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你怎麼了？”
葉鑫試着叫了下柯永紅，他感到眼前的少女很陌生。
進屋之後，柯永紅全程冷臉，她掏出腰佩間的走輪，姿勢沉穩地瞄着葉鑫腦我，撇嘴笑道：
“院長，遊戲結束了，殺了你，遊戲副本就能通關。”
柯永紅半眯着眼，另一隻手取出口袋裡的證據紙條，不知道她是從哪搜刮來的，內容跟葉鑫得到的一樣。
柯永紅冷着臉，繼續道：“先把你宰了，再把這個證據公佈於衆，勝利的一方，是我們人類玩家。”
紙張上面，寫着歷代院長復活死屍的記錄。
按照名字順序，醫院裡的下一個BOSS，就會是“葉鑫”。
見到這一幕，葉鑫充滿錯愕，他看着柯永紅的眼神，確定這丫頭是被切換人格了。
柯永紅擁有一個名爲“姐姐”的人格，她是頂尖的副本玩家，沒想到私下蒐羅副本真相，還直接找上葉鑫。
望着漆黑深邃的槍口，葉鑫深呼吸着，舉起手臂，像是投降苦笑着：
“小紅的姐姐，你冷靜點……你肯定知道我對小紅的好吧？你肯定是誤會了。”
“少廢話。”她冷斥道，拇指按緊扳機。
這個版本的柯永紅，顯然更警惕和冷靜，至少不會被葉鑫花言巧語糊弄。
事已至此，葉鑫無可奈何打算使用鎮定術，給這丫頭記憶消除，因爲真相公佈於衆，葉鑫的遊戲就會結束。
姐姐版柯永紅的冷酷遠超葉鑫想象，她半眯着眼，將扳機扣動前，輕輕呢喃了一句：
“再見了，院長大人。”
“砰！！”
槍口冒出火焰，葉鑫一個哆嗦，連忙施展了觀音手。
數千幾百的手掌擡起，抵擋那一顆細小的子彈。
噗嗤！
子彈穿透骨肉，好在這些假手受傷，葉鑫並不會感知痛覺，他咬着牙，讓主手握着鎮定磚。
那一瞬間，其他的假手都複製了鎮定磚，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磚頭手牆，柯永紅眼瞳震動。
她怒瞪向葉鑫，暴喝一句：
“你果然不是人！什麼來頭？鬼王世家？捏造的副本和身份？”
“……噓，別問太多。”葉鑫道。
他感到些細思極恐，柯永紅只是一個照面，就將葉鑫來頭猜出大概，到底是否留她一命……
暫且不談。
先來幾磚頭讓她安靜下來。
柯永紅就算再敏捷，再精通戰鬥技巧，也無法抵禦這麼多隻手的磚頭攻擊，正所謂雙手難敵四拳，更別說葉鑫這將近千數的拳頭了。
磚頭落在她腦袋上，敲了三下，鎮定磚便發揮了效果。
葉鑫輕輕抱着昏睡過去的柯永紅，將她丟到沙發上，揉眉懊惱。
這柯永紅第二人格太麻煩，她擁有頂尖玩家的思維。
就算將她砸失憶，但發育一段時間，恐怕又會冷不丁出現在葉鑫的辦公室裡，舉着手輪笑着“院長，遊戲結束了！”等話。
葉鑫看着柯永紅昏睡的臉頰，腦海突然掠過一個想法，嘴角忍不住上揚弧度。
你既然這麼喜歡探究真相，幫你“引導”一下如何呢？
十幾分鍾後。
柯永紅醒來時，人就躺在了420號病房。
她望着天花板，眼神不再是冷冰冰的。
“我……我不是在送藥嗎？怎麼會在寢室裡？”柯永紅喃喃着，嗓音也沒那麼冷酷。
百思無果後，柯永紅得出了一個答案，就是“姐姐人格”奪舍了。
以往驚悚副本中，只要柯永紅缺失了一段記憶，她就會歸功到“姐姐人格”身上。
連續失憶個幾次，運氣好點的話，副本就會通關了。
任務結算時，柯永紅大概率會成爲副本評價最高的玩家。
以上案例發生不下四次。
柯永紅不敢想太多，她變成正常人格後，只想老實巴交地扮演護士身份，因爲她沒有姐姐人格的強大手段。
剛起身，走到房間桌旁時，她就被桌上一張紙條吸引了。
“咦？桌上放着什麼東西？”
柯永紅捧着證據紙條過目幾眼，忽而腦袋脹痛，她扶着額頭，咬牙喃喃：
“姐姐！你已經佔用過我的身體了，爲什麼現在還要佔用一次？”
“你這樣我真的很難受呀！”
“不行，說什麼我都不同意了，明天再給你用，我怕你又亂來殺掉一批鬼！”
房間裡不斷響起她的自言自語。
柯永紅感到很奇怪，她不明白姐姐人格爲什麼情緒會這麼強烈，就像看到不得了的東西。
實際上，桌上的那張證據紙條，正是葉鑫修改後的證據紙條。
他要借用柯永紅的姐姐人格，來誤導所有玩家一次。
……
葉鑫處理完柯永紅的事後，就坐在辦公室裡，想着任務主線的事情。
安生病院副本過去了半個月，他收到的任務，就是隱藏醫院真相，可這無疑是心態和道德上的挑戰。
他身爲最新一屆的院長，得包庇前任院長們的罪行，不那麼做的話，任務失敗，判定爲不合格……
死掉的玩家，就將會是葉鑫本人。
“幹錘，我要是真瞞天過海，所有玩家找不到真相，結算都是不合格，所有玩家不就都會死掉嗎？”
葉鑫掐掉手中菸捲，狠狠痛斥了一句。
他不由得怪罪幽素白分配的大型副本，多少太坑爹了點。
自己生存，讓一大批的無辜玩家死去，還是自己死掉，讓剩下的玩家活下去……
葉鑫想了幾秒後，還是打算走自私路線。
他清楚自己並非大善人，驚悚副本里，關心別人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爲。
但下一刻，葉鑫凝視着寒心交給自己的證據文檔，心裡升騰了一個念想：
“會不會，有第三條結局？就好比說，院長、玩家、鬼病人都將走向大圓滿的完美結局？”
葉鑫是深資網遊玩家，驚悚副本終歸是像遊戲模板，若真有開放式結局，說不定就有傳說中的第三條路。
於是，他點燃了一根鬼力假鈔，叼在嘴上提提神，整個人幹勁滿滿坐在辦公桌旁。
葉鑫拾起厚重文檔，一張張逐字閱覽起來。
這些文字裡，肯定能找到些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