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卻皺起了眉頭,的確是大手筆,可是這後宮之中,誰不知道,皇后與太后向來不對付?她是太后親賜的容郡主,自是她這邊的人,皇后卻送來重禮是什麼意思?
“紅袖,先將這夜明珠擱起來,好生放好。”
紅袖見她如此慎重,便忙點頭應承了:“是,奴婢知道。”
夜色降臨,羊獻蓉躺在牀榻之上,輾轉反側卻一直無法安睡,心頭煩躁不安,及笄禮已過,太后縱是有意讓她入宮,也定會找個由頭,她斬斷了她自個的退路,爲了羊家的榮辱,只能一心如何得聖寵,雖然她一再的告訴說服自己,可想着要去取悅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心底還是十分慌亂!
而這時,門突然被打開,幾個太監衝了進來,她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聽到外面傳來紅袖驚呼聲:“你們是誰!想幹什麼?這時蓉郡主的閨房,你們怎可如此放肆?”
話音還未落,那幾個太監卻直接闖了進來,羊獻蓉身着裡衣,用被褥包裹着身子,起身坐在牀榻之上,厲聲呵斥:“你們是誰派來的?”
“容郡主,驚擾了。”
爲首的太監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揮手,其他兩個太監便直接用牀褥包裹着她,而後擡起了她朝外走去,紅袖大驚,立即撲了過來,卻被讓人一腳踹在了地上!
幾個太監架着她很快便出了仁壽宮,朝太極殿的方向而去。
紅袖掙扎着踉蹌跑了出來,便從後面緊跟着,眼見着那幾個太監將小姐擡進了太極殿,這太極殿卻是皇上的居所,她在宮內也呆了一段時日,這地方她是知道的,爲何會是太極殿?難道不是皇后起了歹心,而是皇上召見?可縱是他召見,也不該這麼荒唐!
這根本不像是召見,反倒像是.....
想到那個可能,她的臉頓時煞白的起來,搖了搖牙,扭頭便朝仁壽宮的方向狂奔而去!
羊獻蓉因爲之前頭被蒙着,只感覺自個被擱在了一張柔軟的牀榻之上,悄耳聽去,四周並無聲響,她探出了頭,看着頭頂上那一片明黃色,一直提着的心微微有些放鬆,而隨即,眉頭卻又皺的死緊。
四周點着燭火,風一吹,光影暗動。
“你倒是冷靜,怎麼一點都不怕?”
偌大的宮殿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羊獻蓉朝的左旁看去,身着明黃色裡衣的司馬衷緩步靠近,墨發披散着,修長的身子有一種強迫感,面如冠玉,那一雙鳳眼透着些許冷意,他是極俊美的,嘴角微勾着,更添幾分魅惑。
羊獻蓉抓緊了身前的被褥,突然掀開了,跪坐在牀榻之上,朝他行了叩拜之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候,還能對朕行這虛禮,太后挑選的人果真不一樣,只是......”
他話中語意曖昧,傾身上前,一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觸手之下,甚至細滑,燭光之下,她這張臉更是十分美豔。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這詩用在你身上倒是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