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幹了壞事, 我早就把那些東西毀屍滅跡了!還輪的到別人來逮我嘛!
這一次,如果躺在牀上生孩子的人是我,是不是結局也會成這樣?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我也不會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死去!
他的眉頭皺的很緊, 這件事是在王府中發生的, 而且還未找到兇手, 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她!而且,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話,恐怕他也會很難堪的吧!
雖然以往我並不喜歡她,但是也沒有到那種憎恨的地步, 但是,現在什麼情節都隨着她的死而煙消雲散了!
最起碼, 她的死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造成了無法逾越的鴻溝, 兩個人都無法跨越, 我失神的望着他,這一日起, 在我們兩個人的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且她的存在也將不可能從我們的記憶中抹除!
“再派人手去搜,任何人的房間都不要錯過,找到線索爲止。”他冷聲說道。
“屬下遵命。”
看來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就能平息了!如果不要波及到我, 我是無所謂的, 就算我無情吧, 我覺得我沒什麼替她不值得。
“王爺, 老夫還有一事稟告, 這龍鬚草雖然平常,但是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只要有人拿着它煎煮湯藥,那身上也必定會染上它的味道!”一個年邁的老大夫上前說道。
他的這些話讓兇手心驚,讓無辜的人看到了希望!很快就要知道真正策劃這場陰謀的兇手是誰了?我們都稟着呼吸期待,身邊身藏不露的人太多,找一個默默不聞的讓我見識一下也好!
“王后娘娘、王爺,奴婢有一件事要稟報!”羣衆中有一個小丫鬟弱弱的聲音響起。
“什麼事?”所有人都望向她,她頓時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奴婢、奴婢……。”她弱弱的聲音還是不敢回答,最後憋的臉色微紅,纔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鼓起勇氣道:“奴婢昨日深夜看到王、王妃獨自一人出入膳房,因爲昨日是奴婢值夜,所以當時看到王妃匆匆的走出膳房覺得有些奇怪!”她吞吞吐吐的終於說完了一段話。
我聽後雲裡霧裡,剛剛真不應該走神,我手指着自己疑惑的問她,“你說的人是我??”不會吧!我一向都是愛睡懶覺的人,深夜是絕不可能到處亂晃的,而且,我承認,我很膽小,誰會深夜一個人在陰森森的王府中閒逛啊!!
哎!不對她的意思是說我昨日潛入廚房中給那些碗筷動手腳嘍!?意思很明顯啊!雖然我很久以前是到過廚房去偷吃的,但是,那是因爲被罰餓的慌嘛!但是,我已經很久不幹這樣的事啦!
“你是說這件事就是本王妃乾的啦?”我斜眼看着她,現在好多東西都不能亂吃了,更何況是話,就更不能亂說了!我收起看客的心情,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這矛頭的方向指的可不好。
“奴、奴婢不敢!”她慌慌張張的跪下來。
“那我問你,昨日深夜你是幾時幾刻見到我的,當時,你確定你是真的看到了我的臉孔?”因爲自從回到了王府中,我就有意的避開龍天翼,他也知道我的心情,回到王府的這些日子裡我們還不曾同過房!所以他就沒有機會爲我作證了!
即使這樣,他還會相信我嗎?房間中那個因難產而死去的女人就是因爲他而成了如今的下場的,即使心中不愛,也會因爲她的死而憐惜,出於責任而追查兇手,他會相信我嗎?
“昨日二更時,奴婢見到王妃出入膳房,當時我還看王妃穿的是淺藍色的衣裳,當時奴婢沒看清王妃的面孔,所、所以也只是突然想起想說而已。”昨日確實是穿着淡藍色的衣服,重要場合是錦兒幫我打理好就行,平日裡我是有什麼衣服逮着穿就好,但是,這樣很容易被假冒的好不好!
“那淑柔,昨夜二更時分你又是在哪裡呢?”王后臉色凝重的問道,聲音中明顯不同與往日的親切之色,她懷疑的神色明顯的表現在臉上。我黯然,早就不天真的認爲她還會有什麼親切的臉色,不過,想起以前她的態度,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我說,我幹壞事有必要自己一個人親自動手嘛!像我這麼懶的人肯定是會指使別人去做的,那樣的話,自己還不會被人抓住把柄,他們怎麼就把我認爲的那麼的笨呢。
我忍耐,這樣被人質問已經不止一次了!我在心裡微微的嘆氣,
“因爲這幾日王爺有許多事要處理,所以一直宿在書房中,昨日二更時分我在紫竹居中早早就已經就寢了,併爲在王府中走動。”我如實的回答,語氣隱隱的有些怒氣,任何被這樣的質問也是會惱火的,而且不止一次。
討厭這樣的盤問,討厭這樣的氣氛,一個小小的王府爲什麼也如深宮般,複雜的總是有無休止境的陰謀與陷阱呢!?我來到這,也不過是想心思簡單的想過米蟲般悠閒自在的日子,就算總是被人忽略,我也是不會埋怨的,只要讓我有吃有喝我就會滿足,我這是怎麼招惹到他們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實現嗎?有些人總是會被逼的走投無路,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呢!看來,我註定過不上那種平靜又安寧的日子了!
我苦笑,爲什麼事情總是在我認爲最有希望的時候,再就狠狠的甩我一個巴掌呢?而且這一個巴掌甩的不輕!!
“只要讓大夫看看一切的結果不都出來的了嗎?”龍天翼的臉色很冷,眼神幽暗的看着我,這一刻他是怎麼想的?是他太相信我才讓大夫來察看?還是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是兇手的人?即使有可能是我!
我的眼神一直望着他,這一刻我知道他眼中的那一段眼神是決然的!胸口的悶氣一下子就全往上翻涌。
那大夫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最後那位之前說話的年老大夫,在王后的點頭示意下才敢上前來。
所以人的眼神都向我集中而來,,等着看我出醜嗎?我賭氣的伸出手去,眼神毫不畏懼的掃過衆人,他們卻在看到我的眼神後全都低下頭去,幸災樂禍嗎?樂意奉陪。
那大夫站在離我不遠半米的地方便不再上前,臉上已經露出驚訝之色!
“怎麼樣了?”王后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這個……!”那大夫面露難色,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有話直說就好,不必吞吞吐吐!”我放下手,挑眉看他,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無論說出什麼結果的話我都不會在乎!
“回、回稟王后娘娘、王爺,王妃、王妃的身上確實有龍鬚草的氣味。”
“大膽,在本王面前你這賤民也敢胡說八道來陷害龍王妃。”龍天翼憤怒的從凳子上站起身,手重重的拍上身邊的桌子,聲音弄的很響!被他這樣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嚇的跪在了地上。
“王、王爺息怒,老夫以人頭擔保,絕不會誤診!”
原來真像青青說的,這是有預謀的!而他們指的哪個兇手的方向,不是別人就是我!我再也不會是什麼都是看客的心情,因爲我已經深深陷入這陰謀的泥潭中,已經脫不了身了。
“龍鬚草煎煮到味最濃烈時纔會散發出濃烈的腥味,有些刺鼻!如果王爺不相信,老夫可以派人去取些龍鬚草過來,親自煎煮成湯藥給王爺、王后娘娘察看!”
龍天翼猶豫的走到我的身前,彎下身,執起我的衣衫放在鼻底下聞,一瞬間臉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神中,有的只是懷疑、驚訝和不確定的因素!我知道他相信了那些人的話,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呢?我感覺他到他對我突然就很陌生。
“你不相信我?”我冷然的問他,聲音邊的哽咽,即使他不回答,我也能猜的出結果來。
我開始慌了,這事並不像我之前覺得的那麼簡單,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嗎?太過與突然,我一時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他撇過頭去,輕聲似嘆息的問道:“爲什麼要做這樣殘忍的事?”在我聽來就能感覺的出來他這是在質問。
這樣一句質問的話一瞬間就把我打入無底深淵!我後退一步,即使早就猜到了結果,真的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來,我的心口處還是會像針扎一樣的疼!
“你居然不相信我!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惟獨你不可以!”我潸然淚下語氣中充滿指責和無奈,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的話更加引起了我的怒火。
“告訴你,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信不信由你,而且我還不屑於去做這樣齷齪的事來。”我狠狠的抹乾臉上的淚,他怎麼就這麼肯定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原來我們誰也不瞭解誰!上一刻還親密無間,下一刻便是冷眼相對,這一次我總算看開了。
這王室的人,我還真惹不起怪就怪自己太不自量力。
“那爲什麼那麼巧,上一刻鐘你的丫鬟與楚歌相撞,下一刻喝了你丫鬟端去的藥卻送了命,而你的身上恰恰就有那藥的氣味,你又要怎麼狡辯?”他一聲又一聲的質問,讓我的心中徹底的冰涼。
“我……。”我張口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嘴脣顫抖的吐不出一個字,“既然已經斷定是我做的,那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有人早已經設計好了一切,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讓我沒有一絲防備。
“奴婢粗心撞到夫人是奴婢的錯,請王爺責罰,但是公主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她是清白的!請王爺明查,不要冤枉了公主!”錦兒站起身大膽的說着,爲我爭辯。
現在只要有一個人相信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但是,那唯一一個相信我的人爲什麼不是他呢?
“錦兒,不要說下去了!即使說破了嗓子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我制止她無味的掙扎,這事看來已成定局了:“有很多正在看我們的笑話呢,我們可不能這時候亂了分寸。”我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企圖讓她冷靜下來。
“來人,帶龍王妃下去!這件事繼續調查。”
“不用了,我自己走!”我冷聲的向旁邊上前的侍衛說道,我不是犯人,不用架着我走,我在儘量的維持我最後的尊嚴!
“公主是冤枉的,王爺你不能讓她去坐牢,這一切都怪奴婢不好,和公主一點關係也沒有,要罰就罰奴婢吧!”錦兒已經哭出了聲,跪倒在地。
“兩個人都帶下去。”他的語氣顯得不耐,就像是真的在處置兩個殺人犯一樣,毫無感情。
“你要求他了,沒有用的,我的心底一片荒蕪的冰涼,看來我們兩個從這一刻開始就要成爲陌路人了!
“嗚嗚嗚……,公主,你是無辜的,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我們在求求王爺,你是王妃,興許王爺他會輕判一些呢!”
“錦兒,別天真了,既然都不信任我了,求來他的施捨還有什麼意義呢!不如早些離開這的好!”我嘆氣,這話說給他聽,也在說個給我自己聽,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冷靜些,有種順應天命的感覺。
“還不快帶下去。”他煩躁的怒聲喝道。
我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幾步,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一些話,再回身走到他的面前,輕聲道:“這可能是我們兩個人的最後一次說話了,我希望此後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想見到你,讓我平靜的過些日子好嗎?”我的聲音平靜,“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你,我們就是陌路人了。”我這才轉身繼續走,輕輕的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龍天翼,從頭到尾算我愛錯了人。”我不再想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因爲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