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司徒曜命人在浴桶之中盛滿溫熱的水,又讓宮娥細心地替鍾離清擦洗。
司徒曜將擦洗好的鐘離清輕放在牀上,又輕柔地給她蓋好被子。命人將暖爐移到牀榻的一旁。看向衆人,道:“你們先退下,朕來照顧皇后。”
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見皇上如此說,便紛紛退下了。
司徒曜看着鍾離清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有些不放心,於是,褪下了外袍,也鑽進了被子裡,將鍾離清抱在懷裡。
冰冷的寒意和灼熱的氣息,透過衣料,傳遞給彼此。
司徒曜看着懷中臉色蒼白的人兒,不禁心生疼惜,他輕輕靠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清兒,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受苦了。爲了我們的孩子,你也不要有事啊。”
他懷中的人羽睫輕顫,卻沒有醒過來。
接連三天,司徒曜除了上朝,就是來鳳儀宮陪着鍾離清,親自給她喂藥,等着她清醒過來。
第三天
司徒曜嚮往常一樣,下了朝,來到鳳儀宮。
坐在牀榻的一旁,拉過鍾離清的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額頭,愛憐地看着她。司徒曜心中輕道:還好,已經不發燒了。
鍾離清的玉指輕輕地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司徒曜有些驚喜,輕聲道:“清兒,你醒了?餓不餓?朕讓御膳房送些吃的東西來。”
鍾離清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憔悴的俊顏,看着他擔心自己的目光,淚水溢滿眼眶,滑落下兩行清淚。
司徒曜第一次看見鍾離清在自己面前流淚,有些手足無措,他忙將鍾離清扶起,抱在自己的懷裡,有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着鍾離清臉頰上的淚珠,柔聲地安慰道:“清兒,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哭了,嗯?”
鍾離清無力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如果讓她面對令寧兒,面對柳飛飛,面對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她不會輕易流淚的。但是,經歷過那樣的事情,現在歸於平靜,鍾離清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現在才知道,無論她表現的多麼的淡然,多麼的堅強,
她始終是一個女人,她的內心還是有脆弱的時候。
司徒曜知道,他知道鍾離清這些天過得一點都不好,他沒有保護好她。他就輕柔地將鍾離清抱在懷裡,安安靜靜地聽着她哭泣,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鍾離清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止住了,輕聲道:“讓皇上笑話了。”聲音有些悶悶的。
司徒曜輕笑道:“不會,你餓了嗎?朕命御膳房準備了清粥,先喝一些。”
鍾離清點了點頭,司徒曜命人呈上了一碗清粥。
司徒曜要親自喂她,鍾離清推辭了一下,見司徒曜堅持,也就作罷了。就着司徒曜的手中吃了幾口,鍾離清便沒有什麼胃口,不想吃了。
司徒曜看了看虛弱的鐘離清,笑道:“你不吃東西,那朕的皇兒怎麼辦呢?”
鍾離清聞言,有些訝異:“皇兒?”
司徒曜笑了笑,將粥碗放在一旁,輕輕地撫上她還平坦的小腹,笑了笑,道:“是啊,在這裡是朕的孩子,你和朕的孩子。”
鍾離清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在她的肚子裡,竟然已經在孕育着一條嬌小的生命。
鍾離清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而一旁的司徒曜沒有在說什麼,靜靜地抱着她。
兩個人又呆了一會子,鍾離清勸司徒曜去處理政務,不必一直陪着自己。
司徒曜無法,對着鍾離清的侍婢小云說道:“小云,好好照顧皇后娘娘。”
小云應了一聲“是”。
司徒曜又對鳳儀宮的人下令,道:“傳朕旨意,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鳳儀宮一步,違者,宮規處置。”
安排好一切,司徒曜才放下心來,對着鍾離清柔聲說道:“清兒,好好休息,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鍾離清微笑着,點了點頭,司徒曜見此,方纔離開。
御書房
司徒曜看着眼前的張太醫,問道:“朕記得你在牢裡說過,皇后娘娘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你確定你沒有診錯?”
張太醫拱手道:“皇上,老臣敢以性
命擔保,皇后娘娘的確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司徒曜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張太醫聞言,拱手,行禮,恭敬道:“臣告退。”
一旁的凌慕楓見司徒曜遲遲不開口,便問道:“皇上,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處理?”
司徒曜冷聲道:“清兒懷有身孕,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清兒做的,這樣一來,正好可以堵上柳家人的嘴。”
凌慕楓看了看司徒曜,又問道:“那皇上還打算調查誰是真兇嗎?”
“爲什麼不?”司徒曜的臉冷了下來,“既然她們有膽量這麼做,就應該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司徒曜想了想,心道:既然清兒沒有滑胎,那麼,那個人就只能是跟柳寧兒呆的時間最長的人了。思量了一下,他的心中有了打算。
暖香閣
柳飛飛狠狠地拍了桌子:“你說什麼?”
跪在地上的宮娥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說道:“惜嬪娘娘,皇上將……皇后……帶回了鳳儀宮,而且,皇后娘娘還……懷孕了……”
柳飛飛瞪了她一眼,冷聲道:“你退下吧。”
那宮娥聞言,如獲大赦,慌慌張張地退出了暖香閣。
柳飛飛又問道:“柳寧兒那邊有什麼動靜?她不會無動於衷吧?”
她的貼身宮娥輕聲說道:“娘娘,柳妃已經被皇上遣回棲柳宮了。”
柳飛飛表面不動聲色,卻心下大驚。
沉默了許久,宮娥有些沉不住氣了,道:“娘娘,皇上會……會不會……查到我們?”
柳飛飛厲聲道:“慌什麼?他沒有證據,又能怎麼樣呢?”她又看向身旁的宮娥,冷冷地說道:“你可不要出賣本宮,記住,你和本宮同坐一條船,若是本宮出了什麼事情,你也是死路一條。”
宮娥喏喏的道了一聲“是”。
是夜
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熄了房間內的蠟燭。
宮娥有些害怕,渾身抖了一下,正想起身去關上窗子,卻發現,桌子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