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在猶豫什麼?難道想包庇羊氏不成?”
賈皇后又咄咄逼人的問了一句,司馬衷眸色一暗,當着大臣的面,她竟說出這等質疑之語?!
“此事疑點重重,要多番細查之後,纔可定罪。”
“可羊氏的確是有謀殺之嫌,不如先關入暴室?”
司馬衷皺起了眉頭,並未立即應允,而羊獻蓉心底生寒,她知道那暴室是什麼地方,後宮之中,最爲恐怖之地,一旦入了暴室,不死也得脫層皮!
就在司馬衷爲難之際,宮汐卻出聲道:“皇上,奴婢剛觸摸夫人的頸部,尚留有餘溫,奴婢斗膽,將夫人口中的穢物弄出,夫人尚有一息!”
“太醫令還不趕緊上前診治?”
程據連忙上前爲其把脈,半響也不說話,宮汐有些急了,連忙道:“太醫令,王夫人尚有一息,請太醫令趕緊醫治,如此,尚有救命的機會。”
“你一個小小的宮女懂什麼?王夫人氣脈已絕,斷無生還的可能了。”
聽他的意思,竟是半點也不願醫治,羊獻蓉朝宮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宮汐立即跪在地上道:“皇上,奴婢曾侍奉過前朝的戚夫人,夫人擅於醫理,奴婢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奴婢斗膽,能夠斷定,王夫人的確未曾身死,只要施針便可,卻不知太醫令爲何一直百般推脫?”
程據厲聲訓斥道:“放肆,你一個奴婢知道什麼,竟然如此妖言惑衆,皇上,此等奴婢,不守本分,口出狂言,該嚴懲纔是。”
羊獻蓉立即道:“王夫人明明一息尚存,太醫令爲何如何不願救治?皇上,縱是臣妾有錯,可人命大於天,太醫令既然不願救治,那就讓別的太醫來,臣妾舉薦太醫江瑤。”
司馬衷也看出了些許端倪,自然應允了下來:“好,就依你所奏。”
很快,江瑤被請了過來,爲王夫人把脈,之後又立即施針,瞧這手法,竟是精妙無比,一旁的程據面色微變,朝賈皇后看了一眼,額頭竟生出細密的汗!
“快,照着這個方子,趕緊抓藥來,一定要快!”
藥方上也沒幾樣藥,卻都是些催吐的,宮人立即去抓藥了,如此關鍵時刻,很快就將東西準備好了,也顧不得要避嫌,江瑤對一旁服侍的宮人道:“扳開夫人的嘴,那這藥給灌進去。”
王夫人牙口緊閉,廢了好大勁,纔將牙口撬開,將藥灌進去了一些,而多數卻流在外頭,程據聞着這藥物,呵斥道:“胡鬧,這紫菱茨根本就不是藥,反而有毒,會讓人腹痛如絞,比巴豆更甚,極有刺激性,你怎能用這藥?”
“事當從急,無可奈何之舉,雖有少毒,卻於性命無礙,夫人口鼻之中被穢物塞住,才導致窒息,爲何太醫令大人,不思爲夫人清理口中穢物,竟斷言夫人身死?”
程據麪皮漲的通紅,冷哼一聲道:“若你真能救回王夫人的命,老夫的太醫令位置給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