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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雕花木匣的秘密

第160章 雕花木匣的秘密

直到出了小區,顧懷琛還訥訥回不了神。

白襯衣?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米polo衫,並未覺得不妥。

想起談熙回眸一笑,狀若輕喃的話“試試白襯衣……”

男人搖頭失笑,他這個歲數早過裝文藝的年紀,單車、襯衫、坐在前排的少年,都是在青春電影裡纔會出現的場景。

她喜歡這種調調?小女生的心思啊……

看來,他果真是老了。

一個轉彎,黑奔馳駛離小區,很快匯入主幹道,顧懷琛戴上耳機。

“喂,小葶?”

“阿琛你出發了嗎?”

“嗯。”男人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眉眼皆暖。

“我已經出了航站樓,在國內到達三號口。”

“我記得附近有家星巴克,你進去坐一坐,遞我的名片,老闆會好好招呼你。”

“呀!怎麼到處都是你朋友?上次是unclebaker,上上次是dsney館長……”女子柔和不失俏皮的嗓音傳來,似小溪淙淙,亦有清流叮咚,“還有什麼人是你不認識的嗎?”

“傻姑娘,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在我心裡,顧懷琛這三個字是無所不能。”

男人搖頭失笑,上揚的脣角昭示着好心情,畢竟,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聽女朋友的誇讚,尤其是用這般類似情話的腔調說出口。

其中的隱含敬仰和欽慕更是撩人心絃。

直白卻不下流,恬靜安適,知性秀雅,既不會讓人覺得無趣,又不會被看做輕浮。

“我這邊有點堵,儘量在二十分鐘內趕到。”

“嗯,我等你。”

“這次畫展如何?結果滿意嗎?”

“還不錯。謝謝你阿琛,把井教授介紹給我認識。”

“舉手之勞。什麼時候回意大利?”

“……阿琛,這次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顧懷琛微怔。

“自私地讓你等了這麼久,對不起。如今,我只想把以前的遺憾通通彌補回來,你……願意嗎?”

“……好。”

“謝謝,loveyou。”

男人的表情還有些發愣,盼了許久的事突然成真,縱然心靜如他,也難免驚愕。

喜悅?

有的,畢竟留學在外的女友倦鳥知返,願意陪在他身邊。

無措?

有的,畢竟期盼成真總是令人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那你在意大利的學業……”

“我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

男人眉心一緊,有種不太舒服的情緒在蔓延。

所以,這不是商量,也不需要他答應,只是……通知一聲?

那頭似也察覺到他的不豫,沒有急於解釋,也沒有推脫,只是輕聲一嘆,聲音清靈如故

“也許你會怪我自作主張,但既然決定去做,我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退路。阿琛,比起學業,我更在乎你啊……”

悵然一嘆,無盡愁緒。

顧懷琛神怔忪,“其實,你沒有必要……”

“不用勸,你知道我的性格。”

“所以,你準備放棄畫畫?”這點,顧懷琛永遠不信。

“沒有。在西方待久了,突然很懷念華夏的古韻墨香,我想在這邊找個資歷深厚的老師繼續學習。”

“嗯,總歸老祖宗的東西不能忘。”

“是啊,”女人輕言緩笑,“這點我該向伯母好好學習,她纔是山水墨畫的大師級人物。”

“我媽如果聽到你這樣說會很高興。”

顧懷琛的母親是當代畫壇傑出的領軍人物,在古畫方面造詣奇高。

“我已經聯繫過兩位教授,也不知道他們肯不肯收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弟子……”半是緊張,半是打趣,聽在耳朵裡只覺溫婉從容,大氣灑脫。

“是誰?”

那頭報出兩個名字。

顧懷琛眉心微擰,“這兩個人,都不合適。”前者好,後者貪利。

“這樣啊……沒事,慢慢找,總會找到。”

“井教授是這方面的權威,他可以帶你。”

“阿琛,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井教授已經很多年沒收弟子,我資質愚鈍,人家看不上呢!”

“放心,我媽跟他是多年的老朋友。”

“這不好……”

“我媽只是引薦,能不能征服井教授還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謝謝你,阿琛。”淺笑盈盈,嬌俏呢噥。

“我已經到了,t2a航站樓。”

“嗯,見面再說。”

“好。”

那廂,談熙丟了垃圾,兩手空空回去,恰好撞見陸徵換了西褲,正穿上衣。

不變的黑,領口翻折,敞開的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膛,可見腹部整齊的六塊腹肌。

“要出門?”談熙挑眉,斜倚門框。

“臨時有事。”

“非去不可?”都已經晚上了。

男人嘆了口氣,將她散落的鬢髮別回耳後,“乖……”

談熙笑笑,也不再問,伸手,替他系前扣。

素白指尖,粒粒飽滿,在黑映襯下,愈發晶瑩剔透。

順手扯過三條領帶,陸徵遞到她面前,“你決定。”

“這條。”墨藍綴銀暗紋,低調奢華。

談熙親手替他繫上,垂眸間,睫羽顫動,如翩翩振翅的蝶。

紅脣,粉腮,神情專注。

男人亦斂眸,凝視着眼前嬌嬌,心裡翻涌出一片飽脹的暖,氾濫成災,似要將他溺斃其中。

“好了。”笑靨如花。

“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談熙撲進他懷裡,踮腳,在他頰邊輕淺一吻,又伸手圈住男人脖頸,細語呢喃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陸徵喟嘆,食指半屈,刮過女孩兒挺直的鼻樑,“你呀……”

怎叫人不疼到心坎?

“鎖好大門,別讓我擔心,嗯?”

“知道啦!”還以爲她是三歲小孩兒啊?

伴隨着關門輕響,偌大的房間只剩談熙一人,她關了臥室的燈,打着呵欠進到臥室。

洗完澡,又往身上塗了藥,看着鏡中的自己,目光定在前胸,而後沉沉一嘆。

伸手,掂了掂,無甚重量,手感一般。

“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大一點?一點點……”

靜謐的室內,無人迴應。

談熙抓了兩把,疼得齜牙咧嘴,半晌,自顧自輕喃:“怎麼感覺不一樣……”

如此香豔一幕,可惜大尾巴狼不在,叼不走小綿羊……

嘆了口氣,套上睡衣,談熙擦擦頭髮出了浴室。

坐在梳妝檯前,往臉上拍拍水又抹了**液,手肘碰掉瓶蓋,她俯身去撿。

驀地,動作頓住。

一隻復古的雕花木匣正靜靜躺在梳妝檯下的隔板之上,與之並放着的,有一盒專治痛經的口服液,是陸徵那棒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弄回來的,她喝過兩支,效果很好。

可……她不記得自己放過其他東西,那這個木匣……

談熙突然想起,前天張媽收拾她從談家帶回來的那堆東西,問過她化妝盒往哪兒放。

她隨口應了句:往梳妝檯下塞。

想來,應該是張媽放的。

她伸手,把匣子取出來擱到檯面上,用紙巾拂了拂灰塵,隱約有檀木的清香,夾雜着一股黴味。

雕花精美,刻紋卻淺淡不少,並且匣身光滑,應是常年撫摸所致。

談熙把原主留下的記憶翻來覆去過濾一遍,沒有任何關於這個木匣的印象。

怎麼可能……

除非!

這個木匣與秦天霖有關!

每次只要一碰上與秦變態有關的人和事,談熙的記憶一片空白,想起衛影說過的話,她有種很強烈的直覺,這裡面是原主的日記!

看?

不看?

顯然,原主對這件東西很重視,否則也不會用這般精緻且價值不菲的檀木匣封裝,還上了把小巧的銅鎖。

究竟多深的感情,纔會如此珍而重之?

多癡纏的戀,纔會一遍遍絕望地撫摸?

當她逐字逐句記錄下自己的慕,字裡行間表達着對那個人的心悅,談熙猜想,原主是快樂的,因爲讓她變得鮮活。

在被二叔二嬸忽視,被張桂芬和任靜母女欺壓的日子裡,也許這份是她唯一能夠看到的希望。

在黑夜裡,閃耀着光。

也許,她眼裡的秦天霖,和原主眼裡的秦天霖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秦天霖如此深惡痛絕?

既然憎恨,又爲何要娶她?

泄憤?

報復?

難道秦晉輝和陸卉任由他胡來?

對於秦家這樣後起的豪門,兒女婚姻是籠絡其他家族最直接的工具,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會影響到秦氏今後的整體發展。

好比,秦天奇娶了岑雲兒,一舉爲秦氏帶來近億人民幣融資,在當時的地產界掀起一股巨潮。

從那以後,秦氏企業便穩坐房地產龍頭之位。

大兒子如此好用,按照秦陸兩口子表明平淡,實則貪婪的性格,怎麼會如此草率決定了小兒子的婚事?

談氏?

連個屁都不算!

如何能入秦家的眼?

“怎麼同意了呢……”談熙擰眉,握手成拳不停敲自己後腦勺,企圖能想起什麼。

潛意識裡,她覺得這件事至關重要!

甚至比原主和秦天霖之間那點兒情感糾葛更爲錯綜複雜……

以前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貌似秦晉輝對她的忍耐太過了……

即便,她當天撂下狠話,挑戰了一家之主的威嚴,秦晉輝也沒表現出過多的責難和怒罵。

他在顧忌什麼?

突然,電話響了,談熙猛然清醒,待看清來電顯示的時候,全身血液陡然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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