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畢竟不是協理後宮的人,若是對兩個人的處罰過重了反倒會落人口舌。
想了想,向前站在祥貴人跟前,面色毫不帶情緒的對她說道:“祥貴人,你可知那貓可是太后賜的貓,既然貓是太后娘娘所賜,見貓猶如見太后,你這樣折騰琴才人還驚嚇到了那隻貓,該當何罪?”
祥貴人微微瞥眼往角落裡頭去,只見那隻黑貓躲在角落裡‘喵喵’的叫,這畜生哪是受了什麼驚,還不時的舔着自己爪子上的血,分明就是玩樂後痛快的不行。
但是珍妃非要說它是受到了驚嚇,祥貴人也無話可說,只好將頭埋得更低了誠惶誠恐地回答道:“臣妾知錯,請珍妃娘娘責罰。”
祥貴人雖然不服氣,但是一想那貓確實是太后所賜的,她摸不準太后的心思,不知道若太后今天只曉得會不會也像珍妃這樣懲罰她。
允兒見她認錯緊接着又說道:“既然你已經認錯,那本宮就讓你代替琴才人養這隻貓,而琴才人不管對錯如今受了傷,就在宮中好好養傷讓太醫來診治。”
琴才人的妹妹聽到允兒這麼說有些微微的不樂意,她原本以爲允兒會重重地責罰祥貴人,但事情卻出乎她的所料。
不過制止了這場鬧劇,琴才人終於得以喘一口氣,伸出手來讓自己的宮女扶自己起來,連連對允兒鞠躬。
琴才人被扶着回到自己的寢宮,允兒才轉身離去,都不想再多看祥貴人一眼,更深露重她原本是要打算休息的卻被這些人驚擾了清幽,心裡也好不到哪去。
她們都不懂雖然此時讓祥貴人養一隻貓而已,但是卻是斷她以後的恩寵,想來只要她養的這隻貓,雪暮卿不會再到她的寢宮了。
對祥貴人來說這恐怕是最重的處罰,但是她卻不知道。
原本以爲這一切就這麼過去了,後宮終於得到了安寧,但是就在第二天的清早允兒又被六兒給吵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了牀榻邊,看着六兒一驚一乍的樣子,想要說什麼好像又說不出口,站在旁側揪着手。
六兒也知道自己開門的聲音太大驚擾了她,反倒是有些尷尬了,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會推門而入,忘記了禮節,誰知道開門的聲音就將允兒給吵醒。
“說吧,到底又有什麼事?”允兒無奈地擡手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開口問道。
“回娘娘,是關於琴才人和祥貴人的事。”六兒說這樣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昨天才處理好的事今天又發生了其她的變故。
兩個人好像就沒完沒了的,總要後宮不得安寧。
“什麼事?”允兒明顯臉上有些怒意,這一大清早的又聽到兩個人的名字,心裡煩不勝煩。
六兒看出了允兒有些不愉悅,但是想到殿外哭天喊地的祥貴人,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允兒:“娘娘,祥貴人說是因爲您昨日讓她代替琴才人養的那一隻黑貓,被人毒死了。而說毒死貓的人是琴才人的妹妹,這會兒祥貴人和琴才人還有琴才人的妹妹都在殿外呢!”
“讓她們去找儷妃。”允兒皺着眉頭看了六兒一眼,當下站起身
穿起鞋襪來,她可不想再管這檔子事,她懷着身孕整日奔波對身體不好,怕是要動了胎氣。
六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對你允兒說道:“娘娘,你也知道儷妃那個人遇到這種事躲得比誰都快,又是稱病抱恙讓祥貴人和琴才人來找您。”
六兒都已經聽祥貴人說過了,她們原本是去找儷妃的,但是卻被儷妃趕在了宮外,不肯讓她們入殿,這纔會輾轉到鳳藻宮。
“真是可氣!”允兒氣憤地站起身說道,這時候卻不得不管,人都涌上了鳳藻宮如果她不管的話豈不是讓宮中的人說些閒話。
她深深地懷疑儷妃就是想讓她們來找她的清靜,好讓她動了胎氣流產。
允兒一心想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的心緒,這才擡起步子穿上衣推開了殿門走了出去。
場景好像顛倒了一遍,這會兒倒不是琴才人哭哭啼啼,只見宮門外的橋樑上祥貴人跪在橋中央,不時的用絲絹擦拭着眼角,看起來傷心欲絕的模樣。
樣子倒是裝的挺像,看着她哭泣允兒一點也不心疼,明眼人一看就是裝的。
“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允兒站在店門口並不像前遙遙地看着跪在橋中央的祥貴人問道。
琴才人也跪在祥貴人的旁邊,哭喪着一張臉,耷拉着腦袋手裡抱着的是那隻黑貓的屍體,已經僵硬在她懷裡。
“珍妃娘娘,娘娘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原本臣妾是按照娘娘的吩咐琴才人養那隻黑貓,誰知道今一大早便看到黑貓氣斷身亡,經過太醫的診斷說是被毒害而亡的,而黑貓的屍體旁就留下這個玉佩。”,祥貴人一邊哭一邊訴說道,從腰際扯下一個玉佩來,玉佩只有一半是冷蟬的一半。
允兒不言不語,,繼續看着祥貴人訴說她痛苦的經歷,只見祥貴人將玉佩拿在手中,指着琴才人的妹妹說道:“娘娘,這個玉佩臣妾已經查明是琴才人的貼身宮女所有,琴才人和自己的宮女帶着同樣的玉佩,不過,是一人一半,琴才人的一半剛好能和這個玉佩的一半相接。”
允兒並不相信祥貴人的話,允兒的眼裡祥貴人就是那臺上演戲的戲子,能哭能鬧能顛倒黑白,還能口若懸河。
那是允兒能看到在琴才人的腰際確實有另一半一模一樣的玉佩,一左一右和祥貴人手中的玉佩,差不多能拼成一塊。
“娘娘,宛如沒有,宛如便沒有殺害了祥貴人的貓啊!自昨夜,宛如就一直呆在主子身邊從未踏足祥貴人的寢宮一步。”琴才人的妹妹聽祥貴人這麼一說,連忙跪着向前,一雙澄明的雙眼裡滿是委屈。
這種把戲允兒已經見怪不怪了,很明顯的是祥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琴才人妹妹的玉佩,反倒這時候賊喊捉賊反咬一口。
允兒雖然心裡清楚,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祥貴人人贓俱獲,琴才人和琴才人的妹妹也只有被冤枉的份。
“可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允兒問到琴才人的妹妹,心裡爲這兩苦命的姐妹默哀,誰讓她們招惹了祥貴人。
祥貴人也是有仇必報的人,恐怕就是在
昨天早就預謀好了今天的反咬一口,計劃稠密,心急的報仇。
琴才人的妹妹突然緘默下來,她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神色微怔看了看祥貴人手裡拿着的一半玉佩,又看了看允兒當下垂下了頭,聲音如蠅蚊飛過,帶着些許無奈:“回娘娘,奴婢並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也明白這一次算是栽了,栽在了祥貴人的手裡,是她自己太過輕敵。
“既然沒有證據的話……”
允兒話還沒說完,琴才人卻不願意,猛地站起身來爲自己的妹妹平冤昭雪:“娘娘,臣妾敢用人格擔保,臣妾的妹妹對沒有傷害那隻貓。”
琴才人擡起手來似發誓,雙眸炯炯,堅信不疑。
祥貴人見此也站起身來說道:“那你說爲什麼貓的身邊會有這玉佩,分明就是這個宮女害了它,一隻貓都不放過最毒婦人心呀!”
琴才人的妹妹聽她這麼一說,霎時間紅了眼,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咬着脣滿是委屈。
“你休要咄咄逼人,血口噴人算什麼,你不就是想讓我死,那我今天就不給你看,希望我死了你最好不要難爲我姐姐,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琴才人的妹妹突然說道,話音方落朝着鳳藻宮的柱子就要撞過去。
允兒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就連琴才人和祥貴人也是瞠目結舌,看着琴才人的妹妹就要撞上柱子,允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猶如魚刺在喉想要叫住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就在萬分火急的時候,只見一個身影猶如道光從允兒身邊滑過直達柱子跟前,擋在了琴才人妹妹的面前,拽住她的手。
允兒也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六兒居然是會武功的人,六兒在她身邊服侍的這麼久,她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拉住了琴才人的妹妹,六兒這才慢悠悠的從她的妹妹拖到允兒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允兒,看着她眼中的詫異之色,呵呵笑道:“娘娘切莫責怪六兒隱瞞,是因爲陛下擔心娘娘會有危險,所以纔將六安排到您的身邊。”
允兒更是不可置信,眨巴着雙眼看着六兒,突然覺得她也不是那麼蠢了,平時傻里傻氣一驚一乍,誰能想到她居然會武功!
幾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允兒突然擡眼,去下橋頭已經站了一個人,那個人穿着明黃色的龍袍,欣然而立,遙遙地看着她們,面色一寸一寸的鐵青下來。
是雪暮卿,允兒霎時從失神中清明過來,欠了欠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祥貴人和琴才人甚至是琴才人的妹妹聽到允兒這麼說,連忙擡眼往橋頭看去,也是看到了站在橋頭面色鐵青的雪暮卿,個個都傻了眼。
愣了好片刻,一個個都連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眼裡還有沒有宮中的規矩,要死要活的,整日讓這後宮不得安寧,有沒有將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雪暮卿冷聲呵斥道,不疾不徐地走過橋面,走過祥貴人和琴才人的身邊,俊逸的臉龐如同覆上了一層寒冰讓人感到深深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