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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005】

朱伯雨,這名字有些文鄒鄒,雖然名字文氣十足,但並不代表此人便文氣十足。任何人羣中都幾個人十分囂張,被人稱作某某痞子。而朱伯雨,號稱一代文痞。

朱伯雨是個單身男人,年紀已經四十開外,卻未曾結婚,自然也未曾有過子女。他中等身材,身體已經發福走樣,身上時常穿的那件髒成灰色的綢緞襯衫,幾乎已裹不住他突起的腹部。他最標誌性的動作,是手裡總拿着一個碩大的玻璃杯,裡面不知放了什麼茶葉,早已將透明的玻璃浸淫成灰褐色,看來這茶杯也是有年頭了。

朱伯雨沒事時總是眼望遠處,舉起手中的茶杯,揚起脖子一氣喝個夠。

朱伯雨綽號文痞的由來,是他對周圍一些人和事呈現相當蔑視的態度。他今天不是在這張報紙上面說這個不守婦道,就是在那那張報紙上面說那個搞破鞋,看到不順眼的人,也從不管別人的身份高低,鼻子中就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對那人的超級不屑。

朱伯雨在自己班裡的這些學生裡,也有一個不屑的人,離奇。

因爲他發現離奇這小子自由逍遙,吊兒郎當,騎着那輛價格昂貴的摩托車。其態度宛然是這所學校的老大。他不但騎着摩托在大門口橫衝直撞,而且還將追趕他的看大門的老大爺,在操場上累得半天沒起來。

這種囂張另類的角色,好像想將中間的日子匆匆的混過去,等着畢業的那一天立刻到來。這一切使的朱伯雨對他頗爲不滿。朱伯雨決定不失時機的,打擊一下離奇囂張的氣焰。

在開學一個月後省裡舉辦中學繪畫大賽,朱伯雨在班中開了一個班會,他希望班裡有學過繪畫的,能夠代表這所中學參加這次比賽,投遞作品。爲中學爭光,也爲天海城爭光。

衆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其中有離奇小時的同學,知道他學過繪畫,所以,便都提議離奇可以去參加。

離奇看着那些同學,輕聲對他們叫罵道:“你們都他媽什麼玩意?我就小時學過一點,還時常跑出去,我能去比賽麼?”

這時站在講臺上面的朱伯雨,聽到離奇叫罵自己的學生,知道打擊他的時候終於到了。便使出拿手的本事,首先雙臂抱肩膀,對離奇冷哼一聲,而後高聲叫道:“離奇?小痞子,小人渣,他?他要是能得到全省前三名。我立刻去吃屎,記住,是人的屎!”

朱伯雨邊說着,邊激憤的痛心疾首的揮手敲着身前的講臺,將講臺上的粉筆沫敲的四處飄飛。

同學們聽到朱伯雨的話,都覺得十分厭惡。尤其一些身體孱弱的女孩子,頓時腹中惡心,喉嚨翻卷,忍不住將肚子裡面東西噴出來,噴了對面的人一臉。

離奇聽到這句話也是有點噁心,但他知道朱伯雨這話是對自己的蔑視,是對自己的挑釁。雖然老媽總是教育自己,要尊師重教。可自己面對挑釁是絕對不能示弱的,否則,自己就是失敗者。

離奇從椅子上面站起來,語言尊敬中夾雜着一點直爽,說道:“朱老師,你一定要記住說過的話。我決定參加這次比賽,不取名次誓不罷休。”

也就在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竟如此喜歡挑戰。

朱伯雨在自己的衆學生弟子面前立下猛誓,將離奇的軍,卻沒想到他真敢迎戰。不過他號稱一代文痞,也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他便坦然的對離奇說道:“好,你既然答應,我等着看你怎麼做。”說完,還不忘習慣性的冷哼一聲。

離奇開始自己的大賽之旅,其時距離大賽交作品還有一個月。他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題材問題。教授自己繪畫的老師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容易畫的是鬼神,因爲是不存在的東西,畫成什麼樣人們都可以接受。而最難畫的便是人,人太複雜,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無數的感情交集於一身。

每個人都是一個世界,每人永遠都是猜不透的。

離奇決定選擇最高難度,畫一個人。既然決定要畫一個人,可畫什麼樣的人呢?他決定到人的表情最豐富的地方去寫生。

什麼地方人的表情最豐富?

答案是,醫院。

醫院雖不是人最多的地方,但卻是人袒露表情最豐富的地方。這裡有誕下孩子的大喜,有病人康復的歡樂。有親友逝去的悲哀傷痛,還有一些人面對高額的治療費用的惆悵。

離奇首先和老媽打了一聲招呼,將自己要創作一個人來參加省裡比賽的事和譚慧說了。譚慧作爲離奇的母親,開始聽到這句話,以爲自己聽錯了。但聽清後卻十分欣喜,她巴不得這小子能夠這樣,就同意了他的意見。

離奇開始自己的行動,他每天放學後便先到青年宮和教授過自己的老師複習基本功,而後騎着摩托,來到市醫院,手中拿着鉛筆和本子用心觀察人們的表情,遊弋在醫院裡。人家生孩子了,他過去祝賀兩句。人家有親人去世,他過去安慰兩句。他偷摸的配幾把太平間的鑰匙,在無人時溜進市醫院的太平間,觀察一些死去人的表情。

在他進入太平間後,他對這些死者都是尊敬的。每次進去時,他總要對這些死去的人施禮,予以表達自己的恭敬,表達因自己的進入對他們的騷擾感到抱歉。

原本他對這些屍體是有些恐懼的,不過他逐漸的不害怕了。因爲他心中滿是朱伯雨那天的挑釁表情和言語。

這已激起他心中的怒火,這團怒火在自己的胸中不停的燃燒着,轉移了他對死者的恐懼。

最後在提交做平最後期限的前兩天,離奇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他的作品的名字叫做“亡!”

這是一副鉛筆做底稿,用水彩上色的一副淡彩畫。畫面的正中有一位半裸的少女,身披着一層薄薄的清紗,那少**美的線條若隱若現的展示在衆人的面前。這少女細嫩的手臂中抱着一個嬰兒形狀的石頭,那石頭形狀的嬰兒眼中卻含着淚水。

離奇將這張畫的主題,定位生命與母愛。

繪畫大賽的評委對此畫的評價是,構圖一般,鉛筆和水彩的運用一般,但是對於一個十四歲的中學生來說,敢於表現是突出的有點。而且,形象和人體表現的都比較準確,看來作者在這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

沒想到作者才十四歲,就對女性的人體這麼瞭解。

離奇憑藉着這部作品,獲得全省中學生繪畫大賽第二名。

離奇對第二名還是有些遺憾,他的目標絕對是第一。

不過,青年宮的老師對離奇說道:“藝術這項東西,是很難評判的,因爲作爲評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準則,所以自然就會造成一些誤差。但這種主管的評價雖然有缺點,但又不能使用機器統而劃一,那樣只會使得藝術的創作呈現枯燥的模式化,更沒有創新可言。每張藝術作品,只要是作者用心努力過的,都有可能得到第一名,所以你一定要對自己擁有信心,不要爲此而沮喪。”

在離奇獲獎的這一天,全班的同學都沒見到朱伯雨的面。

班裡面的同學倒是抓住評委的那一句“沒想到作者才十四歲,就對女性的人體這麼瞭解!”爲由,給離奇定性爲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畫家。

傍晚放學以後,小枝請離奇一起吃飯,表達她對他得獎的恭賀。

可是在兩人吃飯的時候,小枝發現少龍總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彷彿在想着什麼心事。在兩人吃完飯時,離奇首先起身讓小枝在這裡等自己一會,隨後便出去了。

小枝等他一會,卻見他手中提着一個大大的油紙袋,袋口被封住,裡面不知裝滿什麼鼓鼓的東西?小枝便好奇的問他道:“你,拿着的是什麼東西?”

離奇對小枝詭異的一笑,說道:“好東西,這是送給我們班主任的禮物?我已經打聽他家在哪,這就去他家。”

小枝在離奇身邊這麼多年,見他頂撞老師的事倒是不少,但從來沒見過他給老師送禮。她自然不知道離奇和朱伯雨在課堂上定下賭約的事,所以便心懷好奇,要求和離奇一起去。

離奇沒有拒絕小枝,他騎着摩托車帶着她一起來到朱伯雨家。

朱伯雨沒有和學校裡面的老師同住教師家屬樓,或許,他這種性格,根本就不適合羣居。

他家是一個普通的小院,類似與葉明剛剛來到天海城所居住的小院。院中有三間青瓦房,陳年的窗棱上面透着古樸。灰色的牆面上已經斑斑剝落。三間瓦房前是用水泥搭建的一片平臺,平整而乾淨。院中幾段用磚頭搭起的花牆,裡面種着一株棗樹。

時節正是秋天,滿樹的大顆棗子如同瑪瑙一般紫紅,正伴着點點翠綠色的葉子迎風搖曳,十分喜人。棗樹下,有一張平整的大理石板桌,桌子兩邊放着兩張石凳。乃是一代文痞朱伯雨和友人對弈暢談之地。

這套小小的院落,顯得是這麼平靜,和整天都指桑罵槐,殺雞給猴看的朱伯雨真有點格格不入。

離奇見院子的大門敞開着,便將摩托車推進院子裡,小枝剛想阻止,但沒有說話,也隨着進來。小枝看着滿樹的紅棗襯着綠葉,笑着轉了轉身,說道:“這紅棗好像是紅色的寶石,真是夢幻。”

離奇看着小枝可愛的臉蛋,不禁笑意昂然,而後只高聲對着三間瓦房中叫道:“朱老師,在家嗎?”

“嗯?”

朱伯雨在房間裡面聽到叫聲,便走出來,一看果然是離奇,還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漂亮女孩,便腳步躊躇的走到棗樹下。

小枝見到朱伯雨,禮貌的叫道朱老師好。

朱伯雨看了看葉小枝,象徵性應了一聲,貌似輕鬆的看着離奇,問道:“你來了?怎麼,還帶對象來了?”

小枝聽了臉上變得通紅。

離奇將手中那個大油紙袋往石桌上一扔,用手指着紙袋,毫無表情的對朱伯雨說道:“朱老師,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你,可千萬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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