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此刻,就連一向飽讀詩書、遇大事臨危不亂的李文山也不由驚愕萬端,兩眼發直地看着從書案處激射而出的金光。
金光耀目非常,登時將樸實無華的書房映照地金碧輝煌。
李文山深吸一口氣, 強自鎮定心神,旋即向金光發源處踱去,只見在書案的空白宣紙上顯化出四枚斗大的金字,正是“浩然正氣”四字,其中“氣”之一字,並未缺筆,而是完整地呈現在李文山的面前。
“宣紙上的字乃字之形,而現下所見纔是字之意?”李文山不敢肯定,站在那裡胡亂猜測起來。
注視少頃,李文山越發對面前的金字大感興趣,不禁伸手想去撫摸。
轟!
一聲巨響,登時在李文山的腦海中響徹起來,緊接着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剛見不久的葉天玄:“汝爲讀書之人,本不該沉陷污泥之內,受武者之氣,今吾傳你堂堂‘浩然正道’,願汝珍之,習之!”
話音剛落,只見那四枚大字,瞬時從宣紙上升騰而起,漂浮在李文山的面前,還未待他反應過來,就直奔其頭顱而去。
“轟轟轟轟!”
四聲巨響之後,金光斂去,文字也隨之消失不見,李文山雙眉微皺,驀然閉目,不想自己竟然有了內視之能,雖閉着眼,卻能看到身體的種種變化,尤其是其彷彿鐫刻在腦海中的四枚金字“浩然正氣”。
李文山又驚又喜,盯着金字仔細觀瞧,最開始看時字只是字,但看得久了,卻發現那些字皆是有氣組成,每一道氣都蘊含無比威能,若是全部領悟化爲己用,其威力必然非同凡響。
看着金字,李文山不由陷入了坐忘沉思之中……
沈府,靜怡軒石室。
葉天玄盤膝而坐,靜靜看着面前虛空圓鏡,這是他與石奴通信的通道,透過面前法鏡,葉天玄可以見到石奴,聞聽他彙報空間通道搭建的進展。
此時,石奴已將通道搭建的進展彙報完畢了,十萬天兵已然就位,已經開始搭建了,目前尚算順利。除此之外,即是葉天玄與石奴之間的私家話。
“主人,您的手筆不是一般的大,竟將‘浩然正道’給了一個素不相干的凡人,當年儒聖世界的兩位大賢可是登門求您多少次,您都沒有鬆口啊。”石奴有些感慨地說道。
葉天玄微微一笑,道:“當年孟知仁爲保下儒界,不惜自毀道基,封印邪魔與儒界,臨去之前,曾將此法託付於我,望我爲其尋一良人,得承衣鉢。這些年,我遍觀諸天才俊,皆找不到合適之人,卻不想這李文山一介凡人,竟有慧根,實是孟之一道的不二人選。但話又說回來,我只是爲其開了一扇門,至於他入門之後,能走多遠,還要靠他自己的造化。”
“是,主人說的是。”石奴點點頭,隨後又道:“對了,主人,近些時候,儒聖世界的人找過我,讓我詢問主人,何時幫助他們重返儒界。”
“儒界當年受邪魔荼毒,幾近不保,若非是幾位賢者捨生忘死,恐怕其傳承早斷,近幾年,我雖時常請佛界大能,淨化儒界周邊的魔氣,但收效甚微,現下實不是回返的最佳時機。你代我轉告他們,此事我記在心上,我定會設法搜尋九部古經的下落,待九經齊聚,自可重開儒界!”葉天玄吩咐道。
“是,主人,石奴這就去回覆他們。”石奴說罷,在葉天玄的默許下,關閉了虛空圓鏡。
此間事了之後,葉天玄慢慢步出了石室。
剛出石室,葉天玄就看到沈福滿頭大汗地站在廊下,不由出聲問道:“發生了何事?你怎麼如此模樣?”
“回姑爺的話,曦曦病了,高熱不退,知蘭小姐全沒了主意,所以讓我……”沈福還未說完,就被葉天玄伸手打斷。
“好了,不用說了,現在就帶我看曦曦,郎中請了嗎?何時發病的?”葉天玄雙眉微皺,邊走邊問道。
“請了,請的是張郎中與朱郎中,至於是何時病的,大概用過午膳不久就病了,這個病來的極爲邪乎,兩位郎中一時間也診治不出個所以然。”沈福將自己知道的撿重點地說了一遍。
“用過午膳就病了?你去將今天中午用過的膳食以及所有經過膳食的人全部篩查一遍,記住悄悄去查,莫要驚動太多人。”葉天玄此刻已來到曦曦的房間門口。
“是,我這就去。”沈福沒有多說,當即直奔後廚而去。
葉天玄推開房門,只見女兒曦曦躺在牀上,沈知蘭坐在牀沿上默默抽泣,而兩位郎中在那裡商討病情。
“天哥,你終於來了,曦曦病了……”沈知蘭見到葉天玄,臉上忽然一喜。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葉天玄轉而去問旁邊兩位郎中道:“兩位,曦曦病情如何?直說無妨。”
“葉姑爺,請恕老朽無能,令愛的病着實蹊蹺,我剛纔與張郎中商量了許久,也沒鬧清因何發病,不知因由,不明病理,我等着實不敢用藥啊!”朱郎中雖體態臃腫,但卻是仁心仁術,是天水城,甚至是幽州有口皆碑的好郎中。
“事發突然,持重謹慎是對的。”葉天玄衝其抱了抱拳,隨即來到榻前,只見曦曦面色發青,嘴角發紫,扒開眼瞼,其內渾濁無神。
這時,張郎中與朱郎中因未診出病由,故而自覺留下了。
張郎中走到近前,捋了捋鬍鬚,說道:“從其表徵上看,像是中毒,但我與朱郎中都號過脈了,從脈相上看,又全無中毒的痕跡,此正是蹊蹺之處。”
葉天玄也順手搭了一下脈,隨後又將手背貼在曦曦的額頭上,此刻的額頭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滾燙,而是冰涼刺骨。
“天哥,怎麼樣?”沈知蘭也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曦曦的額頭。
“啊!沒溫度了,不會是……”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沈知蘭已然哭成了淚人。
朱郎中二話沒說,當即從隨手的藥箱中掏出一個羽毛,放在曦曦的鼻下,只見羽毛微動,說明還有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