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給弘浩堆雪人玩,沒有想到雪人堆好了,第二天一早我的嗓子竟然倒了。.
說話費力不說,還隱隱的疼着,胤禛笑我得不償失,姐姐知道後也親自來看我,說我這是不聽話的教訓。
好吧,大家都這麼誇我,我怎麼好意思反駁呢?
自從感冒之後我也懶得出屋子,嗓子說不了話,整個人也軟綿綿的,弘浩說知道我在房間裡憋不住幫我找了本書來,說給我解悶,可是我瞧着這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兩隻眼皮打架沒多大會便入了夢中。
睡夢中沒有什麼風景,只有大家一起玩笑的場面,人羣中肯定也少不了十三爺的,他還是那樣俊朗,笑起來如沐春風。
正在做夢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腳步聲,本來淺眠聽見動靜趕緊睜眼,原來是外頭有人來了,我隔着紗窗而望人還不少,看身影像是熹貴妃和裕妃,齊妃她們。
我在榻上正了正身子,打了個哈欠準備好迎接她們,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外頭的人掀簾而入,走在前頭的是一身淺藍色旗裝的齊妃,後邊是一身淡紫色旗裝的熹貴妃和一身寶藍色旗裝的裕妃。
她們來時帶笑,見狀我笑坐在榻上說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三人聞聲含笑,各自找地方坐下,熹貴妃帶頭的嘲弄我道,“聽皇上說這宮裡有個闖禍的積年,所以我們來瞧瞧!”
聞聲我故作不知,問道,“哦?在哪兒啊?”
熹貴妃聞聲指着外頭,語氣中另有所指笑說道,“吶。外頭那個黃鼻子綠眼睛的不就是?”
熹貴妃話至此處還不忘向齊妃她們望去,三人相視而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我見她們這是做好了準備的意思,我表示做都做了誰怕誰啊?
笑哼道,“哼,你們是來嘲笑我的?”
一向安靜的裕妃聞聲忍不住的笑道,“不是嘲笑。實在是我們聽你的聲音聽的嗓子疼。不過皇上說了,妹妹你是個巾幗英雄,還不願意吃藥說是七日自好。”
“皇上和我們都猜渡妹妹的心思。到底不知道是妹妹你能掐會算,還是要給咱們皇上再添一位小皇子呢?”
裕妃此話一出惹的熹貴妃直點頭,見狀我自嗔她們一眼道,“你們也就是仗着皇上這幾日心情好。換做旁的時候你們還敢來嘲笑??”
話至此處我又道,“再說了。我剛剛可是聽的真真兒的,不知是哪位姐姐誇我雪人堆的好呢!”
熹貴妃聞聲應道,“好了,我們啊是擔心你。方纔去給皇上請安,知道你嗓子倒了我們都嚇壞了。”
裕妃聞聲點頭說道,“是啊。昨天雪下得這樣大,你還敢出去。”
齊妃倒是一貫的不言語。只是眼眸中卻很和得來,見狀我故作長嘆,說道,“我是無聊,哪裡像姐姐們嫺熟溫柔又大方得體,我可耐不住性子。”
熹貴妃離我最近她瞧我這樣,自嗔我一眼對齊妃說道,“瞧瞧還反過來嘲弄們咱?”
我笑而不語,她們亦是,過了一會熹貴妃才道,“好了,我們也就是來看看你,這還要回去,你好生歇着,把身子養好了纔是真事兒。”
聞聲我有些不捨,畢竟見面的機會雖多,可是都是說不了話就走,今兒還是?
我道,“來了就要走?”
熹貴妃帶頭起身,說道,“本來是來給皇上請安的,這不聽說你病了,所以拐了彎來看看你。”
見狀我自坐直了身子,說道,“反正你們閒着也沒事,就多陪我待會唄!”
熹貴妃見我如此不捨,她搖頭輕嘆,對我道,“皇后的身子也不好,我們還要去給皇后請安,就不在你這打擾你了,我們還是回頭再來看你。”
聞聲我心頭一驚,昨兒才見過的,怎麼一轉眼也病了?
我問,“姐姐病了?”
熹貴妃見我擔心,忙的安慰我道,“老毛病了,不用掛心。”
老毛病了?
姐姐有心病,她的身子總也沒有好全過!
我低眉不語,熹貴妃這才道,“那我們走了。”
她們三人說話就走,我也知道留不住,自在榻上沒有起身,“各位姐姐慢走。”
三人離去,屋子裡瞬間冷清了下來,我想着皇后姐姐的事情,她身子不好我知道,說白了就是心病,她這一輩子膝下無子,心裡覺得對不住胤禛,也坐這皇后寶座坐的愧疚。
所以她隔三差五的會心口疼,從前在王府只是偶爾,如今做了皇后倒是這個毛病經常犯了。
時至傍晚
外頭的雪還沒有化,皎潔的月光散在白瑩瑩的雪上,晶瑩剔透,很美!
用了晚膳,我窩在榻上不肯起身,巧兒本來想勸我出去散散步的,可是見我實在懶得動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正發呆,不知胤禛何時來的正立在我身邊,他的手溫溺的撫摸着我的臉頰,問,“好點沒有?”
聞聲我擡眉會上他的眼,今天還好眼睛沒有疲憊,嘴角還含着笑,好似他心情不錯。
見狀我問,“聽說姐姐身子也不好?她怎麼了?”
胤禛聞聲嘆息坐在我身邊,擁着我道,“玉蘭的身子一直都是這樣,不用太擔心。”
聞聲我道,“姐姐操勞了一輩子,你要好好疼惜她纔對。”
胤禛聞聲反問,“我哪裡就不疼她了呢?”
我低眉不語,只聽胤禛忽然輕喚我,“蘭軒、”
我擡眉看他,應道,“嗯?”
胤禛的眼本來有話,可是見我看着他,他忽的掩飾了去,對我道,“哦。今天我叫太醫給你煎了藥,可不能在說不喝,不論如何還是吃了藥好得快。”
話至此處胤禛示意高無庸把藥端來,我瞧着高無庸手裡端的深褐色的液體,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蹙眉嫌棄,“嗯~~,太苦了。上次喝的時候都是揪着心的。我纔不喝。”
胤禛見我躲在他懷裡不起身,自笑我道,“越發的小孩子心性。還是你真的如她們所說?”
他話至此處眼睛對着我的肚子瞧,見狀我嗔他一眼道,“纔不是呢!”
話至此處我自端起藥碗,不知道是不是想證明什麼咕嚕嚕喝了個精光。
說實在的那藥一進口我就有些後悔了。幹嘛賭氣呢?
喝了藥我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分分鐘想吐的表情說道。“好苦。”
胤禛見我這樣順手幫我順着背,說道,“苦就對了,給你個教訓好叫你知道以後見着雪知道躲開。”
聞聲我表示他這是一天要說很多遍這話。自鄙視他道,“知道了~”
胤禛見我如此自笑着將我擁在懷裡,又叫高無庸去取蜜餞來。我自覺得窩心,想着趕明病好了還是得親眼看看姐姐才行。
過了兩日嗓子輕了許多。雖然還有些疼,但是說話不至於叫人聽不清了,巧兒說多虧了皇上整日的逼着主子吃藥,順帶着還不忘提醒今天的藥還沒吃。
我低眉不語表示不抗拒,她才笑看着我出門去了。
自從生病也不願意出門,今兒看着外頭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只是唯一不足的是,瓦礫上的雪化了,四處嘩啦啦的像是下雨了似得。
有點影響心情,我立在屋裡瞧着弘晝送我的兩隻鸚鵡,好像這一陣子他們都吃胖了不少。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要教教他們說點話,逗人開心時,只聽見有人掀簾而入,我回身望去竟然是數月不見的胤禮。
他進了屋子細細看了看我,問道,“病好些了沒?”
幾個月不見,他顯得蒼老許多,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見狀我蹙眉不解,問道,“好些日子沒見着你怎麼清瘦了?去哪了?”
胤禮聞聲來至我身邊坐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道,“沒去哪,知道你病了所以拐個彎來看看你。”
我坐在他身邊,瞧着他一臉滄桑,回道,“謝謝,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胤禮聞聲靜坐在我身邊,我們許久不見一時間忽然顯得生分不少,因爲我不知道他這樣沉默是什麼意思,亦或是想對我表達什麼?
我正想着如何開口說什麼,只聽胤禮聲音略顯悲痛道,“蘭軒,十三哥去了我很難過!”
聞聲我向他看去,他眼睛裡充滿悲痛,整個人顯得極其沒有安全感,一時間我有些心疼他,自道,“我知道,我們都很難過的。”
胤禮聞聲又道,“我?”
話至此處他低眉回憶,話語中充滿了哀怨和心酸,說道,“我打小就愛跟着他,還喜歡和他爭他但凡喜歡的東西,雖然最後都是我贏,可是我知道他是故意讓着我的。”
“如今他走了,我甚至都沒有看到他最後一面,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我知道他心裡放不下,只怕這個世界上最放心不下胤祥的第一個是胤禛,第二個是胤禮。
因爲當初胤禛猜忌胤禮時,是胤祥幫他度過難關的,不過說來這也怪我,誰叫我連累了他。
我低眉有些心裡受不住,說道,“你十三哥走的時候很安詳,一點也沒有痛苦,你放心!”
胤禮聞聲蹙眉,“可是,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我心裡還是放不下?”
我見他臉色糾結成一團,心裡一定也很糾結,我對他說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放不下,只是有些事沉重了就把它藏起來不叫人知道罷了,十七爺你是個任情任性的人,我們都能明白你的心情。”
“只是十三爺若是知道你爲了他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他會心疼你的。”
“還是要振作起來,如今你四哥都放下了,我們也該放下不是嗎?”
胤禮見我這樣說,他擡眉看見我眼中的篤定,他才道,“嗯,我會試着努力的。”
胤禮話至此處低眉再不說話了,我見他這樣,也知道心思沉重,拿的起放不下是他打小的毛病,他愛轉牛角尖,只怕一時半會是勸不了了,只有他自己消化了之後,不用勸也就好了。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春節。
這個春節註定沒有歡聲笑語,因爲這樣的場面胤禛會想起胤祥來,所以沒有舉辦什麼宴會歌舞。
只是各自在各自宮裡圍爐自己過年罷了。
大年初二,我去景仁宮給姐姐請安,出來時正巧遇上兆佳福晉。
幾個月不見她清減了,整個人雖然有些精神,只是眉宇間的輕蹙依舊還在。
十三爺不在了她的精神支柱也塌了,能堅持到現在她已經很不容易。
“福晉,新年好!”
我見着她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含笑向她拜年,福晉見我如此,喊了一抹淺笑,對我道,“新年好!”
我定定的看着她,關心的話不知道如何開口,又怕開了口叫她傷心難過。
兆佳福晉見我看着她也不說話,她大概心知肚明,看了眼景仁宮的大門轉身和我一起往御花園裡走去。
並肩而行時,她對我說道,“放心,我很好。”
聞聲我才安心,對她說道,“聽見福晉說好我就放心了,
兆佳福晉聞聲輕嘆,眼睛盯着遠處的風景,說道,“我知道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蘭軒,你不用爲我擔心。”
她話至此處向我看來,那眼睛好似在告訴我她沒有撒謊,見狀我才安心,問道,“芷蘭還好嗎?”
兆佳福晉聞聲回道,“皇兄下旨將弘昌的孩子過繼給了弘墩,從此以後芷蘭無子亦有子,再也不是誰能欺負了去的。”
是啊,我怎麼忘記胤禛把弘昌的孩子過繼給了富察芷蘭呢?
胤禛這麼做實在是爲了寬福晉的心,也是爲了安慰芷蘭的心。
我沒有搭話只是跟在兆佳福晉身邊,走着,忽的福晉說道,“蘭軒,謝謝你!”
聞聲我疑惑最近我什麼都沒做過,自問,“福晉何出此言?”
兆佳福晉聞聲應道,“王爺吃的那盅茶,還有暖香丸,謝謝你,謝謝你爲了我們做了這麼多。”
茶?
當初十三爺說過那茶他知道,只是何時知道的我還未來的急問,他就走了。
我定定的看着福晉,問道,“十三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兆佳福晉聞聲陷入回憶中,說道,“王爺那天從皇宮回來之後臉上總是掛着笑,我問他是什麼好事?”
“王爺只是笑了笑說我今兒在宮裡吃了一盅好茶,我問王爺是什麼茶,他只是笑笑並未回答我。”
“後來,你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怡親王府裡跑,王爺笑你終是忍不住卻不敢開口詢問,有時候弘曉會特別的留意王爺的一舉一動,想來這是你叫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