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個除夕,很慶幸沒有生任何意外。∮燃∮文∮小∮說,
而關於呂蘭溪的事情依舊還是沒有眉目,這麼久了卻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不用說也知道,是胤禛故意封鎖了消息。
我知道他的用意,所以不必氣惱他,只是有些心疼他獨自承擔這一切。
關於當初事的原因,多數和我有關,外人不知道,可我心裡卻清楚他們要找胤禛報仇是找錯了人。
真的希望曾靜和落霞能出來作證,可是又怕害了他們,畢竟當初事的誘因也因爲曾靜。
若不是曾靜在圓明園和弘曉對罵,若不是我拿呂家之事影射他,若不是胤禛和胤祥偷聽我和曾靜的對話,或許事情就不會生了。
事情越想越亂,越想越後悔,我在景仁宮是坐不住了,索性出了門往養心殿去。
即便他不和我說什麼,只要看着他好好的就好。
才踏進養心門,高無庸就迎了上來,說是皇上這會子忙的焦頭爛額,張廷玉和額其他大臣們都在商討事情。
我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出現不合適,便去了西暖閣等他忙完。
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直至用膳,他都沒有忙完,高無庸帶了膳食說是皇上吩咐的叫我在暖閣用膳,不必回宮來回折騰。
我心疼他的貼心,問了高無庸才知道他也還沒有用膳,又問了說養心殿裡可還有別人,高無庸說只皇上一人在,我才收拾好東西往養心殿走去。
我拎着食盒而來,胤禛見我這般,忙的放下手中的筆,走向我問,“不是叫你先吃,怎麼到這來了?”
我應聲說道,“你不是也沒有吃飯?我一個人吃不下。”
話至此處我已到了偏殿。把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又備了一壺酒等到飯菜擺好,我和胤禛才落座。
我給他斟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陪我喝一杯。”
胤禛細細看了看,許是知道我心裡不好受,沒說什麼昂頭喝了一大杯,見我又往杯子裡倒酒。他這才說,“大中午的少喝點。”
聞聲我淺笑問,“還沒喝呢就說少喝。”
胤禛笑而不語,繼而給我佈菜,我問,“今天很忙?”
胤禛“嗯。”了一聲做爲回答,夾了道自己喜歡的菜品嚐起來。
我見他如此掩飾自己的疲累,眉間若蹙的樣子,叫我很心疼,我問。“忙的連飯都不想吃?”
胤禛聞聲看着我,許是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得我,他無聲嘆息剛要說話,門外就閃進了一個人,那個人慌慌張張進了屋子就喚,“皇兄。”
胤禛見來人是胤祿,他的慌亂讓我們都是一驚,我兩起身來在外間,胤禛問道,“生什麼事了?”
胤祿聞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胤禛,好似有些難以吐口,胤禛見我在場也不好叫我離開,自吩咐胤祿說。“說吧。”
胤祿這才說,“宗人府門口出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
他們竟然如此好心,竟然不是春節的時候做?
我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繫着,喘息都覺得費勁,胤禛問道,“怎麼回事?”
胤祿見我面色難看。他有些不忍在說,只是礙於我一直盯着他,想知道答案,他這纔不隱瞞,說道,“我已經叫人查過那個人的身份,他叫小六子的,是個流浪漢,可也是個賭徒,聽聞許多錢莊他都欠許多銀子。”
欠了許多錢,那麼說就是和呂蘭溪無關?
我心裡這麼想着,只覺得是不是呂蘭溪就此放棄報仇?
我第一次面對一條無辜生命的隕落,有些欣喜的問,“那他的死是不是和欠錢有關?”
胤祿搖頭表示說,“這件事還不知道,可是我還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胤禛這才問,“什麼事?”
胤祿說,“他雖然欠下許多錢,可是四個月前,忽然有人替他還了,而且那個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聽聞他出手闊綽,氣場很強根本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原來是一個賭徒,可是竟然有人替他還錢?
非親非故嗎?
還是他對人家做了什麼貢獻?
我這麼想着就聽胤禛問,“知道是什麼人替他還錢嗎?”
胤祿看着胤禛不說話,好似那眼神在傳遞什麼?
而胤禛也心知肚明,問道,“是不是一個公子替他還了錢?”
胤祿見胤禛猜透,他應聲說道,“一切如皇兄所猜想。”
胤禛聽見這話,他渡步在殿內,思忖片刻說道,“我想,那個人因爲住在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地方,他一定是知道那個公子和金面具的事情,所以才被殺死的。”
我聞聲明白,問道,“你是說,他想拿那五百兩銀子,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胤祿似乎聽不懂,忙的問,“什麼銀子?”
胤禛見胤祿不懂,這才解釋說,“我在貧民區說過,誰有金面具和那公子的下落,我便給他五百兩賞銀,想來小六子這賭徒一定不甘心在那貧民區一生,所以想出賣那個人。”
原來胤禛當初說舉報金面具有錢是別有用心的,不過沒有想到真的有人識破金面具,想要告訴我們真相。
我可惜那個人未曾告訴我們就以被人殺害,看樣子那金面具還挺有心,竟然叫我們平安度過了一個春節。
胤祿不是不知道關於金面具及那神秘公子的事情,眼下聽見胤禛這麼說,他才抑不住的問,“可是那個神秘人把這些人都聚在一起做什麼?”
“不是說,自從貧民區建成之後,神秘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嗎?”
胤禛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他不願意叫老百姓接受自己的東西,原因很簡單,就是不希望他們覺得皇帝好。
他很明白雪中送炭容易收買人心,這個人看樣子並非是不學無術之人。
想到此處胤禛淺笑,自信滿滿的說道,“看樣子,他是想叫那些人安安分分的生活。只要他們有什麼騷動,他纔會出現。”
“他的目的或許真的只是想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家,只是眼睛裡卻容不下背叛,尤其是爲了我們而背叛他。”
我心裡明白這一切的用意。我有些心堵,說道,“他連叫他們接受我們送的東西都不肯,可見有多恨我們。”
胤禛聞聲安慰似得握了握的手,而胤祿則問。“皇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胤禛說道,“他既然恨我們,不想叫他們與我們有什麼關聯,那我們就必須和他們有關聯,我倒要看看誰能耗過誰?”
胤祿聞聲遲疑半響,我則擔憂的問,“可是他若是在殺人?”
胤禛這才帶着安慰的眼神看着我道,“我不會再叫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的,相信我!”
他的眼如此自信。他的語氣如此不容質疑,罷了就相信他吧!
我自我催眠着,鼓舞自己相信他可以搞定這一切,所以點頭答應他。
而胤祿則無聲嘆息,也很無奈的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人而站,只怕各自心裡都有心事,所以午膳也沒用,都又各自忙碌起來。
我本來要走,可是胤禛說,“你中午都沒有好好吃飯。一會回到暖閣在吃點。”
我聞聲疑惑,問道,“我不回景仁宮嗎?”
胤禛見我這麼問,他笑了笑說。“我們只是猜測那個人出自貧民區,但是還未確定,你不想親眼看看他是誰?”
他終於不在隱瞞我,我很欣慰也很高興,自應聲說“好。”
回到西暖閣,高無庸說要備膳可我實在沒有心情。也沒有胃口便推脫樹不必了。
他執拗不過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便回養心殿伺候去了。
莫約兩個時辰,以至傍晚時分,胤祿和胤禛兩個人才忙完,他們說以叫上老十七一起前往宗人府看查看那屍體的真實身份。
待我們來在宗人府,胤禮已經提前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一次宗人府的周圍有許多官兵把手,其中還有御前侍衛,看樣子是胤祿和胤禮特意安排的。
我們幾個進了宗人府,雖然我之前來過這裡,可是今日再來心情遠遠不同,當初爲了救人,如今爲的?
我想說不清是爲什麼,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像是那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萍一般。
帶牢頭掀開白布我們看清楚躺在那裡的屍體,許是冬天的緣故,他的屍身還未腐爛,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好似能感到他身上的寒氣就如同那冰塊溢出的白煙,叫人覺得恐懼。
他雖然以死,可是樣貌卻可以明顯看出,我這才驚覺的現,這個人好似就是那日人羣中的像極了市井潑皮的小六子。
我疑惑不解,甚至不敢細看,自倚在胤禛懷中不敢動彈,胤禛見狀吩咐人把白布蓋上,確信的說,“果真是他。”
我低眉不語,胤禮和胤祿因爲沒有見過此人所有都很好奇,胤禛這才又道,“前些日子我們還見過他,他還好好的,好可惜、”
胤禮和胤祿聞聲唏噓,不再說話,因爲顧及我,胤禛吩咐說要走,胤禮他們也很配合的提步就走。
只是才走沒幾步,胤禮就從那屍體的手指縫隙中,拿出一樣東西,自驚奇道,“皇兄你看這是什麼?”
胤禛聞聲細細看着胤禮手中的紅色的東西,蹙眉不語,胤祿也上來查看,疑惑道,“是紅豆?”
我蹙眉只覺得心裡難受,不願承認道,“是南天竹果。”
胤祿聞聲鎖眉不說話,他知道死的這幾個人中,鄭問也同樣給了這樣的線索。
胤禛微微鎖眉,問道,“又是南天竹?“
“祈福,度,那個人一邊殺人一邊還在爲自己的親人度,他到底是個怎樣矛盾的人?”
胤祿聞聲不語,我也心思沉重不說話,胤禮說道,“我想他一定是個變態殺手,蘭軒,最近你一定要格外小心,還是不要出宮的好。”
我聞聲聲音平平,只覺得無力極了,說道,“我到希望他出現,這樣子我就能看清楚他到底是誰了。”
我和胤禛等人離開宗人府,回宮途中想起張琪之和肖央,他們怎麼一直都沒有消息?
到底靠不靠譜?
虧我這麼相信他們。
我故意板着臉,佯裝生氣的對胤禮他們說,“告訴張琪之和肖央,那個金面具人,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查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若是查不到就趕緊的承認自己查不到,別整日的故意吊我胃口。”
胤禮見我生氣了,無奈搖頭不答話,胤祿和胤禛互看了看,表示無奈。
胤禛道,“他一定比我們還要着急,不要逼的太緊了。”
我哼聲不語,他們幾個人也無奈的不說話了,待回到宮中,我沒有回景仁宮,而是和他們一起留在養心殿。
胤禛和胤祿等人一人伏在一個書案上忙着,我則在一旁的西窗下愣神。
張琪之和肖央一定查到什麼了,只是他們不肯告訴我,而是告訴了胤禛和胤祿他們。
只是他們都想瞞着我,想想我就不服氣,憑什麼不叫我知道?
正不服氣,就聽高無庸說張廷玉到了,有要事要求見皇上。
我聞聲起身放下了偏殿的簾子,坐在榻上一動不動,靜靜聽着張廷玉的彙報。
“皇上。”
張廷玉手裡端着奏摺,臉上表情嚴肅,胤禛知道有事,也顧不得我在,就問,“是什麼?”
張廷玉說道,“看守寧古塔的總兵已經自刎謝罪,他死前交代是他的疏忽,叫呂默殺人放火之後逃走了。”
胤祿聞聲疑惑,問道,“呂默?”
胤禛沒有功夫才迷,自吩咐張廷玉,“說說具體的。”
張廷玉聞聲說道,“呂默是呂家嫡系子孫,因被呂留良牽連所以也被遣送到了寧古塔服役,只因寧古塔非常人能受,所以他便殺了牢頭,還鼓動許多犯人逃走,看守寧古塔罪犯的總兵爲了壓制此事,殺了許多人。”
“後來呂默造反逃離,殺人不說還燒了牢房,連帶着拐走了幾名會武功的犯人,總兵怕失去鬧大都是上摺子說是那些人都死在邊疆,或是得病死的。”
“直到後來王爺叫人去調查此事他才被牽連招供,只是可惜沒人知道呂默和那幾名犯人的去向。”
胤禛聽得明白,感情是自己養了個無用之人,眼下是事情敗露他就知道以死謝罪,竟不知將功抵過。
胤禛不語,胤祿也不知說什麼,倒是胤禮氣的不輕,怒斥道,“真是該死,爲什麼他當時沒有回報?”
張廷玉見果親王氣的不輕,他趕忙的說,“當時他害怕受到牽連,所以纔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