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魂甫定之餘,不禁再次對葉天玄投來欽佩的目光,原以爲他只是一位精通陣法的強者,卻想不到他在符道上面的造詣竟然比陣法還要高上幾籌。
“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葉天玄不禁納悶道。
此時,周明睿長身而起,緩步走到葉天玄的面前,隨聲問道:“師父,何時你能將你的符道傳授徒弟一二,也好讓弟子多有個依仗。”
“沒學會走,就想學跑了!也不怕被吃多了將自己噎死!”紅鸞白了周明睿一眼,冷哼道。
“這個……”周明睿一陣尷尬。
葉天玄則從旁安慰道:“她說話歷來如此,你莫要往心裡去,但她也是一片好心,你現在只是龍血秘境二重天,且又剛得到了仙人傳承,這兩樣哪一樣都夠你修習幾十年的,至於符道,太過艱深,並非可以一蹴而就,需要慢慢來。”
“是,弟子謹受教。”周明睿隨即向葉天玄深施一禮。
這時,紅鸞有些不耐地說道:“葉先生,你若是教徒弟,回去有的是時間教,我們妖族可陪你耗不起,還是將黃金戰獅放出來,按照先前所說,激發它的血脈覺醒,讓我們接它回到該去的地方。”
葉天玄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沒有忘,不過正如先前所說,黃金戰獅願不願意跟你們走,完全取決於它自己,我與你皆不能橫加干涉。”
“是,是,是,自然!幾日未見,不知你何時平添了這囉嗦的毛病?!”紅鸞滿臉急切地說道。
葉天玄也不計較,隨即大袖一揮,一頭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黃金戰獅,剛纔我與紅鸞的話,想必你已經聽見了,現在可以做出你自己的選擇的了!”葉天玄二話不說,開門見山地問道。
黃金戰獅聞言,先是瞥了旁邊的紅鸞道等人一眼,繼而開口說道:“剛纔你擊敗了我,又將我從那邪惡的帛書下解救出來,按照規矩我必須跟着你!”
“黃金戰獅,你是妖族,他是人族,你開什麼玩笑!”紅鸞聽到其如此說,當即勃然大怒,道:“你可知你的血統在妖族中有多麼高貴,你跟着他?莫非你要爲人族做靈寵不成?”
“哈哈哈……”黃金戰獅瞬時傳來幾聲冷笑,道:“妖族?!妖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接我回去的用意,即便我回到妖界,你們也不可能讓我逍遙地生活下去,我只會淪爲你們的爪牙,幫你們除掉那些懷有異心的妖羣。與其如此,倒不如跟着人族來的安心些!”
“你……”紅鸞不禁一陣氣結,狠狠瞪了葉天玄一眼,道:“他剛纔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你拋棄自己的同類,甘願爲人族賣命!”
“吼!”
驀然之間,黃金戰獅發出一聲怒吼,憤然說道:“還是那句話,如果讓我選,我願意跟着這位強者,做他的靈寵,雖死無悔!我意已決,其餘的就不必再說了!”
“看來黃金戰獅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擇。”葉天玄隨口說道。
“你住嘴!”紅鸞當即青筋暴起,冷聲道:“我不知你剛纔對它說了什麼,但我要告訴你,接它回去是妖界的大能決定的,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它走!即便你不給那滴血,它覺醒不了,我也要帶它走!阻我者死!”
葉天玄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隨即輕聲說道:“紅鸞,你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紅鸞冷笑一聲,繼而沉聲道:“葉先生,當真以爲我紅鸞沒有後手嗎?你雖強悍,但並非諸天無敵,諸天之內還是有能降服你的東西的!”
話音剛落,只見紅鸞全身紅芒爆發,身上的衣襬無風自動,面上神色也如幽冥惡魔一般,一頭赤色紅鸞虛影瞬時從其身後顯現出來。
“你們不用管我,速退到洞外去!”葉天玄當即冷喝一聲。
“是!”衆人知道現在不是講兄弟情深的時候,隨即向洞外、山下快速奔去。
衆人走後,葉天玄皺着眉說道:“紅鸞,我雖不喜歡你,但卻將你當作朋友,我不希望咱們真的刀兵相見,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葉天玄,這是你逼我的,今日我如果帶不走黃金戰獅,死的不但是我,而且還要賠上全族人的性命!”此時的紅鸞狀若瘋狂,長髮在身後亂舞,只見她秀口一張,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天帝神旨?!你當真瘋了不成,居然用自己的肉身承載它!你這樣會修爲散盡的!”葉天玄見狀,不禁一怔,他萬沒想到紅鸞最後的底牌居然是上任天帝留下的一道旨意。
“你現在終於知道關心我了,可惜,可惜已經太遲了!”紅鸞悽然一笑。
上任天帝修爲高深,絕非現任天帝可比,若是在世,恐怕天界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因此,上任天帝雖然已經隕落,寂滅於天地大道之間,肉身歸於無極混沌之內,但他的神澤依舊不可小覷,即便是大羅金仙,都要謹慎抵擋這全力一擊。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金光驀然在葉天玄身上升騰而出,一襲鎏金戰甲登時浮現出來,與此同時葉天玄雙手掐訣,一道巨大的黑洞立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此黑洞雖看似平平無奇,但其內蘊含創世祖神的黑暗法則,乃是天地大道中一支不可或缺的無上力量。
正如它的樣貌一樣,它就是一口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但吞噬之後,是否可以盡數煉化,完全在於修道者自身修爲。
說實話,葉天玄也沒有把握可以扛下這道神旨的力量,只能勉強一試。
剎那之間,金光消失了,神旨也消失了,黑洞同樣消失了,山洞之內只有葉天玄與紅鸞等人的嘆息。
紅鸞散去了功力,漸漸恢復了正常,悠悠地望着葉天玄,喃喃自語道:“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也不可能煉化天帝親手所書的神旨,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