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之上掛滿了星星,一點一點,一輪彎月散發着潔白的光,撒在荒漠上,就像鍍上了一片銀衣一般,散發着別樣的氣息。
而此時,在這片荒漠中的一片綠洲,零零散散的分佈着幾萬人,有的盤膝閉目養神,有的凝望遠方癡癡不語,有的三五成羣喝着酒。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青年格外突出,因爲他“年輕”,相比其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人那股死氣沉沉的模樣,他顯得很有活力。
一身青衣,腰繫葫蘆,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
這位青年看着身邊的兩人,一個青年模樣的人抱劍靠樹閉目養神,一個雙目恍惚機械的往面前火堆加柴的漢子?
他朝那個抱劍青年扔了個石子,“喂,你叫什麼名字。”
“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說自己的名字嗎?”抱劍青年眼都沒睜,回到。他的聲音讓人感覺有點冷,事實上那個青年站在他身邊就有點寒意。
“我沒有名字,是個孤兒,你可以叫我靈引子。那麼你麼,怎麼稱呼?”
抱劍青年對這個答案有些詫異,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就閉目回到:“韓斌。”
“韓冰?嘿嘿,好貼切的名字。”之後,又歸爲平靜。
一段時間後,似乎受到這種氛圍的影響,靈引子也望着遠方喃喃自語:“又是秋天了,楓葉又紅了,明年楓葉一定會照常火紅吧。”說完,靈引子摘下腰間的葫蘆,打開蓋子,一陣酒香瀰漫而出。仰頭喝酒,他喝的很慢,生怕浪費一滴似的。
“凡酒?”一直沒坑聲的漢子問道。
“嗯。的確是凡酒,有幾萬年,只有這麼點了,一直不捨得喝掉。”
那個漢子似乎懂了什麼,沒有說話,抱劍青年看了靈引子一眼也沉默,一時間這裡又安靜了下來,四周散發着
悲傷的氣息。良久,漢子說道:“你不應該來這這裡,你還年輕。”
“不是道境的都上嗎,我要是不來對不起這一身修爲?”說完他還咧嘴衝漢子笑笑。站起身,對着聚集在這裡的喊道:“來來來,不去管要發生的事情,趁着還能喝,大家喝個痛快。哈哈。”他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只是眼睛裡帶着複雜。大多數取出酒對他遙遙一敬,仰頭喝下。
“這原本是我們這些老東西的事,你這種年輕人不應該來這,慚愧!”一位老者說完也飲下了瓊液。
“我們還能回去嗎?回去再看看九州。”韓斌放下酒杯,擡頭看着天空,喃喃自語。
“我們一定不會輸的。”靈引子輕聲回道。
“是啊,我們不能輸。”
…………
忽然,有人站了起來,看着天空的一個方向,道:“來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每一個人腦海迴盪。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手頭的事,站起來看着那個方向,勢拔弩張。
星星不知不覺多了起來,可是一順間那些多了的星星便出現在了眼前,他們是一羣奇怪的人,碧藍色皮膚上有着點點銀光。頭髮好像銀色光茫組成一般,其他到和俊男靚女沒什麼不同。這羣人急馳而來,密密麻麻遮蔽了天,氣勢好不驚人,而前頭五人氣勢更是宏偉。
“殺。”九州的領袖大吼一句,化作遁光向那羣人衝去,馬上對面五人衝過來佈下結界將他們和孟塵道的戰場隔離。
“哈哈,我靈虛道主修道一生得以參加如此場面,足以。”又一道遁光消逝而去。
“願我九州,千秋萬代!”
“吾劍在手,何懼爾等宵小!”
…………
隨着一聲聲豪言壯語,一道道遁光衝向前方。血與骨相映襯的世界,殺戮和死亡成了唯一的主題,誰有不記得殺了多少,誰也不清楚死了多少。靈引子看見韓斌揮劍大殺四方,最終劍折人滅,看見那個發呆的漢子肆意殺敵,身上的神兵越來越多,最終萬刃加身千瘡百孔……
敵我懸殊,當聲音漸漸少了,當血腥越來越濃,靈引子赫然發現九州只有自己了,對面最後幾個人向他走,他想再戰時,發現自己只有一顆頭了,艱難的看着孟塵道的方向,笑了笑,“我說過的,我們不會輸的。”閉上眼,想起漫天楓葉之間她的身影,睜開眼,看着越來越近的敵人,大笑,“哈哈,我們贏了。一起死吧!”說完之後,天地忽然變得狂躁,那幾個人想跑,卻被狂躁的靈力吞噬殆盡。靈引子的雙目漸漸模糊,他看到漫天飄舞的楓葉……
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風捲起的沙塵使天地都變成紅色,斷裂的神兵法寶散落在地,與滿地的殘肢碎屍相映襯。天地,安靜的可怕。
風吹動着孟塵道的披風,沙沙作響,突兀的聲音在這個地方如此清晰。茫然着望着四周,看不到一個活人,不久前還曾相談甚歡的人成了冰冷的屍體,生命,如此脆弱。
孟塵道在這戰場上走着,神識仔細掃過每一寸土地,奢望着有人沒有死透。走的越長,心就越沉,就在孟塵道快絕望之時,他的目光留在了一個頭顱上。
那是一個青年的頭顱,孟塵道感覺到從那個頭顱中殘留着若即若離的意識。他趕緊衝過去,用自己的神力勉強保持着那一道幾乎不存在的意識。
“太好了,本源未毀,還沒有死透。你不改該隨着我們這些老東西一起完蛋。”孟塵道說完對着滿地的屍骸跪下,道:“我們贏了,擋住他們了,你們沒白死。現在,爲九州在做最後一件事吧。”
“喝。”孟塵道哼了一聲。瞬間在戰場上涌起一道氣流,氣流以孟塵道爲中心迴旋掃過戰場,所過之處無論是屍骸還是法寶都變成了灰塵。之後孟塵連連掐訣,氣流流動不斷改變,變成了一座祭壇。
孟塵道用神力托起那個頭顱,與其一起懸與祭壇中間。隨着古怪符文不斷從孟塵道雙目之中涌現,經全身涌上祭壇,不多時便佈滿了祭壇,祭壇慢慢從氣流變爲土色的實體。
“以吾爲證,以吾畢身之修爲,化夢三千,生死輪轉!”
說完,所有的一切豪無徵兆的開始模糊,漸漸消失不見……
風再次吹起,捲起滿地灰塵,風聲迴盪四周,消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