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忍不住後背生寒,怒聲道:“那點翠如此不知輕重,姑姑該重重罰她纔是!”
“懲治奴婢,是主子的權利,我已經越俎代庖了,只是若不這麼做,只怕還會出更大的紕漏,畢竟....她們之中還有內奸。”
她一提內奸,紅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內奸之事,未打草驚蛇,便只有暗中清查,到如今都未查出什麼端倪來。
主子病重未醒,殿中人心惶惶,就怕會出更大的事,宮汐與紅袖也都膽顫心驚,小心防備着。
這麼折騰了兩三日,羊獻蓉眼看着便消瘦了不少,蔣婕妤還假惺惺的看過一回,進了屋,看她這般模樣,說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送了點養身子的藥,便走了,她送的東西,宮汐與紅袖自是不敢給羊獻蓉用的,皇后以及其他嬪妃也紛紛差使人來看過了。
倒是皇上那還沒動靜,底下又有人嘀咕着,莫不是這羊充容已經失寵了?
這幾日,江瑤便日日朝這跑,身爲太醫令,自是要好生照看着她,所幸他的醫術十分高明,這傷寒發熱的情況好些了,人也總算清醒了過來,宮汐與紅袖這才如釋重負。
“主子,天可憐見,你可算是醒了,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奴婢也不活了。”
紅袖紅着眼說,羊獻蓉剛醒,人還迷糊着,面上也有幾分病容,江瑤隨伺在一側,上前爲其把脈,長吁了一口氣:“充容已無礙,只是需要再臥牀調理。”
“江太醫,我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驚嚇過度又感染了風寒,這才導致邪風入體,此病來勢洶洶,所以充容纔會一直昏睡,不過,現在充容醒了,倒也無甚大礙,只需要好生靜養便是。”
羊獻蓉人剛醒,也沒什麼精神,有氣無力道:“勞煩太醫掛心了。”
“主子,你病的這幾日,全靠江太醫爲你診治,您纔好的這麼快的。”
紅袖又爲他說了幾句話,饒是江太醫這般清俊之人,耳根子也忍不住發紅,忙道:“這是微臣的本分,微臣現在爲主子換方子。”
說完,他便出去了。
羊獻蓉倚着軟榻上,面色蒼白,淡聲問:“我昏睡了幾日?”
“已有三日了。”
“皇上可曾來看過我?”
紅袖與宮汐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道:“許是皇上忙於國事,顧不上這。”
羊獻蓉眼底劃過一絲嘲諷與冷意,說是不在意是假的,那一日的溫情,他彷彿最溫潤的公子,只是,她心底十分清楚,她於他不過是枚棋子。
不過,這一時的失落,並不影響她,入宮之時,她已看的通透,最是無情帝王家,緊守着自己的本心,方可在這一宮之中,求的一席之地!
這時候,點翠低頭走了進來,在她面前跪倒,面色竟比她這病了的人看着還蒼白,以頭磕着地道:
“奴婢犯下大錯,請主子責罰!”
羊獻蓉有些詫異,看了看宮汐,她便將事大概說了一遍。
“故此,奴婢自作主張,罰她在院中跪了兩個時辰,請主子責罰。”
羊獻蓉沉吟片刻之後,才道:“你做的很好,何錯之有?點翠,你身爲我的宮婢,爲何會自作主張要去皇上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