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玄回首看了一眼還在鎮魔杵中掙扎的夏子熙,不禁咧了鄒成一眼,冷聲道:“你身爲元武境的強者,居然對一個孩子濫用酷刑,實是辱了這個‘武’字,看來你也沒什麼活着的必要了!”
“葉天玄,你什麼意思,你……”鄒成聞言,但剛要出聲抗辯,只見葉天玄大袖一揮,整個人瞬間如朽木一般,當即化爲齏粉,徹底形神俱滅了。
“你,你……”天刑長老見到這一幕,不禁心神大震,暗中自忖道:“莫非老夫當真看走眼了不成,他不是單憑運氣,而是身具非凡實力,只不過素日裡深藏不露,此子用心如此深遠,莫非……”
就在這時,一聲鹿鳴從殿外傳來。
“糟了,掌教回來了!”天刑長老臉色驟變。
此時,葉天玄揮手打散了夏子熙周圍的鎮魔杵,將其從中解救出來。
“沒事吧?”葉天玄一面鬆開夏子熙身上的繩索,一面關切問道。
“葉叔來得及時,我沒事!”夏子熙憨憨一笑,彷彿剛纔的痛楚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一樣。
葉天玄狀若無人地摸了摸夏子熙。
這時,楚北玄已邁步走了進來,面色凝重至極,看着天刑長老道:“長老好大的威風,竟然趁本座不在,動本座親封的天元長老,不知你將本座置於何地?”
“不,不敢……老朽不敢!”天刑長老聞言,大大吃了一驚,在他印象中,楚北玄還從未對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不禁用餘光看了葉天玄一眼,暗道:“掌教今日如此態度,莫非當真爲了他?”
楚北玄餘怒未消,繼而道:“本座觀長老最近的一言一行已趨近於魔,看來實不能再處置刑德殿內大小事了。來人,將天刑長老送到鎖雲臺,閉關清修,非本座親旨,任何人不得探視,不得私放,違令者斬!”
“掌教,長老他……”這時,幾個在場的刑德殿弟子當即下跪求情道。
“誰爲其求情,與他同罪,一併關到鎖雲臺!”還未等求情弟子說完,楚北玄已斷然回絕道。
“是!弟子領命!”幾個刑德殿弟子無法,只得被迫領命。
“且慢!”天刑長老大吼一聲,有些意外地看着楚北玄,道:“掌教,你居莫非是被這葉天玄蒙了心智,你竟然對老夫動手,竟然要囚禁老夫!老夫可是天刑長老,執掌宗門刑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竟敢囚禁老夫!”
“我……”楚北玄見狀,不禁氣矮了三分,但當他的目光碰到葉天玄的目光時,立時再次硬氣起來,沉聲道:“天刑長老,這些年仗着自己的長老身份,做過的惡事不知凡幾,本座不說,已是爲你留了最後一絲顏面,你莫不是要將這最後一絲顏面也徹底撕毀吧?”
“顏面?!”楚北玄不說還好,說了反而引起天刑長老的盛怒,只見他先是大笑幾聲,隨後狀若瘋狂地指着葉天玄道:“掌教,我的掌教至尊,你捫心自問,自這廝來了我武雲宗,老夫何時有過一絲顏面?!他殺了苟富貴,滅了我武雲宗的附庸家族苟氏全族,你不讓追究!他殺了老夫親手培養的十二朗將, 你還是不讓追究!他枉顧法度,褻瀆了功德殿長老之職位,你不但不讓追究,而且反而要論老夫的罪,你身爲掌教至尊,豈能如此不按法度做事,任意妄爲?”
“法度!既然天刑長老想論論法度,在下倒是有興趣與長老論上一論!”楚北玄還未說話,葉天玄忽然開口道。
葉天玄旋即向天刑長老的方向踱了幾步,沉聲道:“天刑長老既有此問,我倒是願意讓他在臨死之前,死個明白!所謂法度,並非爲一人之法,而是爲衆生之法。若是宗門法度,即爲宗門衆人之法。武雲宗以修爲劃分弟子層次,在弱肉強食的天武界,這本無可厚非,但在法度面前,對於不同修爲的弟子予以區別對待,這實不能令人信服,若此事調轉過來,若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被苟富貴之流所殺,相信天刑長老必不會大動干戈,甚至不會出面過問。既然都是憑藉實力說話,那爲何我們不能冒犯高階弟子,而只能任由高階弟子欺辱呢?”
“這個……”葉天玄一席話登時讓天刑長老語塞,他的刑德殿確是專爲低階且沒有背景的弟子而設,若此人實力強大或是背景雄厚,他也是斷斷不敢輕易得罪的。歸根到底,這刑德殿不過是個幌子,還是弱肉強食,實力至上!
“老夫!”天刑長老兩眼死死地盯着葉天玄,體內卻在不斷地調轉周身靈氣,準備予以致命一擊。
“老夫,老夫殺了你!死!”天刑長老猛然發力,直接向葉天玄轟去。
刷!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從他眉心處閃過,只見他雙目呆滯地慢慢轉過頭去,看着身後的楚北玄,一字一頓地說道:“掌教至尊,九剎玄冰的威力,老夫今日總算是見到了,老夫……佩服!”
話音剛落,天刑長老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倒在了地上。
“你們幾個,將他拖到鎖雲臺去,莫要讓本座再見到他!”楚北玄出聲命令道。
“是!”刑德殿的這幾個執事,嚇得已不敢吭聲,旋即將陷入昏迷的天刑長老拖走了。
葉天玄看了喘着粗氣的楚北玄,傳音道:“下次出手可以再狠一點,不必要手下留情!”
“是,一定,一定!”楚北玄連忙深感慚愧地迴應並順勢小心求情道:“戰神大人,我剛纔已將他的修爲全部廢了,他現在不過是廢人一個,人也被關押起來,他得罪你的這件事,你看能否……到此爲止,莫要再牽連無辜。”
“看他這麼大歲數,我自不會再爲難他了,放心吧,我並非嗜殺之人,只要他不再興風作浪,此事就此揭過,我絕口不提就是!”楚北玄得到葉天玄親口承諾,激動地差點要喜極而泣了。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道焦急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