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人聞言,不禁一陣錯愕,萬念俱灰地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我們明明已經……”
“明明什麼?你是想說你們明明已經計劃地如此周密了,爲何還會失守,幾乎連公主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其誅殺了,對不對?”葉天玄笑着說道。
“不錯,按照道理,她絕不可能失手的!”狼道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時,旁邊的巒山接話道:“你口中的那個‘她’,是不是在說隨行的那位宮女?”
“不錯。”狼道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實話告訴你,那位宮女我們確實沒想到,在防衛的時候確實忽略了她,但正當她準備對公主殿下不利時,公主殿下的靈寵小灰護主心切,直接將其一口吞下,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巒山說到最後,不禁揶揄地看了狼道人兩眼。
“靈寵?她與我一樣,也是靈武境一品的修爲,怎麼可能連只靈寵都戰不過?”狼道人依舊不肯相信。
此時,葉天玄開口道:“它可不是一般的靈寵,是我暫借給公主殿下的,以防止有人途中偷襲,想不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說來說去,這靈寵也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我剛纔說你們算漏了我,可有說錯嗎?”
狼道人聞言,仰頭看了葉天玄一眼,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明白了這一切?”
葉天玄點點頭,道:“你攔路挑戰於我,與我說那麼多的廢話,目的就是纏住我,給你們的人以充分的準備時間,待他們出手之後,你就會同時出手,將拖延住。按照你們的計劃,即便此次無法將我斬殺,也可完成刺殺公主,阻止使團入蠻族的任務,我說的是不是?”
“不錯,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闕主有令,此次務必擊殺公主,至於你的性命以及與我補天神闕的樑子,闕主說日後再找你報不遲,所以只派了我來,如果門派中其他高手親至的話,你休想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狼道人惡狠狠地說道。
“哦?是嗎?我看未必!”葉天玄輕笑一聲,繼而說道:“實話告訴你,即便你再派一百個人來,今日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只是你們死的人會更多,更加得不償失。”
“好了,你走吧!”葉天玄大袖一擺,灑然說道。
“你、你不殺我?”饒是鎮定自若的狼道人也不禁驚訝道。
“你現在經脈已被我所封,暫時做不了惡,對我們也沒有威脅,所以我不殺你。順道讓你給你們闕主帶句話……”葉天玄幽幽說道。
“什麼話?”狼道人還未等葉天玄說完,直接打斷道。
“我要見他。此外,我希望他不要做此愚蠢之事,以卵擊石!”葉天玄說罷,不再理會翻身坐上黃金戰獅,並對巒山道:“通知毅王殿下,可以起行了!”
“是!”巒山雙手在身前一拱,應聲道。
沒過多久,和親使團再次起行。由於有葉天玄的特別交代,所以巒山以及知州的府兵並沒有爲難狼道人,只當他是一個攔路挑戰的武癡罷了。
狼道人雖有心再殺一次,但其經脈已封,半點靈氣使不出來,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和親使團離開。
按照先前所定,知州張嵐嶽攜幽州大小官員以及府兵,護送毅王等人走了十里,隨後相繼分別。
毅王周明睿與葉天玄率領和親使團,沿着戕北官道,先向北行了七八十里,而後折而向西,直奔震旦草原而去。
根據文朝當時的勢力劃分,幽州之外就是妖族與蠻族的天下了,妖族的勢力與幽州接壤,且東面的崇山峻嶺皆屬妖族,而西面則是茫茫草原,屬於蠻族,也就是現在天宰國的勢力範圍。
蠻族現在雖在名義上確立國家,廢除了相對落後的部落制,但其所住之處依舊保留了蠻族遊牧者習性,逐水草豐盛之地而居,建立高大穩固的營帳行轅。
和親使團皆是文朝中人,鮮少有人真正到過震旦草原,即便在書中見過相應的描寫,但面對茫茫草原也不禁生出無措之感。
最開始的幾天,使團還算是有些方向,但現在已然全無頭緒了,滿眼所見除了藍天白雲,艾艾青草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人或是馬牛。
“大人!”皇甫天懿緩步走了過來,道:“大人,你找我。”
葉天玄看了一眼皇甫天懿的一雙赤足,關切道:“震旦草原晝夜溫差極大,我等男子還需披上大氅之類的衣服御寒,你個女子竟然敢在此等冰凍之地,赤足行走,不怕凍傷嗎?”
“聽大人這話,似乎有看不起我們女子的意思?”皇甫天懿笑着打趣道。
“沒有,我可沒有,我只是普通的關心。”葉天玄隨即解釋道。
皇甫天懿莞爾一笑,道:“我與大人開玩笑的,大人如此當真做什麼?我本就是蠻族中人,經年赤足行走,早已習慣了。大人叫我前來,不會是隻關心我赤着腳冷不冷這麼簡單吧?”
“當然不是。”葉天玄隨即正色道:“正如你剛纔所言,你是蠻族人,這裡沒有誰比你更瞭解草原的情況了,你可知天宰國居於何處?”
“這個……”皇甫天懿稍稍遲疑了一下,繼而道:“實不相瞞,我也離開草原許久了,草原不同於幽州等地,其情況一時一變,可能一年沒有回來,就找不到歸路了。”
葉天玄聞言,笑着說道:“不管怎麼說,也比我們要強啊!我們這裡雖有天宰國方位的地圖,但相距天宰國給我們繪製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早已找不到任何頭緒了。所以還需你爲我們做嚮導啊!”
“大人既如此說,天懿自不敢再行推辭。根據常理度之,天宰國這個時節應該在極西之地,用不了多久,整個震旦草原就要迎來冰霜天氣,屆時牛羊必然有所死傷。極西之地鮮少有雨水降落,所以我推測天宰國應已遷往了那裡,具體駐紮在何處,我並不知道,只能碰碰運氣了。”皇甫天懿詳細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