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時間,秋明楓在這段時間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去探求這座山的秘密。一方面是怕,一方面則是覺得不要給徐塵衣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這一天,秋明楓和兩個孩子,一隻老鼠吃完飯,有坐在那裡像往常一樣看着妖獸相爭戲。秋明楓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富豪,看着貧民爲了一碗飯而加入角鬥場廝殺。秋明楓搖了搖頭,甩去這些奇怪的念頭。
就在這時,整座山都搖晃了起來。秋明楓站起身,扶住兩個孩子。小賊身體一竄就回到了秋明楓的懷裡,鑽進了藏在那裡的一個靈獸袋。
“大哥哥,怎麼了,我的頭好暈喏。”盧汐搖晃着腦袋,道。
“沒什麼,你們忍忍就好了,應該是你們的師傅來接你們了。”秋明楓道。
搖晃了一會,秋明楓覺得雙腳一沉,周圍的景色變成了一條條細線。這次秋明楓施法用光仔細地盯着周額爲的變化。
忽然,那些線全都消失了,秋明楓還沒反應過來,景色有變回了那一條條因爲高速移動形成的線。
“眼花?不對,剛纔是空間轉化,那裡果然不是風雲海的海底!”秋明楓道。
與此同時,無盡海深處,正躺在海底深處閉着眼和“海”拉着家常的無際侯眼睛睜開了眼,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嗯?”秋明楓一愣,轉頭就看到一箇中年男子,有些不相信,擦了擦眼睛,再次往那一瞧,頓時色變,那個男人還站在那裡,而周圍的景色也靜止了,看其模樣,似乎是這座山的動作被人生生也阻止了,停了下來。
“怎麼可能無盡海之中竟然有人能截住空間?”秋明楓歇斯底里喊到。
中年男子正是無際侯,他沒有理會秋明楓,轉頭看着一個地方。另一個地方,風雲海,徐塵衣手裡拖着個羅盤,那個羅盤忽然停止了轉動。徐塵衣見狀,把那羅盤一扔,自己朝另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嘭!”那個羅盤瞬間就爆炸了,與此同時,徐塵衣的身體忽然就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小子,在本侯面前逃跑,你覺得有用嗎?”無際侯的聲音在徐塵衣的腦海中響起。
徐塵衣駭然,道:“前輩,不知晚輩有何處得罪了你,要前輩與晚輩這種螻蟻一般見識?”
“嘿嘿,你剛纔的空間之術擾了本侯清修,你說你哪裡得罪了本侯?”
“前輩,晚輩幾個後生子弟在那裡,晚輩這是要接他們回來,無疑冒犯前輩,還請前輩原諒晚輩的無心之過!”徐塵衣大喊道。
“哼,此事稍後再提。本侯且問你,你是怎麼找到那個進入‘海’身體的東西的?”
“‘海’?前輩。晚輩不知何意。”
“你知道爲什麼數千年來沒有一個半仙敢踏入無盡海半步嗎?就是因爲無盡海有神獸‘海’的震懾,而你那個東西傳送的目的地就是‘海’的體內。”
徐塵衣聽了自然又是一陣駭然,道:“此物是當初晚輩祖上傳給晚輩的,晚輩也不知道啊!”
徐塵衣腦海裡的那個聲音許久沒有再傳出聲音,讓徐塵衣一陣忐忑。
“祖上?你們祖上是沉陰宗的另一批人吧?”無際侯的聲音再次在徐塵衣的腦海裡傳出。
徐塵衣聽了只得硬着頭皮道:“是!”
“當初倒是沒怎麼注意這幫跳樑小醜,沒想到他們還能牽扯到‘海’。”無際侯喃喃着。
隨後,無際侯又轉頭看着秋明楓道:“你是誰,又怎麼會在這裡?”
秋明楓此時心裡已經把徐塵衣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聽到無際侯的話,硬着頭皮,抱拳道:“晚輩秋明楓,見過前輩!”
“秋明楓?”無際侯一愣,隨即仔細打量了一遍秋明楓,玩味道,“你就是秋時宇的兒子,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啊!”
秋明楓聽了也是一愣,看着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似乎覺得是個“人”,頓時諂媚道:“無際叔叔啊,是你嗎,我爹經常跟我說過你呀,您可不能欺負小侄啊!”
無際侯頓時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愣愣道:“秋時宇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
“無際叔叔,小侄跟你說,別看我爹平時挺正經的,其實他暗地裡也是這個德行的。”秋明楓嘿嘿笑道。
“哦,真的?”無際侯摸摸下巴,玩味道。
“真的,比真金還真!”秋明楓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繼續道,“叔叔,小侄千里來見,你總得……嘿嘿。”秋明楓搓搓手,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呵呵,既然如此,叔叔我的確不能怠慢了賢侄。”無際侯道,從懷裡掏出個令牌,扔給了秋明楓,“這面令牌能讓你去聽風樓免費打聽一個消息,任何消息。”
無際侯說完,一揮手,秋明楓腳下的山再次動了起來,面前已經看不見無際侯了。秋明楓坐了下來,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
無際侯回道了無盡海深處海底,靠着“海”的身體坐了下來,道:“當下我真的很憂鬱啊。侯,王,皇,明明是修爲最高的,結果天天喊‘本侯’感覺比姬風這個手下都低了一等。諸侯諸侯,明明是王啊,當年那個前輩時不時吃飽了撐着要自稱本侯啊,坑了我們這些後輩!”
“哼哼!”背後的“海”傳來幾道哼哼,無際侯笑了笑,知道這個實力恐怕,實則孩子心性的傢伙已經笑了,他繼續道:“今天啊,還遇到個‘賢侄’,他呀,是真定侯秋時宇那個面癱的兒子。嘖嘖,真是跟他老子一點不像,完全就是不要臉嘛。嘿嘿,今天還黑了一把自己的老子,要是那個面癱知道他兒子這麼說他會是什麼表情?”
說到這裡,無際侯自己倒笑了,他身後的“海”又發出了兩聲哼聲,想要知道無際侯的“賢侄”到底說了什麼,無際侯大致跟“海”解釋說明了下,“海”有發出笑聲,而此時,無際侯收起了笑容,腦海中是秋明楓在聽到自己說出那句話時隱晦地反應。他擡起頭,看着頭頂不尋常的水藍,喃喃道:“修爲到了這種地步,卻依然是個無奈人,你累不累?”
想到這裡,無際侯自己露出笑容。才笑了一會兒,無際侯擡頭看着頭頂漆黑一片,喃喃道:“都是無奈人吶,哪有我這麼逍遙,真不知道你們修爲這麼高又有何用?”
徐塵衣感覺身體上的禁錮消失了,不過她還是不太敢動,誰知道傳說中的諸侯脾氣如何,要是他動一下,“本侯”老人家就不高興,吧他弄死咋辦?
就在這時,他身後傳出一些動靜。
秋明楓看着眼前熟悉的霧氣,帶着兩個孩子騰空而起,呼吸着這裡的空氣,他知道自己回到了風雲海。
“師傅!”小溪們看見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徐塵衣,興奮喊到,對於他們來說,在海底那黑不溜秋的那些日子真是無聊透了,如今見到徐塵衣本能地想向他訴苦。秋明楓看着這一幕,面無表情,握緊了拳頭,隨後又鬆了開。
聽到背後的聲音,徐塵衣心裡有了猜測,喉嚨一動,嚥了口唾沫,壯着膽子轉過身,摸了摸小溪們的頭,沒有任何危機後終於鬆了口氣。
“那。”秋明楓指了指那個尖角,道,“是什麼地方?”
徐塵衣搖了搖頭,道:“不要問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師傅,那裡好黑哦,人家好怕!”盧汐噘着嘴,道。
“師傅,那裡是很黑,可是小溪都沒有害怕的,不信你可以問大哥哥!”盧溪則是這麼說着。
“呵呵。”徐塵衣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以後,就要靠你保護你妹妹了。”
“嗯嗯!”盧溪點頭。
“哥哥,你好狡猾,怎麼可以這麼跟師傅說!”盧汐插着腰,瞪着盧溪道。
盧溪躲在徐塵衣後面,低着頭,小聲道:“本來就是嘛,大哥哥也知道。”
“你還說!”盧汐喊了一句,頓時讓盧溪打了個激靈,有往徐塵衣身後縮了縮。
“哈哈!”徐塵衣看着兩個小孩的模樣,放聲大笑,原本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秋明楓擡起頭。
“這些日子倒是麻煩你照顧他們了!”徐塵衣對秋明楓道。
“這個倒沒什麼,相比這個,我更奇怪你爲什麼要帶我們去那個地方。”秋明楓大拇指反指着那個尖角,道。
“就像盧前輩一樣,在這裡我也沒什麼相信的人,自然不敢將小溪們放在其他地方。就只能把你們放在那裡了。”徐塵衣笑道。
“那你就相信我?”秋明楓似笑非笑。
徐塵衣淡淡道:“盧前輩相信你。”
秋明楓一愣,沒有說話。
“年輕的時候,我也像你這樣把表情放在臉上,現在。”徐塵衣指了指自己的心,“只能放在這裡,不敢體現出來。”
秋明楓聞言,自嘲一笑,道:“你以爲我傻呀,這不是在你面裝也沒用,便直接點,說不定還因此被輕視,逃過一劫呢!”
徐塵衣聞言哈哈大笑,秋明楓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