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汀從未見宇文勖如此消沉過,當他走近到她面前的時候,被宇文勖的樣子嚇了一跳,這哪兒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一頭黑髮全部披散着,遮去了大半的容顏,卻還是清晰可見那下巴處長出的鬍渣,原本總是噙着一絲笑意的黑眸如今深沉的可怕,連那身雪蠶絲的錦袍盡然也皺巴巴的。心在這一刻彷彿吊着千斤的東西,重得讓她快要無法呼吸,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想不出什麼的東西,只能呆呆的看着宇文勖走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抱了起來。
“這樣真好!”宇文勖低沉的聲音在元芷汀耳邊響起,她才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有些過分,兩人是面對面的相擁,宇文勖坐在躺椅上,元芷汀幾乎是坐在宇文勖身上,俏臉一下子紅了,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用這麼豪放的姿勢和一個男人相擁。
“宇文勖,放開我!”元芷汀想要推開宇文勖,卻被宇文勖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做什麼!”再次擁有這軟玉溫香,宇文勖之前的失落全部散去,她不是還沒承認喜歡北堂譽嗎,那他就還有機會,嗅着她發間的馨香,心清豁然開朗,脣角微微一勾。
“放開,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做什麼!”元芷汀咬牙切齒的低吼,尼瑪的,剛纔就不該被他癡情傷感的樣子騙了,這明明是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她怎麼會認爲他會變成小白兔的。
宇文勖閉着眼睛繼續裝睡,就是不放手,元芷汀氣氛異常,手肘頂向宇文勖的胸口,宇文勖悶哼一聲,還是不放手,元芷汀回頭就對着宇文勖的耳朵咬去,只聽見宇文勖低吼一聲,雙手扳過元芷汀的頭,吻上了她的脣。
尼瑪的,又吻她,元芷汀氣的雙眼圓瞪,雙手正想反擊,卻被點了穴道,動不了了。當感覺到那溼漉漉的東西進了自己嘴裡的時候,元芷汀怒氣值上升到頂端,想要一口咬上去,卻因爲被點了穴道使不上力。
但這一切看在北堂譽的眼裡卻變成了兩情相悅,如玉的臉上染上了濃重的哀傷,想要上前去的腳步卻怎麼都邁不開,因爲從他的角度來看,元芷汀剛纔咬宇文勖的耳朵完全就是主動在吻宇文勖,元芷汀一動不動的任由宇文勖吻她是因爲她心甘情願。
難怪她對自己總是那麼客氣,原來她的心裡喜歡的是宇文勖,黑眸黯然的低垂,轉身走進了房間,輕輕的合上了房門,隔絕了外面那一幕讓他心痛的畫面。
北堂譽轉身離去後,宇文勖脣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抱起元芷汀緩緩的走到房間裡,輕輕的將她放在軟軟的牀上,“乖乖的睡吧!”
夏日的清晨來的特別早,而山間的清晨卻是熱鬧非凡的,鳥兒早早的站在樹梢呼吸新鮮空氣,開始嘰嘰喳喳的吵鬧不停,鳴蟬爲了不浪費它短暫的生命,晝夜不停的歡呼着,山莊裡的僕人也早早的起牀打掃。
“啊!宇文勖,你個混蛋!”一大早,瓊花苑中一聲女子的尖叫聲響徹半個山莊,鳥兒嚇得撲騰撲騰的到處亂飛,鳴蟬被驚得不敢再叫,路上走着的小廝丫鬟也被嚇得頓了一下才接着幹自己的事。
瓊花苑中的主臥裡,宇文勖躺在地毯上,上身不着寸縷,只着褲子,無辜的盯着牀上發怒的元芷汀。
元芷汀狠
狠的瞪着宇文勖,昨夜他點了她的穴道,吃了她豆腐,抱着她回到房間,便走了,而她因爲穴道未解,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慢慢的睡着了,可早上一睜開眼睛,看到就是宇文勖抱着自己睡的正香,而且沒穿衣服,自己也被他剝得精光,最可惡的是她全身竟然有點點的紅痕,她不是無知少女,她知道這代表什麼,肯定是他昨夜趁她睡着了偷偷進來的,對她做了什麼,可爲什麼她會沒有感覺呢?她的警覺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
“小汀,別這麼看着我,男人在早上醒來的時候是最經不住誘惑的!”宇文勖眨巴着無辜的鳳眼意有所指的盯着元芷汀,元芷汀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趕緊拉過被子遮住重要部位。
“宇文勖,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小心我廢了你!”元芷汀四處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惡狠狠的瞪着宇文勖,“我的衣服呢?”
“昨天的髒衣服我已經命人拿去洗了,櫃子裡有新的,我幫你拿!”宇文勖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櫃子裡拿了一套湘妃色的衣裙遞給元芷汀,元芷汀一把扯過衣衫,“滾,別讓我見到你!”
“小汀?”宇文勖委屈的低着頭,走到櫃子邊拿出自己的衣服,窸窸窣窣的很快穿好了,回頭看見元芷汀還在和衣服搏鬥,來到她身邊,“我幫你吧!”
“不用,你消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元芷汀實在是拿這繁瑣的衣服沒轍,弄了半天還是穿不好。
“那我幫你叫丫鬟進來!”宇文勖俊眉微挑,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很快消散。
“不許!”叫丫鬟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她房間裡過夜,那她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哦!”宇文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的站在一邊,欣賞着美人和衣服戰鬥。
弄了半天,元芷汀還是穿不好,權衡了一下利弊,挫敗的看向宇文勖,讓他穿總比讓丫鬟來好吧。“你幫我吧!”
宇文勖笑眯眯的走到元芷汀身邊,素白的大手緩緩的將她之前亂套在身上的衣服褪了下來,又重新穿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會時不時的碰到她的肌膚,氣的元芷汀的周圍燃起了熊熊大火,卻又無法發作,沒辦法,她有求於人。
說來也奇怪,宇文勖有條不紊的一根根的綁着衣帶,不一會兒就幫她穿好了衣服。
“要我幫你梳頭髮嗎?”宇文勖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聽候差遣。
“不用!”元芷汀將頭髮隨意的綁了兩個辮子,洗了臉,轉身微眯着眼睛盯着宇文勖,“你說,昨夜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元芷汀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手一伸,掐住了宇文勖的脖子。
宇文勖鳳眸委屈的盯着元芷汀,“我昨夜怎麼都睡不着,後來又悄悄的來到你房間,你睡了,卻睡的不安穩。我想要幫你蓋被子,你一把抓住我的手就不放,還撲進我的懷裡叫着介坤,說什麼不要離開你,我想走啊,可你不讓啊,還,還……”
“還什麼?”
宇文勖突然紅了臉,“還主動吻了我,想要非禮我,還好在最後關頭我制止了你,否則我真的會清白不保!”宇文勖一邊說着,臉上還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氣的元芷汀想一掌拍死他。
聽見他說
最後關頭停了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手,氣氛的瞪着宇文勖,吃虧的是她好不好,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的似地,“你別裝了,指不定心裡在偷着樂呢!告訴你,昨夜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對任何人都不許再提起昨夜的事,否則我就廢了你!”元芷汀說完才感覺這個場景好熟悉,很像電視裡演的惡霸欺負了良家婦女後的臺詞啊。
宇文勖更加委屈了,心裡的確是樂開了花,臉上卻裝作傷心欲絕的樣子,“小汀,我可是清白之身啊,你得對我負責!”
“宇文勖,你要不要再無恥一點,我對你負責,虧你說的出口!”元芷汀放開了掐在宇文勖脖子的手,起身走出了房間。
身後的宇文勖卻笑的賊賊的。
“小汀,今天陪我去逛街!”南宮嫣兒正在和一個黑影纏鬥,看見元芷汀出了房間,那黑影迅速略去,南宮嫣兒跑到元芷汀身邊,當看見她身後的宇文勖時,歪着腦袋意味深長的在兩人身上打轉,然後賊賊的一笑,“哦,你們在一起了!”
“別胡說,誰和他在一起了,他是早上纔過來的!”元芷汀怕極了南宮嫣兒的大嘴巴,趕緊拉住她的手。
“別不承認了,你脖子上的吻痕還在呢,你看,這裡、這裡都是!”南宮嫣兒指着元芷汀露出來的脖子和鎖骨,元芷汀趕緊跑回房間,在鏡子裡一看,天,脖子上的點點紅痕就像是草莓一樣,因爲夏天衣服領口低,鎖骨處也滿布,難怪南宮嫣兒那種眼神了。打開衣櫃,因爲是夏季,全部都是低領口的衣服,最後只得找了件衣服撕了一塊布當做圍巾纏在脖子上,還故意打了個蝴蝶結,這樣別人就會認爲是裝飾了。
收拾妥當後,元芷汀才跑出房間,惡狠狠的瞪着一臉無辜樣的宇文勖,指着宇文勖大吼:“宇文勖,你,立刻,馬上,給我--滾!”
“小汀,你真的要我走啊!”宇文勖還是不死心,上前想要拉住元芷汀的手,元芷汀後退一步,“不是走,是滾!”
“我們走!”元芷汀不理睬一旁故作委屈的宇文勖,拉着南宮嫣兒的手便走出了院子。
南宮嫣兒興致勃勃,在濰城的大街上又蹦又跳,身後一衆侍衛一身黑衣,冷着一張臉,上面寫着生人勿進,嚇得路過的民衆都躲得遠遠地。因爲早上的事,元芷汀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身後那個陰魂不散的宇文勖,讓她更不爽。
“小汀,你快點,怎麼像只蟲子一樣啊!”南宮嫣兒不滿元芷汀在身後慢慢吞吞的,嘟着小嘴回頭叫喊。
元芷汀輕嘆一聲,這是什麼比喻啊,蟲子?也不怪南宮嫣兒比喻不恰當,南疆地處茂林地區,山高林密,那裡的人大多還過着原始的漁獵生活,未曾開化,除了小部分中原人外,都以部落爲主,集中生活,南疆王室雖然受到中原文化的影響,但並不重視文化學習,所以南宮嫣兒的文化程度基本上只算得上小學生水平。
“啊!”一聲女子的驚呼傳來,路邊一棟三層樓的酒樓上一個窈窕的黃衫女子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剛好掉在宇文勖身邊,可她明顯高估了宇文勖的同情心,因爲那廝眼看人家掉了下來,還故意讓開了道,而身後那一衆的侍衛顯然也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一類,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美女將要掉在一個布攤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