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跡神情一變,有了新發現。
他立即下令,讓試煉弟子從堆砌成山的殘廢品中,取出來一條斷臂。
斷臂深紅色,閃爍着金屬的光澤,十分沉重,透露出森森魔氣。
“品質很高啊,絕對是金丹級的用材。並且還不是單一材料,而是用了丹法,製作成的全新混材。”朱玄跡心中低呼。
“這也是熔岩仙宮中的機關嗎?”
“什麼樣層次的機關,用這樣的材料?”
朱玄跡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了熔岩仙宮的三大機關造物以及魔將,道師、佛醫。
“這會是魔將的胳膊嗎?”
朱玄跡很自然產生如此猜測。
他大感興趣,下令試煉弟子取出赤鐵斷臂。
但沒有成功過。
試煉弟子一臉苦色:“朱大人,我做不到,我的貢獻太低了!”
朱玄跡便笑道:“無妨,熔岩仙宮並不太平,仍舊有持續不斷地赤焰妖獸襲擊仙宮。你們正可以藉此良機,大大積攢一批貢獻。”
試煉弟子們照做後,朱玄跡又發現:“擊殺同一只赤焰妖獸,試煉弟子獲得的貢獻,要遠高於其他人。”
朱玄跡還發現,試煉弟子們還能時不時地接收到關鍵訊息,擁有更多的能賺取貢獻的方式。
而他們基本上不可能獲得仙宮主動遞消息,且獲取仙宮貢獻的途徑很少。
最重要的便是斬殺赤焰妖獸。
然而,兵區戰危,這種途徑風險着實很高。
反觀試煉弟子們,他們選擇的範圍就廣了。
比如說從棄置房中取得機關部件,畸形維修和拼裝。
朱玄跡觀察到他們實際收益之後,驚訝地發現,這種維修工作的收益更好,完全能媲美他們斬殺赤焰妖獸了。
“這就是修行了三宗上人提供的功法,所享受到的待遇麼?”
“相比較而言,我們這些人明顯被卻別對待了啊!”
朱玄跡感慨不已。
有這樣一瞬間,朱玄跡有一絲改修的幻想。
但也只有一絲幻想。
他已經是金丹。
若說是築基期,還有那麼一絲反悔重修的可能。
金丹一旦鑄就,根子就徹底定下,此世此身再無法重修了。
正所謂金丹無悔,便是此理。
試煉弟子積累貢獻的速度十分迅猛,很快就有人積累到一定程度,足夠從棄置房中兌換那支赤鐵斷臂。
朱玄跡接觸到斷臂,同時運用金睛天資、追根溯源訣,對其偵測。
他看到了一個地下溶洞。
地洞空間巨大,擁有無數立柱,有粗有細,支撐着洞壁。
一頭巨大的魔猿,散發着金丹級的氣息,正閉眼沉睡。
在它睡覺的石柱中,有一個洞口,儲備着魔猿的種種戰利品。
其中就有一座殘破不堪的機關人偶。
“機關魔將!”
朱玄跡雙眼驟亮了一下。
“看這樣子,這處地下溶洞應當是魔猿的老巢,類似於王庭的所在!”
“機關魔將隕落於此,但我若是能尋回來,必然能獲取大量貢獻。”
“若是能將其修補好,再歸還,貢獻應當會更多!”
朱玄跡很容易就猜的出來,尋回機關魔將的共享,將會遠超他之前無償貢獻三頭準金丹機關獸的總和。
因爲機關魔將本身就是金丹戰力,更是和熔岩仙宮萬分匹配的原裝機關。
國君的招賢令讓蒙巋取消了對山頂,對仙宮的封鎖。
無數人涌向熔岩仙宮,絕大多數倍排除在宮外。
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達到了標準,以身入宮。
熔岩仙宮變得比封鎖之前,還要熱鬧。
朱玄跡也從中感受到了競爭的壓力。
當下,他急需獲取巨量貢獻,拉開和身後追趕者們的差距,確定自己的優勢。
火柿仙城,三家金丹老祖就是朱玄跡的幫手。
三大家族都是兩路投入。
第一條路依附朱玄跡,表達忠心。
以王室爲依靠。
第二條路則是培養自家的改修隊,不斷突破熔岩仙宮的關卡。
修真家族就是這樣的行事風格,不把雞蛋放在一個菜籃子裡。
所以,真正的修真大族,有高階修士,在不同國家任職,甚至是敵對國。
啪!
寧曉仁氣得手掌拍桌,低吼道:“他真的這樣幹了嗎?”
“好啊,好啊!”
“原以爲是周家、鄭家相繼攻破了佈置,摸索獲得了試煉弟子印記。”
“沒想到,竟然是寧拙。”
“爲了區區千塊靈石,他就將這麼重大的情報賣給了鄭箭、周澤深。”
“他知不知道,我們寧家可以趁機獲取優勢,拉平我們和周家、鄭家的差距?”
“他竟然爲了一己之私,置家族大局於不顧。”
“這寧拙目光太短錢,太狹隘,太自私了!”
“只是沒有答應給他冰玉酒,他就立即把情報賣給外族!”
“吃裡扒外!”
“他還是寧家的族人嗎?他上了這麼多年的學堂,學了什麼東西?”
“看來必須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他做得太差了,錯的太厲害!”
寧曉仁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片刻後,他下令先凍結了改修隊中對寧拙的資源供給。
但旋即,他又想到,寧拙的修煉資源可遠遠不止這個,還有很多其他渠道的收入,十分豐厚。
寧曉仁又想到寧小慧,想到她糾集主脈成員,卻只闖到二號房。
而寧拙卻一連突破到了八號房。
“寧小慧不爭氣啊!”
“若是能壓住寧拙一頭,這小子還能翻出浪花,如此野心勃勃嗎?”
寧曉仁又一陣踱步,接着下達第二道命令。
寧拙加入了改修隊,他有權指揮寧拙,讓後者去做什麼。
“你不是一門心思專研機關造物嗎?”
“很好,寧拙!”
“現在,你連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去研究你的機關了!”
寧曉仁心頭冷笑。
……
寧拙拒絕了命令。
寧拙退出了改修隊。
“什麼?”
寧曉仁得知這個情況後,當場瞠目結舌。
反應過來後,他心中充斥着怒恨。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他怎麼敢的,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拒絕家族的任命!怎麼敢單方面退出改修隊?”
“啊啊啊啊啊啊……”
寧曉仁氣瘋了,拿起桌上的硯臺就砸在地上。
砸完之後,他頓感少了點什麼。
於是他來到私牢,見到寧責。
“你養的好侄子。”
寧曉仁舉起長鞭,不斷抽打寧責泄憤。
寧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