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心緒不寧,一直魂不守舍,宮汐與青釉在一旁跟着,也察覺到了,一道聲音傳來,卻是宋娉婷,緊追了上來,朝她行了個禮:“奴婢給對充容娘娘請安。”
“起了吧。”
羊獻蓉對她露出一絲笑意,溫聲道:“你在孟淑儀那可好?我這幾月被禁足,實在顧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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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莫要說這樣的話,娘娘恩情,娉婷銘記在心,若是有什麼差遣,直說便是。”
“你身處艱難,照顧自己便是了,孟淑儀沒再爲難你吧。”
宋娉婷苦笑一聲道:“娘娘莫要爲奴婢擔憂了,奴婢只是藉故來給娘娘說幾句話,不好久留,待奴婢尋着機會,再去給娘娘請安。”
說完這話,她便急匆匆的走了,羊獻蓉皺着眉頭,年少玩伴,還曾對她有恩,又是忠良之後,自是不願看到她如此卑躬屈膝,受盡凌辱。
是時候想個法子,將她從孟淑儀那要過來了!
羊獻蓉走後沒多久,孟淑儀便從林園的方向走了出來,宋娉婷行至她面前,朝她行了一禮。
“故意去見她了?”
“回主子的話,是。”
“說什麼了?”
“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只是讓她更憐惜奴婢,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孟淑儀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做的不錯,以後,多往芙蓉殿那邊走走,不,過了幾日,只怕,她就不需要住在芙蓉殿了。”
“主子的意思是?”
“皇上重修翠屏宮,應是爲了她,到時候,只怕她又要被加封了。”
宋娉婷低垂着頭,誰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孟淑儀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在那之前動手,便是最好的時機!
用晚膳之時,御膳房的人自是送來了膳食,依次將飯菜放下,其中一太監朝她一行了一禮,手託着一食盒,恭聲道:“娘娘,這份蟹籠包,是御廚新做的,娘娘可要嚐嚐?”
她看了他一眼,示意宮汐將那食盒打開了,幾個蟹籠包擺在那,宮汐用銀針一個個試了試,這纔敢給她食用。
她咬了一口,面有異樣,手中筷子還夾着包子,淡聲道:“這份蟹包做的不錯,賞。”
那小太監連聲謝恩,之後,便退出去了。
她這才低頭看了一眼,那未吃完的蟹包之中藏着一張字條,趁着無人注意,她便將那字條取下,拽入手中,待用完的晚膳,揮退了其他人之後,這才仔細看了起來。
是司馬倫的字跡,邀她子夜時,入鍾翠宮一敘。
那地方是冷宮,早就荒廢了,她捏着那字條,看了半響,隨即便將之焚燬了。
子夜
她側躺在牀上之上,輾轉難眠,卻並未起身,司馬倫被留宿宮中,是司馬衷的意思,他是司馬宗族之人,與當今皇上是親戚,只是這輩分卻比他還要高些,因少時一起長大的情分,倒比司馬衷的其他幾個皇弟還有親厚些。
司馬倫今日的話,有幾句假,自是也有幾句真,四歲時相識,那個溫潤入玉般的少年,早在情竇初開之時,便心生愛慕,養好病之後,便行了成年禮,之後他便去了關中,等他回來京城,已成了翩翩男子,自是心悅之,那一夜,華燈初上,他與她互訴衷腸,許下終身,只是....天意弄人,她終是負了他。
既是辜負,那便辜負到底吧,就讓他認爲她是無情無義之人,就此死心,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