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與周圍的幾個獵妖人見狀,旋即後退了幾步,只聽方毅結結巴巴地說道:“戮……戮魂幡,竟然是戮魂幡!”
此時,周圍的這些獵妖人神色爲之一變,若說剛纔他們是敬畏,那麼現在就是徹底地恐懼了。
戮魂幡乃是先天靈寶,而且與其他先天靈寶稍有不同的是,它的品階會隨着此幡地不斷使用與祭煉,而有所提升。現在他們所見到的是黃品十二階,但倘若司空朗用其戮了幾個人,那麼此幡就能提升至玄品一階。
司空朗臉上洋溢着得意與陰狠並存的笑容,沉聲道:“不錯,不錯,一個小小的獵妖人竟然有此見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時,屋內的方寒狠狠地“呸”了一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憤然道:“堂堂宗門長老竟然使這種妖邪之物,實是令人齒冷!”
司空朗聞言,卻是不以爲意,只是衝着葉天玄笑吟吟地說道:“葉侍讀,如果你現在跪在地上,向老夫磕三個響頭,再將路讓開,老夫保證,絕不爲難於你,如何?”
“葉侍讀,別怪老夫沒提醒你,這是老夫給你的最後機會!”司空朗補充道。
葉天玄微微一笑,道:“一面小小的戮魂幡就想降服我,未免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要戰便戰,何來那麼多廢話!”
“小子無禮,死!”司空朗也不與之再費脣舌,旋即掐訣唸咒,頭頂上的戮魂幡登時轉動起來,一道道鬼哭狼嚎之聲兀自傳來。
幡旗微動,一團黑氣瞬時從中激射而出,直奔葉天玄而來。
“葉侍讀小心!”方毅眼見不好,登時脫口而出。
然而,他話音雖快,卻快不過那團戮魂的黑氣。
莫看戮魂幡如此詭異強大,但它的操作卻是極爲簡單,只要精通口訣,就可調動出其內吞噬神魂的黑氣,進而奪魂攝魄,收割生命。
那道黑氣當即落在了葉天玄的身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黑氣非但沒有將其吞噬,卻竟而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怎麼會這樣?老夫的戮魂幡從未失手過,莫非他身上有什麼異寶,在暗中保護於他!”司空朗心思如電閃,當即再次掐訣唸咒。
就在這時,只聽葉天玄開口道:“司空長老莫要再勉爲其難了,你即便是再念一百次咒,結果也是一樣,因爲……”
葉天玄話音一頓,隨手一招,只見那戮魂幡瞬時飛到了他的手中,繼而隨手一揮,司空朗登時神魂離體,被其收割。
與此同時,葉天玄左手一彈,司空朗的那副肉身登時被轟了齏粉,永遠消散在天地之間。
一切來得太快了,即便街上的獵妖人目不轉睛地去盯着,也沒有看出葉天玄究竟是如何收服戮魂幡,同時殺死司空朗的。
“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司空朗的神魂未滅,頻頻發出不甘心地怒吼。
“司空長老,這還重要嗎?從此時此刻開始,你就是我戮魂幡下的魂奴了,你且安息吧!”葉天玄隨手點在幡旗之上,徹底煉化了司空朗的意識。
隨後,大袖一揮,在衆目睽睽之下,讓戮魂幡消失了。
“奇怪,奇怪,剛纔你身上的那道黑氣呢?”一邊的方毅忍不住上前直愣愣地問道。
“弟弟!”這時屋內的方寒邁步而出,連忙阻止,隨後衝着葉天玄拱手道:“葉侍讀修爲深厚,方寒佩服!”
“方壯士言重了,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葉天玄謙虛道。
隨後,葉天玄衝周圍人拱了拱手,道:“今日之事起於白丹師,而白丹師又是毅王看重之人,是以才讓在下前來解圍,司空朗爲我所誅,自不會牽連到諸位,請諸位放心。另,在下代毅王,向大家道謝,多謝諸位仗義出手!”
“葉侍讀言重了,白丹師的靈丹曾多次救下我等性命,若無他的丹藥,恐怕我們這些人有一半要葬身於妖獸之口,我們出手實是報答白丹師的一份恩情,還請葉侍讀代我等轉告毅王殿下,切莫將此事放在心上!”方寒說着,向葉天玄深施一禮。
隨後,方寒覺得此事鬧得太大不好,因此示意讓其他人徑自離去,只留下他與其弟方毅兩人。
“方壯士還有事?”葉天玄見方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好奇問道。
方寒憨笑道:“也無他事,只是有一句話想對葉侍讀講。”
“方壯士但講無妨。”葉天玄隨口道。
“葉侍讀,戮魂幡乃是一件邪物,雖能漲一時修爲,但年深日久下來勢必爲其侵奪意識,甚至淪爲傀儡,因此以在下愚見,此物還是趁早毀掉的好,莫因此誤了前程!”方寒說到最後,臉色不由一凝。
“葉侍讀莫要見怪,我兄長他……”方毅本想解釋,卻被葉天玄伸手打斷道:“令兄金玉良言,實是一片好心,在下記下了,不過在下相信自己可以駕馭此物,並用此物造福蒼生!”
“如此,那就再好不過,告辭,告辭!”方寒面色不改,隨即帶着其弟方毅告辭而去。
送走了方寒二人,葉天玄邁步走入了店鋪,目光不由掃向了白浩然身上的鎖鏈。
圓臉差役此時是徹底沒了脾氣,連忙賠笑臉道:“葉侍讀,你看,我們真的不知道白公子是毅王的人,我們也是奉命辦差,天地良心,這裡可沒有我們是什麼事。”
“是,是,真的沒我們什麼事!”旁邊那個瘦高的差役隨聲附和道。
葉天玄看了一眼鎖鏈,板着臉說道:“解開吧?難道讓我親自來解?”
“啊?哦,哦,解,解,立馬就解!”圓臉差役先是一愣,然後對瘦高差役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呢?還不解開,快點啊!”
“是,馬上,馬上!”瘦高差役立時解開了鎖鏈,然後與圓臉差役如喪家之犬般,跑出了店鋪。
“葉侍讀,這……”剛經歷這麼一場,白福安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臉上盡是頹廢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