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纔會裝出被我突然制住且束手無策的樣子!”皇甫天懿當即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錯。”葉天玄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不過後來的事情讓我有些失望。”
“失望?什麼失望?”皇甫天懿有些搞不懂葉天玄在說什麼。
葉天玄解釋道:“按理來說,你將我劫持出營帳,只要騙毅王殿下的人放下兵器,你就可趁機殺了我,並逃之夭夭。但你卻選擇了一個最麻煩最不容易成功的方法,那就是挾持我逃離此地!”
“這有什麼不對嗎?剛纔那位毅王也說了,你是朝廷命官,且還身兼保衛之責,在此次和親使團中地位非輕,挾持你逃離此地,纔是我最應該選擇的穩妥方案。”皇甫天懿反駁道。
“不對!不但不對,而且是完全錯了!”葉天玄繼續說道:“其一你雖名爲聖女,但卻是太厄神火宮的唯一傳人,太厄神火宮乃是專修邪術的邪魔外道,其每一代傳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輩,當時你修爲已復,我又爲你所鉗制,按照你的脾性,應該直接殺了我,方可泄掉你心頭之恨,但你卻違背自己的本性,留下了我的性命,僅以我的性命作爲要挾別人的籌碼!”
“這個……”皇甫天懿剛欲做出辯解。
葉天玄直接打斷道:“其二當時我已被你所擒,周圍雖有巒山等親衛護持,但以你的本事照樣可以刺殺毅王。然而你卻沒那麼做,僅是找毅王要了快馬只求離開。這兩件事相加在一起,我可以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你並不想死,求生慾望很強,且你已然黔驢技窮,爲求活命,所以只能選擇你最不願選的下下策。”
“既然你的本領已經暴露無遺,那麼我也就沒必要再和你裝下去了,後面的事就不用再讓我多費脣舌了吧!”葉天玄笑着總結道。
“佩服!佩服!想不到你居然能從這些小事中發現蛛絲馬跡,勘破人心,我對你真的要說一聲心服口服!”皇甫天懿臉色一肅,正色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想死,且北荒大帝的火種就是我最後的底牌,當時我沒有信心用它殺光你們,也沒有信心可以趁亂逃跑,故而只得選擇最笨的辦法!”
“好了,現在談談做我密探的事情吧!”葉天玄話鋒一轉道。
皇甫天懿隨即道:“我既答應於你,自然沒有絲毫問題,也斷然不會有二心。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已爲你所擒,以補天神闕素來謹慎的風格,即使我回去,也是難逃一死,所以我們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此行!”
葉天玄擺擺手,道:“不用想了,我已經替你想好了。我會假裝一時不慎,放你離去,你離開之後,補天神闕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找到你,詢問緣故。你只需告訴他們 ,是我放你離去的,同時說是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皇甫天懿不禁好奇問道。
“你告訴他們,我之所以放你離去,是因爲我想加入他們補天神闕,放你離去只是我交的投名狀而已。”葉天玄隨口說道。
皇甫天懿聽後,搖了搖頭,道:“你將補天神闕想的太簡單了,即便他們相信是我說服了你,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你加入的,除非……”
“除非我有一個不得不加入的理由,對不對?”葉天玄胸有成竹地說道。
皇甫天懿點點頭,沒有說話。
葉天玄微微一笑,隨即祭出一件物什。
“這是什麼?”皇甫天懿好奇地看着那通體雪白,隱隱發出崢嶸之聲,卻狀若人骨的東西。
“戰神刑天的一塊骸骨,準確地說一塊腿骨。”葉天玄面無表情地說道:“此骨之上留存着些許的功法道紋,憑藉這些道紋,可以初窺戰神刑天之修煉秘境。”
“你想讓補天神闕的人相信你希望藉助他們的力量,參悟出遠古戰神刑天的功法奧秘,繼而繼承他的衣鉢,成爲新一代戰神?可是……可是我聽人說,現在天界已經有戰神了,這豈不是與之衝撞了?”皇甫天懿有些納悶,隨口問道。
葉天玄淡淡一笑,道:“現在天界戰神算什麼,不過是虛頂名頭罷了,自古以來,萬界之內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稱的上戰神,那就是已然隕落的戰神刑天,其餘根本不足道哉!況且,刑天的骸骨並非易得之物,你與補天神闕的人說完,不管他們相不相信,都會見我一面的。”
“就像你所說,他們真的信了你,讓你加入了他們,倘若他們讓你繼續完成刺殺和親使團的任務,你該怎麼辦?葉大人別忘了,你可是朝廷命官,陛下親封的和親副使,你總不能如此自誤前程,當真來個行刺吧!而且你也不要想着假意刺殺失敗,那是絕對行不通的。”皇甫天懿依舊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爲何要刺殺?”葉天玄笑着反問道。
還未等皇甫天懿說話,葉天玄繼而說道:“補天神闕是殺手組織,而並非是和親使團的仇敵,你們之所以行刺,是因爲有人付了錢,如果此人終止了這筆買賣,補天神闕又豈會再幹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葉大人大可放心,這一點斷無可能。”皇甫天懿補充道:“我雖不知此次刺殺的買主具體是誰,但從目前掌握的消息中,大概獲知應與天宰國皇室有關。”
“想不到天宰國皇室居然出錢去殺自己的使團,當真是有點意思。”葉天玄舉一反三地說道。
“刺殺天宰國使團的那件事,我並不清楚,也不知是否與此事有所關聯。我只知道現在天宰帝年邁,國中很多大事都交給底下人去做,目前有兩位皇子最是得寵,一個是皇甫天威,另一個則是皇甫天福。皇甫天威的方略是聯合妖族,共同瓜分文朝,而皇甫天福則主張繼續維持與文朝的關係,並聯合文朝之兵,抗衡妖族,甚至誅滅妖族,以此奠定萬世不拔的北方基業。二人勢成水火,相爭多年,但天宰帝始終未明確表態,同意哪方的意見!”皇甫天懿隨即將自己所知的和盤托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