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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各方高人涌動

第407章 各方高人涌動

他接着鋪開一張紙絹,上面畫的卻是六十四卦方位圖,尉遲靖前幾天剛剛學過這個,知道六十四卦方位圖其實與洛書河南緊密相連,相輔相承。

代宏文又繼續滔滔不絕地講了下去……

此後的七八天皆是如此,期間,尹彩玉倒是又來了幾次,只可惜卻進不了這個小院了,原來是尉遲靖以小院爲圓心,在周圍設置了一個路障,凡是她想讓進來的人,纔可以走進來,像尹彩玉這樣的人,當然是沒法子走進來了紡。

尹彩玉乾着急,卻絲毫沒有辦法,也去過尹鉉處哭過鬧過,尹鉉卻只讓她忍耐,而且說有尹軍的支持,她遲早都是皇后,又保必爭這一朝一夕,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淑女本色,想辦法真正取得和帝的心纔是正事。

尹彩玉想到這些天,雖然因爲尹鉉常在宮裡的原因,她也可以做爲叔叔“最受寵的侄女”跟着在皇宮裡進進出出,然而令人鬱悶的是,和帝曹炟總是在忙,因爲齊國使者很多其他的事情,他總是在接見臣子,無暇顧忌於她,有時候她在偏殿等上一整天,到了晚上,想着終於能見面了吧?卻發現他久也不至,再去前殿探,便發現他累倒於案頭。

她不忍心打擾他醒來,只好回到偏殿,而唯一一次有機會在一起,卻遭遇到尉遲靖的戲弄,整夜未回到殿中,而曹炟還以爲她出宮去了。

說起來,都還是尉遲靖的錯!

尹彩玉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當初被尉遲靖差點給毀容了,如今看起來卻並沒有留下什麼傷痕,但是沒有傷痕了又如何?和帝又不會看她一眼。

她現在只希望,尉遲靖能夠被齊國打敗,那樣的話,她就必須嫁了甌。

在宮裡呆着也是浪費時間,幾天前,她忽然想通了,不再去宮裡,而是以她以個人名譽,暗暗發下求賢貼,到處招集有關風水數術方面的人才。她的辦事處是城中一處荒廢的宅子,裡頭打掃打掃,倒也乾淨,大門敞開,而她的面前放着幾扇半透明的摒風,就在這裡,她親自來挑選能人。

頭一天,過來的都是些雜耍藝人,會變魔術的,或者是一無是處,只是靠着一張嘴皮子就想說服尹彩玉聘用自己,或者賞幾個錢的,這些人令尹彩玉失望至極,到了晚上的時候,沒有遇到一個哪怕稍稍有點本事的人,她大發脾氣,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撥到地上來,“可惡!可惡!難道這滿城的人,竟然沒有人能夠對付尉遲靖這個賤人!”

又讓人暗中打聽,齊國使者將派何人出戰,卻意外得知,齊國人竟然已經找好了能人,現在只等尉遲靖布好陣了。

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但是依舊害怕對方有所失手。

她依舊沒有停止找到真正的人才,以從旁協助。

就在她快要絕望放棄的時候,這一日,進來的卻是個笑得像彌勒佛,一臉的肥肉,頂着個光頭的,像和尚但又絕不是和尚的人。

這人只報了下自己的名字,她便驚喜不已。

因爲這個人的名字她聽說過,曾經安陽城內大名鼎鼎的淳于光!

尹彩玉聽到的關於他的事蹟,僅是曹項爲帝時,這人便已經在安陽城內叱吒風雲,以一手絕強的風水術數發家致富,其排場和勢力一點不比高官遜色。後來敬和皇帝時,似乎因爲君山大陣之事而被編派上了謀反的罪名,從此跟着不成氣候的八王爺曹煣走了。

在她想來,既然他曾經是敬和皇帝的敵人,那麼他現在來投靠她這個未來皇后也是情理之中的,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欣然接受了淳于光的到來,並且讓人把後來者都打發了,親自走出摒風,招待這位貴客。

淳于光舌綻蓮花,曾經摺服過很多的高官,向尹彩玉這麼一個小丫頭,自也不在話下,二人談了沒半個時辰,尹彩玉已經對他信任至極。

卻又有些擔憂地道:“只是淳于大師,最近我聽我叔叔說,原來宮中還隱藏着一位高手,也不知道皇上是何時將他弄到宮裡的,但是他名譽上在爲安歌姑娘守靈,實際上卻是尉遲靖的師傅,與尉遲靖師兄妹相稱,我打聽了一下他的名字,以前並未聽說過他於風水數術方面的本事,但此人你也有可能認識,因爲他曾經得到先皇曹項的認可,是三屆狀元。”

淳于光呵呵地笑着聽完才道:“代宏文——呵呵,真沒想到他還能恢復——”

尹彩玉眼睛一亮,“大師認得他?”

“故人,故人——也是,手下敗將,呵呵,尹姑娘不必擔心,對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呢,的確不像傳言中那樣的簡單,當年也的確受先皇曹項的重視,並且他最拿手的不是學問,而是風水數術,他實際乃是我師兄楊筠鬆之弟子,我的師侄而已,既然同出一門,他的一舉一動都出不了我的推薦,況且那尉遲靖新手學習,怕是愚鈍,或許根本不必我出馬,齊國使者找來的高手,也會將他打敗的。”

尹彩玉聽得很是高興,又恭維道:“當今天下,風水數術界的高手屈指可數,除了當年名氣很大的沈婥,安歌等,男子中當屬楊公和淳于大師,小輩中曾聽聞有個叫做況離的,也曾被敬和皇帝重用,然而後來卻在君山大陣中敗北,可見本事也不過如此,再就是巫國的那些巫師們,手法邪得很,不是正統,並非我瞧不起他們,而是出身低微,只怕那些邪術多是障眼法,因此算來算去,如今淳于大師可是名復其實的當代泰斗。”

淳于光哈哈一笑,“尹姑娘如此精明,果然就是天生要當皇后的。”

說到這裡,又道:“若尹姑娘不介意,可否報出八字,讓我替姑娘看看,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登上後位。”

這也是尹彩玉最爲關心的,當下有任何的猶豫,拿來黃籤,將自己的八字認真地寫在上面,雙手遞給淳于光。

淳于光仔細地看了半晌,才嘶地呼出一口氣,“姑娘果然命帶鳳格,是天生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的。只是命裡卻有一煞星衝撞,此人命屬孤星,出生便克父母,長大便克天下,乃是極煞的破國之格,此人不但會翻雲覆雨,傾覆家國,更有可能影響到尹姑娘您登上後位的大事啊!”

尹彩玉嚇了一跳,臉色也發白了,顫聲問道:“是誰?這個人是誰?他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淳于光卻道:“就憑出生克父母這點,姑娘倒是想不起是誰?”

尹彩玉愣了下,接着恍然大悟,“是她,是尉遲靖,沒錯了,一定是她!”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甲都快要戳破手心,“以淳于大師的說法,她活着不但是個災星會克人,並且還會克國,那她現在在和帝的身邊,是不是遲早會害得他連皇帝都當不上?”

“尹姑娘既然身負鳳格,乃是國母,家國之命運責任系一身,自然也是有資格及能力改變這一切的。其實尹姑娘已經開始做這件事了,在下不過是提醒一二,讓姑娘更加警醒而已。”

“謝謝淳于大師,我明白了。爲了我自己,爲了和帝,爲了邾國,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妖女的!”

尹彩玉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堅定絕決。淳于光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

這一日,代宏文向尉遲靖授完最後一課。

尉遲靖的眉頭越皺越深,“師兄,經過這幾日的惡補,我發現這風水數術果然是高深,我此刻竟覺得自己如同跌入了大海般,四處都是水,四處都沒有路,雖然一眼看去,遠方的藍天白雲那樣的明晰,我卻不知道方向在何處,我害怕這些日子的惡補對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幫助,怕是我要輸定了。”

代宏文聽了她的話卻有些驚喜,“你能感覺到難,感覺到浩瀚,便已經是進步了,你已經過了初入門時的‘極簡階段’,反而是已經入門並且感受到此學問的博大精深者,纔是真正的已經學了些東西了。”

見尉遲靖還是皺着眉頭,他便道:“你放心,我會一直從旁協助於你。”

“可是,不知道對方請的是什麼人——”她想起梅林之戰,那個叫做烏弋山的,實在就已經很嚇人了。

“他們會不會求助於巫國,據說那裡舉國都是巫咸。”

代宏文搖搖頭,“不知道,齊國對於自己請來的人很是保秘,連和帝都不知道他們請來了何人。若說是巫國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巫國也曾進獻美女給蕭齊王,他們二國又是相鄰,若蕭齊王真的需要巫國的幫助,巫國是不可能拒絕的。”

尉遲靖越聽越覺得自己戰勝的希望很是渺小,不由自主地心情很是灰暗,卻聽得代宏文道;“這兩日已經商量好了地點,便是汾城郊外後山的馬場,這馬場早就存在,當年先皇喜歡騎馬,而汾城離安陽近,後山之處有一大片的空地草場,於是在那裡新建了馬場,可惜馬場建好之後,先帝去去世了,馬場一直未正式啓用,這次沒想到卻被齊國使者選中,成爲你與齊國的戰場。”

其實自從拜代宏文爲師,學習風水數術,尉遲靖就向上官夜打聽過他的事情,知道他曾經受到曹項的重用,他知道這馬場的始末一點都不奇怪。

“那你對這馬場應該是熟悉的了?不知道你覺得那裡風水如何?是否適用於鬥法?”尉遲靖問道。

“因爲此次是你邀戰,對方應戰,所以你可以提前兩日去佈陣,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那裡情況如何,用不着我說。”

“噢,好吧。”

其實代宏文有時候要擺出師兄的架子來,尉遲靖還真是沒法子。

第二日,尉遲靖和代宏文早早地到了馬場之處,爲示公允,曹炟沒有出現,而是派了聶玉郎帶人保護尉遲靖的安全。隊伍根據代宏文的指示,由一條小道上了山頭,隊伍便在山頭停了下來,印入衆人眼前的,是一片極空曠的闊地,這片土地平坦如鏡,被白雪覆蓋,上面除了一些小動物留下的痕跡,竟然是沒有一點兒的遮掩之物。

尉遲靖看了一眼,便有些泄氣了,這麼大而平坦的地方,一切都盡入眼簾,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一一將陣法布好,只怕齊國使者站在山頭,也將所有動過手腳的地方一目瞭然,這法還用鬥嗎?

“代師

兄,齊國使者怎會選中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人告訴他們的話,這種地方他們應該找不到吧?”

代宏文只是一笑,“他們選中這裡,以爲你肯定沒有辦法了,但是你既然叫我師兄了,我一定會幫你的。靖兒,我們只管去佈陣。”

尉遲靖見他說的篤定,當下也覺得心定了些。

代宏文將一幅佈陣圖拿出來,攤在眼前,道:“這次對方一直不肯告訴我們,找到的高手是誰。會產生兩種情況,一是對方沒有找到真正的高手,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一是對方找到了真正的高手,然而卻想給我們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這次我們用的是君山陣式。”

尉遲靖聽得一愣,“君山陣式,沒聽說過呀!”

“你聽說過,甚至有可能見過,只不過你忘了。”

“是嗎?”尉遲靖努力地回憶了自己所學,只能尷尬地笑笑搖頭,“最近學的東西太多了,偶爾漏記一兩樣也是很正常的,師兄莫要笑我。”

代宏文面色凝重,又道:“那麼,君山大陣總聽說過吧?”

“那當然聽說過,當初幾個皇子齊聚君山,各出手段,爲了寶藏和那個什麼地圖,戰得如火如荼,聽說曹煣就是在那一次的大戰中敗北,而安歌亦是在那一戰真正揚名,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聽說過。”

“我若告訴你,我曾經在陣中住過三年,你會信嗎?”

尉遲靖怔了下,“這,當然信,不過——”

代宏文道:“這個君山陣式,便是我模仿君山大陣,而製成的陣法。威力自然不能與當初的燕王制陣所相比,但相信當今世上能解此陣之人,也還是很少的。而當初安歌能夠君山大陣,其實也帶着很多的偶然性,總之,希望這個陣式能夠幫到你。”

尉遲靖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見着君山大陣,學風水大術的,怕是沒人願意錯過這樣的陣法,當下心中很是激動,重重地點了下頭,“聽師兄的!”

代宏文見她如此聽話,心頭忽然產生了一點點愧疚。

記起了第一次見到安歌,安歌得知自己有個師兄的時候,也是非常欣喜的,她對他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信甚至是依賴,然而因爲各自爲各自的國家出力,立場不同,他最終辜負了她的信任。在那樣關鍵的時刻,他並未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但是如今,撇過了家仇國恨,心頭留下的,竟然是最純淨的一點溫暖。

代宏文吸了口氣,又道:“你看那個高坡。”

尉遲靖往那邊一看,高坡上也是積滿積雪,但是明顯有人踩踏過的痕跡,佈滿凌亂的腳步。

“兩日後,和帝與齊國使者便會在那座山頭縱觀全陣。而你便是站在這座山頭,因爲你是佈陣者,所以你可以選擇入陣或者是不入陣,也可以指使別人入陣,對方亦是如此。”代宏文指指斜對面的一座山頭,“齊國的破陣者,將會在那裡,你們可以彼此看到對方。”

尉遲靖嗯了聲,又道:“代師兄會一直在這裡吧?”

“自然。”代宏文肯定地回答。

這次除了聶玉郎,還有聶玉朗帶來的五百士兵,當下代宏文就把畫好的十幾張佈陣圖給聶玉郎,傾刻間,士兵涌下空地,按照圖紙挖得挖,鏟得鏟,拉線的拉線布機關的布機關,好一番熱鬧景象,聶玉郎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鬥陣,在他的心裡,這些機關數術不但是陰險之術,更上不得檯面,不似他們這些江湖人士,就算是戰鬥,也只需拿着各自的武器,直接開打便是。

他走到尉遲靖的身邊道:“公主,其實當時您時岔了主意,若您提出,讓齊邾兩國進行武功比試,這樣反而更容易些,公主只要一句話,便是我一個人,也能把齊國的所謂高手打得落花流水。”

尉遲靖也不指望他懂得術陣的微妙,只是道:“當年姜太公憑着出神入化奇技,才能夠創出一番事業。可見術陣是有其過人之處。”

聶玉郎還是不以爲然,若有五百士兵,上去殺一陣,比這痛快多了。

尉遲靖又道:“這幾日去府中看了白老爺子嗎?”

“去了,之前白老爺子一直在想辦法救你,甚至還打算向江湖上發召集令,後來是我勸說他,看在和帝的份上,莫要衝動,畢竟和帝也不是無能之人,若他想保公主,不信保不住。”

聽他如此說,尉遲靖實在太意外了,“聶玉郎,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和帝嗎?現在怎麼改變態度了?還有,你對和帝的評價太高了吧?你怎知他一定會救我?而且救得出我?”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公主,你可莫要冤枉我,我從未對和帝有過很大的意見!其實身爲王者,考慮的事情總是比普通人多些,而且我原本就是陳留舊部的人,陳留舊部又是邾國的臣子,我只是爲國效力,有些私人感情可以放一放。”

尉遲靖挑挑眉毛,心想,不知道和帝給這聶玉郎灌什麼迷魂湯了。

不管怎麼樣,佈陣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其實尉遲靖一直在等夏炚的消息,出了這麼

大的事兒,夏炚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可是奉了他的命來到邾國曹炟的身邊的,爲了那什麼尹軍內部軍事圖和佈防圖,現在她就要被迫嫁人了,夏炚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正在想着,當天晚上,卻忽然接到一封信。

看了信,才知道夏炚並不是不理會她,而是邾國與齊國之事,他實在不好插手,而且夏炚也已經知道了有關鬥陣之事,信中也說了有關齊國尋找高人之事,然後語重心長地道:“對方尋找的高人,乃是故舊,想必靖兒你也是知道他的,據朕所知,靖兒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們要準備下一場行動。”

尉遲靖把通篇信看完,不知爲何,夏炚雖說對方是故舊,卻沒有告訴她那人的名字,大概是想着尉遲靖定是知道對方是誰吧?

接着又往下看,信中卻僅交待了寥寥幾句,是說失敗後,和帝必然派人送嫁,而在邾國和齊國之間,還有一片如今正在交鋒,無主的空地,此片空地因爲東且彌國和邾國的連連爭戰,導致空地上已經沒有人家,漸漸荒蕪,成爲徹頭徹尾的演兵戰場,偏偏送嫁隊伍必是要經過那裡,而夏炚應是派人等在那裡,會把尉遲靖搶回。

只是搶回之後又當如何,卻沒有再交待。尉遲靖將信燒了,忽然想到,只怕屆時,的確是不用去齊國了,但也回不了邾國,唯一的去路就是回到夏君的安陽,只是回去後,也只能改名易姓,才能繼續生存下去,也僅僅是生存而已,因爲從此以後要隱姓埋名,因爲夏君這個佈局,明顯是不想得罪於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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