一來,這只是流言,誰也沒有點名道姓,二來,若是下令禁口,那不是表明,那個被戴了綠帽的人是他?
再者,縱是皇權又如何止的住這天下人之口?
深夜,嵇紹緩步走了進來,將一份密文呈了上去,司馬衷翻看着密文,眼底涌起一絲殺意!
“皇上,你想知道的,都在這了。”
“這件事,還有什麼人知道?”
“除了屬下與皇上,知道的,屬下已將之滅口。”
他將這密文直接放在火中燒了,沉聲道:“做的不錯,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
“是,屬下知道。”
“下去吧。”
他一人在太極殿內,枯坐了半夜,而後起身,去了銅雀殿!
許貴嬪輾轉難眠,司馬衷突然走了進來,也不讓人通報,許貴嬪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都來不及行禮,司馬衷眼色通紅,佈滿血絲。
他已冷落她多日,此時半夜來訪已叫她不安,尤其他臉上神色十分陰冷,叫人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