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玄聞言,當即點頭道:“這一點確係如此,古武修行不但對於修煉者的要求極高,而且對於天地之間的氣息濃度也是要求極高,若子熙走上此路,其前途必然是一路荊棘,殺人奪寶、掠奪資源不過是家常便飯,所以這也是我遲遲沒有與子熙透露,而先與你商量的原因。”
“爲人父母者,總要爲子女多想一些,希望他們可以平安順遂,但世道艱難,若不勇猛精進,最後只能落得個任人魚肉的下場。”夏藝喟然一嘆,繼而道:“所以我同意,但最終的選擇權還是要交給子熙自己去選。”
說罷,夏藝就用他們父子間獨特的交流方式,將夏子熙喚了回來。
葉天玄又將剛纔的話,大致與夏子熙說了一遍,還未等葉天玄說完,夏子熙就欣然接受了,並且着急地詢問何時才能開始。
“明日吧,今日你剛經歷脫胎換骨,身體還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明日我就將此修煉法門傳給你,如何?”葉天玄隨口問道。
“是,多謝師父,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夏子熙鬼靈精般地直呼起來。
“子熙,別瞎叫,在武雲宗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收徒的,你這麼做不是給葉師兄惹事嗎?”葉天玄還未說話,夏藝連忙叱責道。
“是,爹爹。”夏子熙有些悻悻地說道。
葉天玄微微一笑,他知道夏子熙是一個至誠至性的人,有什麼話都喜歡直接說出來,因爲剛纔的重塑經脈,所以夏子熙是真心將自己當成了師父、親人的。
爲免夏子熙傷心,葉天玄含笑說道:“子熙,你我雖無師徒名分,但只要你心中裝着我這個師父,我這個師父心中裝着你這個徒弟,叫與不叫又有什麼關係呢?”
夏子熙聞言,不禁臉上一喜,連連說道:“是,葉……叔!”
“好,去玩吧!”葉天玄說道。
……
雲澗峰,一處幽深清涼的洞府中
苟富貴撫摸着身上的上,滿臉委屈地跪在一面銅鏡面前,而在銅鏡內出現了一道人影,正是苟富貴背後的靠山,武雲宗的核心弟子鄒成鄒公子。
武雲宗的弟子大致分爲三種,其中外門弟子最低,真武境修爲,其次是內門弟子,罡武境修爲,而至於核心弟子低位最高,修爲最深,是爲元武境修爲。
這位鄒成鄒公子就是元武境三品的修爲。
“公子,那個叫葉天玄的實在是太囂張了,第一天就不服管教,直接將我給打了,如果不找人教訓教訓他,他日後恐怕就要在雲澗峰橫着走了。”苟富貴向其叫苦道。
“苟富貴啊苟富貴,本公子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一個罡武境的高手,居然打不過一個外門弟子,丟人不丟人。”鄒成的聲音瞬時從銅鏡中傳了出來。
“鄒,鄒公子容稟,實不是在下不濟,而是葉天玄那廝太過邪門,表面看上去是個普通人,實則深藏不露,一身邪門術法。”苟富貴一面回憶當時的對戰情形,一面解釋道。
“哦?那依你看,他是何等境界?”鄒成不由問道。
“依屬下愚見,這個葉天玄至少是罡武境三四品的修爲。”苟富貴判斷道。
此言一出,對面的鄒成瞬時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少頃,才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會去查清此人底細,你放心,即便他是罡武境的修爲,動了我鄒公子的人,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是,公子。”苟富貴連忙應道。
“哦,對了,再過一個月四峰就要比試了,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參加比試的人員是否遴選妥當?我主管的雲澗峰可再不能落於人後了!”鄒成說到此處不免牙根癢癢,四峰的比試幾乎每年一比,但每年他的雲澗峰都是最後一名,這令一向好強的他,在覈心弟子之中根本擡不起頭來。
“這個……回稟公子,小的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人選必然是要經過千挑萬選,因此比試的人員還在物色。”苟富貴連忙解釋道。
“抓緊時間!本公子可沒這麼多的耐性!”鄒成說罷,旋即切斷了他與苟富貴之間的聯繫。
苟富貴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一擦額頭上的冷汗,徑自起身上榻休息去了。
不知不覺間,已然入夜,絕大多數的外門弟子已然回房安息。
雖然夏藝父子倆一再請葉天玄入屋休息,皆都被葉天玄婉拒了。
葉天玄安然坐在木屋之外,感受着夜晚的山風,擡首仰望着醉人的星辰,心中竟而在不知不覺間走入了寂滅與虛無之間。
“母親,你在哪裡?你不要辰兒了嗎?”
“母親,我好冷,我想回家。”
“母親,你爲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
“誰?誰在那裡?”葉天玄忽然開口道。
這時,只見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孩童,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後立馬跑開,很快在葉天玄的眼前消失了。
“嗯?”就在這時,葉天玄心中忽有所動,一條由黑氣凝結而成的康莊大道,登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葉天玄雙目微眯,不由自語道:“竟然是黑暗法則中的第三道,它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了。”
這十年間,葉天玄已將前兩道修至了大圓滿的境界,而如今在無意間開啓了第三條大道,若是也能修至大圓滿之境,那麼或許可以加速世界通道的搭建。
想到此,葉天玄不由伸手去觸碰那條大道,但他剛擡手,那條大道瞬間化作了剛纔那個小男孩兒,繼而消失不見了。
“看來若想解開此道進而領悟,看來先要弄清楚那男孩兒是誰?又爲何會出現在我的精神識海之內?”葉天玄帶着諸多疑問,緩緩睜開了雙眼。
此刻,天已大亮,夏藝父子剛剛晨起。
“葉師兄,昨晚睡的如何?”夏藝見到葉天玄,連忙上前關切問道。
“甚好,對我的修行大有裨益。”葉天玄笑着隨口說道。
“那就好,要不然我們父子着實過意不去嘍。”夏藝也隨之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