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看到圖海和吳祿一唱一和的,恨不得從他這裡在得到更多的東西,十分憤怒。遏必隆不知道圖海和吳祿爲何如此不饒人,可也能想到圖海這個老狐狸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遏必隆現在的理智已經差不得快沒了,只是奪爵這件事就像是頭上頂着劍一樣讓遏必隆保持着一絲理智。
遏必隆不再看這兩人轉頭就告辭離去了。圖海看着遏必隆離去的背影扶着鬍子有些可惜道:“這老貨竟然忍住了,真是可惜了!”
吳祿聽見舅兄如此說很是嚇了一跳,道:“大哥,這就已經把遏必隆氣的不行了,若是他真的當場發怒那該如何收場啊!”
圖海嚴肅道:“我倒寧願他在這發火,如今他不僅不好對付,而且若他真的和我們有了齷齪,到時候保準聖上會把他給削成白身,到時候面對一個公爵和一個白身差別可就太大了!”
吳祿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道:“爲何遏必隆當場發怒就會被皇上削成白身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圖海看到吳祿疑惑的樣子,有些無奈道:“吳祿,你要是有瑤兒一半的聰明,老夫就不用擔心你了!”
吳祿聽到圖海說他不如女兒聰明也沒生氣,反而有些自豪道:“瑤兒是真的聰明,我不如瑤兒也不奇怪。”
圖海見吳祿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這個妹夫是什麼性子嗎!只要能守成就可以了。
早知道個屁,圖海在心裡憤怒道,只是吳祿的性子這麼多年都沒扳過來,如今圖海早就放棄了。只能仔細的向吳祿解釋其中的關聯。
“之前老夫說皇上志在三藩早晚會用兵,所以遏必隆纔會被聖上重視,而他身上的那個公爵之位也會回來。可這裡有一個前提,就是他還是鈕祜祿一族的族長!若他不是族長了,就以他當年在軍中的那點兒威望夠幹什麼!”圖海解釋道。
吳祿聽了表示還有些迷糊,道:“大哥,遏必隆如果不是族長,那到時候確實就沒有必要拉攏遏必隆了,只是這與我們翻臉有何關聯?”
圖海道:“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你啊!”
吳祿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有些搞不懂圖海的意思。
圖海見此也知道自己應該好好教導一下這個妻弟,畢竟他即將步入更加高層的一個層面,以往他做官的經驗就有些顯得不足了。
“那老夫問你,現如今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我的身份?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如今和以往不同了嗎?”吳祿問道。
“當然不同,你是宮裡昭嬪娘娘的阿瑪。”圖海斬釘截鐵的道。
吳祿有些扭捏道:“大哥說笑了,瑤兒的昭嬪之位還不是託了您的福嘛!”
圖海笑道:“怎麼,還彆扭上了。”
吳祿被圖海的話鬧出了一個大紅臉兒,不敢說話。
圖海見此,也不想惹惱吳祿,就接着分析道:“就算是瑤兒的昭嬪之位是老夫使力纔得到的,可是你是瑤兒的阿瑪,只要有這一層關係,你就不用擔心未來的前途。”
吳祿有些傻眼,聽着圖海的話吳祿覺得自己好像是佔便宜似的,而且對於圖海所說的有些將信將疑。
圖海見吳祿不相信,就問道:“你看今日宴席上來了多少王公大臣?”
吳祿若有所思,道:“近日來的人確實不少,就連不少重臣也不只是送禮,連本人都到場了。不過這不是大哥的功勞嗎?”
圖海道:“這裡當然有人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而來,可更多的是因爲你。”
吳祿聽了圖海一席話有些恍然,剛纔吳祿迎客時確實發現他們對他熱情了不少,之前他只以爲是圖海的原因,可是現在一想發現那些人似乎真的想要和他交好,而不是隻是因爲大哥的面子。
吳祿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十分激動,只是想到這是因爲大哥和女兒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
圖海見吳祿明白過來,有些欣慰吳祿總算不是朽木。就道:“你只看歷朝歷代有多少帝王都熱衷於培養後宮妃子的親戚爲忠臣的,而且只要帝王沒有早逝,一般而言這些人都會成爲朝廷忠臣。而且就算帝王早逝,若是恰好趕上是新皇的母族,那更是賺了大運了。當然這樣的人若是不謹慎,下場可能就不怎麼好了。不過你看佟家,就算是漢軍旗,可是他們何時會被人小瞧了?”
當然圖海不知道的事,現在御座上的皇帝將來會活多久,若是知道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而吳祿聽圖海這麼赤裸裸的說着,有些不自在道:“這後宮倖進,恐怕不是正道吧!”
圖海見吳祿這麼不開竅,氣的想要打吳祿一棍子,他沒想到自己的妹夫看史書竟然都看傻了。道:“什麼倖進?你怎麼不看這都是誰說了,都是文人說的,作爲帝王,自然願意提拔自己親近的下屬,你看前陣子聖上還把他的保母一家給擡旗了,你在看世祖不也是將三個保母都一一恩賞嗎?這對於帝王來說,即使是包衣,只要忠於他,何曾會嫌棄過。而且你如今是聖上后妃的阿瑪,皇上不提拔你才奇怪呢!”
吳祿此時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有了天大的變化,自從雲瑤確定進宮之後,而且圖海和皇上也是日益親近,作爲雲瑤的阿瑪,吳祿顯然已經一飛沖天了。
吳祿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赫舍裡家還有遏必隆不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那索尼和遏必隆個個在皇上親政之前都是輔政大臣,皇上怎會重用,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四品佐領,自然能讓聖上放開手腳重用。”圖海答道。
“那瑤兒不是有大哥你嗎?而且當今聖上即使信任您,也不可能這麼毫無防備吧!”吳祿疑惑。
“老夫終歸只是瑤兒的舅舅,瑤兒是姓鈕祜祿的,皇上自然放心。而且在世人眼裡,瑤兒所得的一切都和我這就就沒什麼關係,最多隻能讓瑤兒偶爾說說,哪裡比得上正經族親呢?”圖海答道。
吳祿十分惶恐道:“大哥,瑤兒是你看着長大的,不會忘恩負義的。”
圖海笑着說:“我自然知道瑤兒的好,只是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