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玄聞言,臉上登時露出喜色,雙拳在胸前一抱,問道:“敢問尊神,計將安出?”
“你附耳上來,我與你說。”葉天玄隨即在楚北玄的耳邊小聲了幾句。
楚北玄聽後,當即大喜過望,直言“此計甚妙”。
經過一夜大戰,不單是武雲宗感到人困馬乏,就連整個幽州都幾乎處於半停滯的狀態。
由於湯顯東的出賣,致使南翼三城一夜被毀,城池雖在,但其內早已被殘天的手下糟蹋地不成樣子,民衆死傷更是不計其數。因此,顧興民趕到南翼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將湯顯東軍法從事了,並且組織人手,搶修房屋,安撫倖存的百姓。
因爲顧興民在文朝威望甚高,加之處置及時周到,所以此次南翼三城並沒有羣情激憤鬧出譁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於武雲宗,在楚北玄的領導下,也漸漸走回了正軌,只是有一件事讓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想到,那就是葉天玄竟然成爲了武雲宗的長老,而且是由楚北玄親自敕封,代理功德殿一位實權長老,尊號爲“天元長老”。
楚北玄曾對此稱號給出過公開解釋,那就是武雲宗之所以僥倖逃脫大難,實在是因爲上天眷顧,事發之時,恰逢天界神靈路過,故而借葉天玄之身,平息此次大亂。其天界神靈雖走,但葉天玄之功不能抹殺,故而特賜此號,是爲感天之幸,繼往開來,開放新的紀元之意。
其實,衆弟子對於此稱號並不是十分關心,也不關心神靈爲何會選中葉天玄,只是在那裡咒罵葉天玄走了狗屎運,本是一個替補,門派中地位最低的弟子,竟然可以登堂入室,主管功德殿。
功德長老常年閉關,這在武雲宗內早已不是什麼秘密,而葉天玄代理功德殿,那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接替功德長老的位置,成爲武雲宗三大實權長老之一,與傳功、天刑兩位長老分庭抗禮,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怎能不讓那些內門弟子、核心弟子分外眼紅呢?
當然,這其中最是氣不過的當屬天刑長老,在他看來,明明是一個違反門規的殺人兇手,居然有機會與自己平起平坐,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除此之外,尚懿公主周靜初暫時在武雲宗住下,由於之前有官家的密信,請武雲宗幫其解救女兒,所以葉天玄爲楚北玄想的方法,就是以尋回女兒爲名,將功折罪,向皇帝懇求,赦免其未能在關鍵時刻,馳援南翼,抵抗狼妖之罪。
武雲宗畢竟是幽州第一大宗,肩負守護幽州、對抗妖族之重任,加之楚北玄本身修爲高深,又有爵位在身,所以皇帝看在周靜初被尋回這件事上,並沒有過分爲難武雲宗,只是囑其要多加留意,實心用事。
天蕩山,落霞峰。
葉天玄不但被加封爲“天元長老”,而且還得到了一座山峰作爲自己的洞府。
山峰到手之後,葉天玄當即去通知了夏藝父子,讓其離開外門,到落霞峰修煉,雖然夏藝一開始還不太想撇下他代理主事的差事,但最終還是與兒子夏子熙一道來到了落霞峰。
落霞峰內本就很大,後又經葉天玄動手改造一番,竟而成爲了天蕩山內靈氣匯聚之地,實爲絕妙的洞天福地,即便是普通人在這裡修煉,都能一日千里,絕非其他地方所能比擬。
於是,夏藝父子就踏實地在落霞峰住下,每日修煉,如無其他事,他們也不會擅自打擾葉天玄的清修。
這時,葉天玄在自己的洞府內,正與圓鏡中的石奴對話。
“主人,想不到昆吾這廝如此陰險,我們實是小瞧了他。”石奴聽完葉天玄剛纔所說的有關在寒遠城內發生的一切,有感而發道。
葉天玄點點頭,道:“此物生於混沌時代,長於太古時代,又得創世祖神傳承衣鉢,其心思必不能輕易忖度,好在此事圓滿解決,他也爲此付出了一道法身的代價。”
“主人……”石奴想要張嘴,但又吞吞吐吐起來,欲言又止地看着葉天玄。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葉天玄沉聲道。
“是,主人。石奴有些擔心,主人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楚北玄那廝,若此人靠不住,將主人的身份泄露了出去,恐會引起各界宵小之輩的忌憚,畢竟我們的敵人不只是昆吾一個。”
石奴這句話說得倒也不錯,葉天玄爲天界征戰多年,其餘各界是因無法擊敗他,才被迫臣服於他,各界大軍勉爲其難受其節制,但若有機會,誰不想親掌大軍,橫行萬界呢。
這些年,雖經葉天玄鼎力扶持,天界總算是保住了諸天第一界的位置,但天界闇弱已是不爭的事實,縱有葉天玄一時力挽狂瀾,但也無法使其重新壯大起來。因此,各界尤其是其餘六界看似一團和氣,對天界表示前所未有的敬畏,但誰都想將天界拉下來,取而代之。
此心既存,其必有行動,所以各界中狼子野心之輩,在暗中豢養刺客殺手,欲除掉葉天玄這顆鎮天柱石,以使原本潛藏於底下的暗流,全部爆發出來,將水徹底攪渾,好趁亂取勢。
這件事是葉天玄最擔心的,但同樣也並非是他一人所能左右的,即便不除掉自己,以天界現在的情況,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葉天玄沉默少頃,道:“楚北玄,你不用擔心,他畢竟是嶽自然的弟子。嶽自然除了與我交好之外,他也同樣有秘密在我手中。”
“嶽自然的秘密?”石奴聞言,不由一愣,這件事竟連他都不知曉,看來此秘密必然驚天。
葉天玄微微一笑,道:“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嶽自然雖表面看上去是天界的大推算官,觀摩天界之運行,爲天界算因果,定命盤。其實他還有另一重身份,而這重身份又與他現在所做完全相反,他是謀天算師聯盟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