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聞聲不知是怎麼了,緊盯着我半響不語,我見他如此不解道,“幹嘛不說話?”
胤祥聞言自道,“只怕皇兄要吃醋了、”
聞聲我自嘲弄他一時一刻也不能忘記打趣我,胤祥見我白他一眼自笑的更開心了。
自和胤祥分開,我便獨自一人在御花園中閒逛,眼看着日頭漸毒纔回到宮中。
我才踏進閿興殿,熹貴妃便道,“怎麼是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不是帶着浩兒一起出去的嗎?”
屋外漸熱,而屋內早有冰塊進了殿中只覺得涼涼的,整個人舒服許多,我道,“弘浩賴在養心殿不肯出來,我便自己回來了。”
熹貴妃難得見我主動說起養心殿,細細看我一眼微微一笑便低眉開始繡起花樣來。
我自想起範家的事情,始終覺得找個可靠的人問個明白很重要,我又開口道,“弘曆這幾日怎麼沒來請安?”
熹貴妃聞聲繼續繡着花,又回道,“前朝事忙,弘晝又不在京中不能幫着分擔所以才耽擱了。”
話至此處熹貴妃擡眉看着我,又道,“說到弘晝,他和十七爺去了滇藏也有些日子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怕是今年中秋要在外頭過了。”
聞聲我自想起弘晝和胤禮,回道,“是啊,他們兩個孩子打小在咱們身邊長大,若是去了什麼地方三五日不回來總是掛心的。”
熹貴妃聞聲自笑着表示贊同我的話,只是我和熹貴妃兩個話音剛落,雙喜以來在近前,躬身行禮道。“娘娘,五阿哥回來了,說來給您請安了。”
聞聲我自驚喜道,“說曹操曹操到,快請進來。”
熹貴妃自聽到弘晝要來。自放下刺繡和我一起翹首等待着,只見弘晝一身朝服進了屋子,一臉笑洋洋的跪地行禮道,“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
我自看着弘晝出了趟遠門,回來倒是變得懂規矩多了。我自笑道,“快起來,讓我好好瞧瞧。”
弘晝起身,看着我一臉滿足的笑着,說道。“兒子在外頭聽說姨娘和熹額娘晉封別提有多高興了,這纔回宮和皇阿瑪交了旨便趕着來請安了。”
我道,“我方纔從養心殿出來怎麼沒看着你?”
弘晝坐在一邊,回道,“十三叔說你們纔剛分開我便進了養心殿,想來是錯開了。”
聞聲我自覺得有錯過的可能,熹貴妃又道,“弘晝從滇藏回來後變瘦了。也黑了。”
弘晝聞言說自己黑了,自笑說道,“十七叔說這纔是男子汗該有的膚色。若是整日白白嫩嫩的豈不成了小白臉兒了?”
弘晝此話一出我和熹貴妃均都樂的合不攏嘴,只見熹貴妃嗔怪道,“這個老十七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我自笑十七隨性的和往日一點改變也沒有,又對弘晝道,“你十七叔可好?”
弘晝道,“十七叔好着呢。只是纔剛回府看望福晉,明兒再來看姨娘。”
胤禮現在多是不在京中。想見他一面也不容易,我又道。“風塵僕僕的你也不嫌累,可給你額娘請了安。”
弘晝喝了盞茶,回我道,“姨娘晉封爲皇貴妃,兒子得守着規矩可不是先來給姨娘請安了。”
聞言我自笑他說這樣的話,只聽熹貴妃噗嗤笑出聲來,嗔怪道,“守規矩三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纔是個樂子,還不去給你額娘請安,讓她好好的看看你安心。”
弘晝聞聲起身笑道,“兒子這就去,只是皇阿瑪說晚上要來翊昆宮用膳讓兒子奉陪,免不得晚膳時又來勞煩姨娘了。”
聞聲我自覺得心裡微微悶,胤禛要來用膳???
熹貴妃許是看得出我的心思,自對弘晝道,“給你額娘請了安,回來時不要忘記帶着你額娘過來用晚膳。”
弘晝躬身打了個千,自道,“兒子記住了。”
弘晝說話就走,臨走是還帶走了門前的一片灰暗,我自緊盯着他離去時的背影,久久收不了心思。
熹貴妃明白我現在面對胤禛的複雜心情,自起身對我道,“皇上說來用膳,想來不愛吃御膳房的飯菜,妹妹可否願意陪我去小廚房瞧瞧?”
聞聲我自知逃避不了,說道,“好啊!”
和熹貴妃在廚房裡看了一圈,我也實在幫不了她什麼自和熹貴妃囑咐了幾句便出了屋子。
而從午膳過後的整個下午熹貴妃都在督促着宮人做晚膳,而我便坐等大餐就好。
我也實在無事可做,又怕自己多想便自在桌前練字,雙喜自歪着頭看着我寫的字,雖然她未必看得懂,但是總說我的字寫的好看,若是自己有這個天分一定要我教她學寫字之類的話。
正和雙喜聊天,只聽屋外有人開開心心的喚道,“蘭軒。”
聞聲我便知道是胤禮,我自覺得開心,因爲他來時一點拘謹也沒有,我自從閣中走出,迎接他道,“回來了、”
胤禮見着我,微微一愣後將目光鎖在我腹部,半響笑道,“看來我又要做叔叔了。”
聞聲我自不理會他這話,自道,“幾個月不見,你清瘦了、”
胤禮道,“滇藏不比京中,黃沙走石還有毒日頭不瘦是假的。”
見他如此清瘦比起京中那些做些福氣的王爺大抵是辛苦的多,我道,“既覺得辛苦,便請旨留在京中,福晉和孩子也能時常見着也不必日日憂心你。”
胤禮見我如此說,笑回道,“皇兄家大國大有十三哥他們在京中爲皇兄效力就好,我能爲皇兄在邊界修疆擴土已經很開心了。”
話至此處自睨了眼自己的身子,風趣道,“這點消瘦和風吹不妨事。”
見他如此,我自道。“還記得當年和你一起出門遊玩,不知賺取了多少的回頭率”,“你竟如此不在乎這容貌?可不知道要消瘦多少芳心了?”
胤禮聞聲笑指着我,道,“你啊。你這張嘴如今還不肯饒我?”
見他如此,我道,“我說的可是實話,若不是如此怎引得如此賢妻?”
胤禮聞言暖言道,“素素是好,這些年我時常不在京中她爲我主持家事也着實辛苦。”
見他如此說。我道,“既然覺得素素辛苦,何不求皇上在賜美妾爲素素分擔辛苦?”
胤禮自放下茶杯,看着我道,“我大清有衆多如花美眷的王爺以不少。也不差我這一個,而我也就適合與素素相守不離不棄,再多的人我也始終不願再交好。”
聞聲我自覺得自己悲哀,有意無意竟然說道,“有那麼多如花美眷做什麼,除了途加煩惱和爭執倒不如守着一個人的好,即使不能白頭,能彼此相守的過程也是極好的。”
胤禮聞聲細細看了看我。才道,“皇兄雖然妃嬪衆多,可是唯獨鍾情你一人不也挺好的嗎?”
我自盯着胤禮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便是集萬千怨恨與一身,若是素素只怕你還捨不得讓她受這般委屈。”
胤禮見我如此說,笑我道,“說這話便是要傷皇兄的心了,他可是在乎你比在乎自己多的多,若是你受了委屈他只怕比你還要委屈了。”
見他剛回京。只怕還不知道我和胤禛的事情,我自掩飾道。“來了只顧着說他做什麼,還不說說你在滇藏看到的風土人情?”
胤禮道。“那裡可沒有京中美人多,也沒有京中的吃食精良,只不過天高雲淡,讓人覺得放鬆愜意。”
聞聲我自能想象的出那裡粗獷的風土人情,自道,“大漠草原是多少人畢生所向往的地方,你可是羨煞了許多人。”
胤禮聞聲笑睨我一眼,自懷中拿出一塊白玉,送到面前道,“這是我從滇藏的大喇嘛那得來的一隻鏤空鳳穿牡丹嵌珠寶玉佩,大喇嘛說這是在佛前開過光的,送給你,希望它能保你一生平安,順心如意。”
我自看着這玉佩,愧不敢當道,“這樣貴重,我怎能要?”
聞聲胤禮道,“本來就是爲你求來的,若是你不要豈不辜負我這一番心意?”
我見胤禮如此說,自接過玉佩道,“謝謝。”
和胤禮說了回話,又收了他的禮自是高興,正說要他今晚不醉不歸只見弘曆和弘晝一身常服來在近前,行禮道,“給皇額娘請安”,“給十七叔請安。”
見狀我自道,“快起來吧!”
“小時候讓你們學守規矩偏是難學的,如今長大了,倒是防不住你們見了面這樣客氣?”
弘曆見我如此說,憨憨一笑,自回道,“姨娘不喜歡咱們拘束,日後弘曆便只在姨娘這裡不守規矩了。”
聞言我自嗔怪弘曆和弘晝道,“如此就好,我可不願意看你們跪來跪去。”
弘晝和弘曆各自笑着落座,弘曆拿了棋盤說是要和胤禮決戰勝負,而弘晝則和我一起說話,如此安靜愜意也讓我這些天的痛苦和彷徨消失了大半。
“皇上駕到,怡親王駕到,莊親王駕到,慎貝勒到、”
不想胤禛和胤祥來的這麼快,我和胤禮等人忙的起身行禮,“參加皇上”
胤禛和胤祥進了屋子各自笑看了看臉上都掛着笑,只聽胤禛道,“都免禮吧!”
各自起身,一向暖場的胤祥道,“咱們兄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今天是託了十七弟的福氣。”
胤祥此話一出還未等大家回話,熹貴妃和裕妃提步進了屋子,行禮請安後,熹貴妃才道,“不想皇上和各位王爺來的這樣快。”
話至此處允禧笑道,“貴妃嫂嫂這是親自下廚了嗎?臣弟可是有口福了。”
熹貴妃聞聲自笑對允禧道,“聽聞允禧前些日子去了蜀中游玩,有沒有相中的姑娘請你皇兄給你做主啊?”
允禧聞聲怔在遠處,嘆笑道,“四嫂怎麼見了允禧便要提及此事,日後允禧可不敢來了。”
一屋子聽到這話都是一樂,只聽胤禛笑道,“你們都不着急,朕比你們都要急,好了,都不用這樣拘束快坐吧!”
衆人落座,在溫興閣內說了會話,晚膳時分才進了偏殿準備用膳,大家都其樂融融難得一聚。
只是此時此刻姐姐若是能得自由和我們一起那就更好了,我自覺得心裡悶悶的難過,卻不想打擾各位的雅興。
看着胤禮和胤祥酒過三巡大家都熱鬧起來,我纔對胤禛道,“臣妾出去透透氣。”
胤禛見我對他如此生分微微怔了一瞬,他大概也被這樣融洽的氣氛暖的忘記了我們之間還有嫌隙,不一會便反應過來點頭同意了我的請求。
天色微暗,屋外已然挑起宮燈,花草樹木的影子在紅燭下雀雀欲試,悸動的好似我的心!
我自沿着偏殿向西走,踏進走廊閒逛,身後忽的傳來一句,“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聞言我自回眸才發現是胤祿,我站定道,“你怎麼出來了,那些酒罈子肯放過你?”
胤祿聞聲看了看我道,“我瞧你面有愁容是想皇嫂了吧?”
我自覺得難過,長舒一口氣,自道,“往日宮中大聚小聚總是姐姐操辦的多,只可惜如今我們在這裡把酒言歡她卻孤寂無人陪??”
胤祿聞聲自安慰我道,“等過些日子皇兄口風鬆動些,我會向皇兄請旨解除皇嫂禁足,你不要多想了。”
聞聲我自向胤祿望去,我該如何解釋姐姐的禁足是因爲而起?
自疲倦一笑,對胤祿道,“回去吧!”胤祿聞聲不語自跟在我身後一起回了宴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