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海面寧靜,王煊盤坐在巨大的花朵中,體悟着《獸皇經》的種種變化與妙處。
“獸皇學究天人,了不起,這次薅……和他交流很值!”王煊讚歎。
他站在花朵中,形神共振,諸法盡顯,極其恐怖,舉手投足間,具現出貫穿星海的長矛,還有切開時空的長刀等,接着,他身體鏗鏘作響,演化出皇道甲冑。
他全身流動聖光,時空被照射的模糊,扭曲了,他能輕易摧毀同級超凡者。
神話源頭的這種花極端堅韌,可以承載他的力量而不壞,更能幫人頓悟。
“神月已經偏移,這說明前往古代,迴歸時並非是離開那一刻,現世的時間也在流逝,一夜,便是萬古,這倒是讓人意外了。”
此間一夜,而真身遊歷巨獸皇朝的一羣人卻在體驗與經歷着無盡真實的古代歲月。
王煊琢磨,關於超凡腐朽,神話爲偶然,萬古長夜是常態,很多說法或許和這種經歷也有關。
“現實世界,我所看到的,經歷的,是否也是更爲神秘的一小撮生靈的神異之旅?”他自語。
今夜,他們“體驗”古代真實的壯闊,而是否也有一羣“天外來客”正在審視着他們,將這裡當成逝去的歷史,體驗着這一切?
王煊收心,演繹《獸皇經》秘篇的禁法,不得不說,此神花盛放後,對他來說算是一種悟道奇緣。
他在這裡領悟經文,效率直線飆升,不然的話,按部就班地去練,不知道要耗去多麼久的歲月。
“好地方啊,莫要辜負好時光。”他在這裡思索着秘卷,不斷領悟,除了受限於境界不能練的部分,其他都在被他不斷解析中。
單一6破強者推演的經文,自然有獨到之處,王煊認爲,這些都將成爲他未來全領域6破聖法的重要“參考文獻”。
神話源頭之行,他得到了太多,如神靈經篇,巨獸秘法,早先重走真聖路那羣人在這裡論道,讓他的經文積累一下子厚實了起來。
“嗖!”
一片巨大的葉子上,紅袖帶着流光突兀地出現。她對神話源頭的瞭解遠超王煊,出來後,直接坐在面前正在盛開的絢爛花朵中。
“你到底是誰?”王煊側頭看向她。
然而,紅袖沒時間搭理他,直接領悟秘篇,參悟獸皇經,並且不時還比劃幾下。
王煊吃驚,道“你得到了……秘篇?”
“託你的福,引走了獸皇。”紅袖簡單迴應了一句。
王煊能夠想象那種畫面,最後只能道:“袖兒,伱可真秀!”
“別亂喊,我比你大!”
王煊也不好耽擱了,再次體悟妙法,哪怕解析獸皇經的時間夠用,可是,他身上還有神靈篇章,巨獸古法等,等着鑽研,他從來沒有這麼“富裕”過!
神月再次偏移,長夜在流逝。
現實中點滴時光,對應着神異之旅的古代,那就是很多年,難道那羣人要停留一夜,常駐那個時代參悟?
“獸皇夠狠的,這是要截取多少‘過路費’?”王煊估摸着,沒準同他和紅袖有關。
他盜取了經文後,粉紅小六也光顧了一次,估計獸皇被深深地刺激了,這是要從別人那裡“平衡”一下。
“你看我做什麼?”紅袖瞥了他一眼。
“神月正當空,莫負好時光。”王煊隨口吟了一句。
“欠收拾吧?”紅袖覺得,被調戲了。
“趕緊吧,不然,他們可能要回來了!”王煊催促,嗖的一聲躍出巨大的神花。
紅袖騰地起身,瑩白的纖手發光,盯上了他。
“你看我做什麼?”王煊用同樣的話還了她一句,而後直接付諸行動。
他以獸皇經具現出一口長刀,鏘鏘去砍別人的巨大花蕾,這是想收割走,打包帶出神話源頭。
他的目標是文銘、萬法蛛王等來自對岸的生靈所對應的神花。
紅袖見狀,一聲不吭,但行動起來可真不含糊,錚錚劍鳴不絕於耳,她也開始砍花柄。
兩個無比超塵脫俗,空明若謫仙人的男女,在神月下,做着比“焚琴煮鶴”更爲大煞風景的事。
確實能砍下來,有的花朵被王煊收在空間手鍊中,有的被他投送進命土後方的世界,還有的被他拋向6破領域的迷霧最深處,他以不同的方式保存,鎖住神花,避免有些手段最後留不住。
古代,永寂絕地中,獸皇號宇宙飛船停下來很久了,這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歲月。
“獸皇,你每次都攔一刀,過路費高的有些過分了!”
顯然,這羣人不止一次向現實世界的真身借力量,面對單一6破的經文,着實沒經受住誘惑。
主要是因爲,活到後世的一小撮至高生靈,本身就在研究那種領域,見到真經,志在必得。
巨獸熊王湊上前去,道:“陛下,我可是你老兄弟的後人,你的子民,我們間這種關係,走個後門行不行?”
啪!
熊王捱了一巴掌,被扇一邊去了。
迷霧深處,銀髮維羅暗中推演,他在追溯紅袖的軌跡,總覺得這個女子最讓他忌憚,所以想尾隨其足跡。
守門的獸皇瞥了他一眼,心說,又來個賊?這次給他好好安排,迷宮伺候!
很快,維羅嗷的一聲跑了,他感知異於常人,覺得前面很糟糕,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他。
“算了,迴歸吧,獸皇太坑了,這明顯是在敲骨吸髓,一波又一波的薅羊毛!”彼岸宇宙的劍仙文銘都受不了。
他忽然意識到,老匹夫——載道,太他麼有先見之明瞭,從真身那裡大概只借來少許道行,在迷霧中轉了一圈,發現情況不對,直接就跑了。
儘管到了後來,獸皇告訴他們,還有更爲珍貴的秘篇,但是,很多人真耗不起了,萌生退意。
事實上,相當一部分人都準備提前割肉止損了,比文銘、萬法蛛王等人果斷多了,比如維羅,一個字——蹽!
臨到最後,獸皇還在灌毒蘑菇湯,道:“你們對求道要有一顆虔誠之心,不持之以恆,怎麼能站上神話世界的最高峰?”
現實世界,王煊、紅袖皆有所感,立刻停止收割神花的行動,嗖的一聲各自歸位。
不得不說,白毛維羅還是十分機警的,連着被收割幾波後,他便受不了,第三個跑回來了。
他罵罵咧咧:“獸皇這個老匹夫,看他一臉憨厚豪邁相,其實很無恥!”
然後,他一擡頭,總覺得皎潔月光下哪裡不對勁兒。
他側頭看到兩名隊友,男默女靜,寶相莊嚴,皆盤坐神聖花朵上,空明無聲的悟道,太出塵了。
瞬息,他就知道哪裡有問題了。
對面,有的地方怎麼如此暗淡?光有巨大的葉子,對應的神聖花朵呢?居然光禿禿了,只剩下斷掉的花柄。
他看了一圈,參差不齊,彼岸生靈的位置對應的神花被霍霍了個夠嗆。
銀髮維羅眼神異樣,他轉頭看向兩位隊友,太狠了吧?關鍵是,這兩人全都像沒事人似的,裝死頓悟呢!
他腹誹,這是在悟強盜之道吧?
“你們……怎麼好意思?”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斥責兩位同伴。
然而,兩人都沒搭理他。
“嗖!”白毛維羅果斷衝了出去,二話不說,直接去尋找“無主之物”。
古代,永寂絕地深處,陸坡和裕騰看到自己的隊友已經跑了三個,也覺得沒必要耽擱下去了。
畢竟,載道被獸皇重點盯着,走掉也就算了,紅袖竟也離場了,而連生性多疑的白毛都果斷跑路了,這應該都是風向標。
陸坡、裕騰回來了,正好看到維羅砍下一朵花。
“維羅,你有些過了。”這時,王煊開口。
“你……真好意思說我?”維羅很想哐哐給他兩拳。
這都能行?陸坡、裕騰,大受觸動,而後什麼話都不說,全衝了過去。
紅袖提醒:“悠着點,對岸的花朵還有,別砍自己人的,萬一打起來的話,也是在對外。”
“你們……在幹什麼?”青牛和熊王等回來了,頓時瞪圓了牛眼和熊目,很是震驚,還有王法嗎?
“老牛,還愣着幹什麼,上啊!”熊王先回過神來,然後,巨獸們都付諸行動了。
陸老大提醒,最好只採摘蟲子的花朵。
“你說的輕巧,都快霍霍光了,你們也太狠了,十幾朵呢,你們幾個一人採摘了幾朵啊?”青牛抱怨。
“我就一朵!”陸老大解釋。
“真就一朵!”悶葫蘆裕騰急了。
顯然,巨獸不信。
此時,未矢、靜淵等也迴歸了。
“嗯?”未矢是一位古神,不說在這羣人中活得最久遠也差不多,二話沒說,直接參與行動。
“花朵沒了,這些葉片,給花朵提供養分的長藤等,也有一樣的效果。”古神未矢得手後,這纔對身邊的人解釋。
昔日,他經歷過這些,但是,當年可沒有人採摘別人的花朵,都是臨走前,砍了自己的花朵葉片等帶上路。
這次,誰帶壞了風氣?
“不是我!”看到有人望過來,王煊立刻搖頭。
結果,一羣人沒說話,都盯着他看了又看。
王煊暗歎,草率了,大意了,那些葉子、長藤居然也有效,早知道的話,肯定多斬一截,收穫更多。
這羣人中有神靈有巨獸,一蜂窩的行動,對面徹底禿了,光了,景色很不美好。
月色柔和,海面安謐寧靜,一羣人終於停下,而後,都略整衣衫,迤迤然邁步,一個個飄渺出世,各自歸位,盤坐在自家花朵上開始悟道。
“那羣蟲子、怪物、變異的神靈,一會兒回來後肯定要瘋!”巨獸熊王低語了一句。
“獸皇,也算是變相補償我們。”有人低語,因爲,最後關頭,獸皇拍着胸脯,多收了對岸那些人少許道行,要親自給他們講經。
當時,青牛和熊王還很憤懣,覺得獸皇認道行不認人,不近人情。
現在他們悟了。
古代,文銘、萬法蛛王、萱芷等對岸的生靈,多付出一些道行後,正在聆聽獸皇講道,似有所悟,又覺得還差了些什麼,感覺朦朦朧朧。
“好了,講完了,你們看要不要再來一個專場?”獸皇全身發光,神聖,莊嚴,肅穆,比古神廟中供奉的神主都顯得更威嚴,以及超脫。
一羣人起身就跑,真當他們是韭菜了?付出部分可以承受的道行試試水就算了,想讓他們去填無底洞,門都沒有。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果斷化成流光遠去,蹽就一個字!
歸途中,他們遠離永寂絕地後,纔開始破口大罵。
“吸血鬼獸皇,太無恥了,你最好死在古代了,滅在永寂絕地中,將來別讓我們看到你,不然非得組織大批高手一起圍剿你不可!”
“這部獸皇經真是個大坑,趕緊迴歸吧,盤坐神花上悟道,說不定能減損,趁勢悟出一些妙理!”有人知曉神花的功效。
流光一閃,他們迴歸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