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南煙織口中重複着,心中也回想起來。
出征之前,孟香菱曾說過要替她去看看那算命先生的狀況,如今看來,她會這樣問,應當是有所發現。
孟香菱點點頭,接着說道:“我和那人做了一筆交易,只要幫他救出他的徒弟,他便不會讓南煙巧的計謀得逞。”
“之前南煙巧不是被人販子綁過嗎,正是受了這算命的哄騙,因此她纔會找上他,並擄走他的徒弟作爲要挾。”
“對了,竹葉的娘和這算命瞎子的徒弟一同被關在定遠鎮,我們可以一同營救。”
定遠鎮…還真是徐姨娘的老家。
南煙織斂了眸色,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如果要去定遠鎮,她還需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翌日早晨,南府面前便排起了長龍,太監們擡着皇帝賞賜的珍寶魚貫而入,南煙巧看着這一幕,眼底閃過濃烈的嫉妒,卻又很快被掩飾下去。
南夫人近日不知爲何,身體總是困頓,南煙巧變幻了神色,上前去幫忙。
“母親快些去休息吧,煙巧來坐着些。”
南夫人看着她一臉乖巧的模樣,還以爲她有心了,便沒多想什麼,先行回到房中。
原本南煙織在的話,這些事也輪不上她,只不過南煙織一大早便和孟香菱出了府,此時並不在南府。
南煙巧看着各種奇珍異寶,呼吸有些不穩。
這些東西她雖然從未見過,卻也能一眼看出價值連城,南煙織她何德何能有資格擁有這些?
南煙巧面上一邊忙活着,指甲卻險些陷進肉裡。
忽然,一支金釵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南煙巧愣了片刻,眼中流露出渴望。
那金釵放在一方開啓的錦盒中,在一衆珠寶中間,依舊是璀璨奪目,上方鑲嵌的珠寶並非普通的玉石,而是極其珍貴的血紅色瑪瑙。
即便是達官顯貴家的嫡女,用得起這般珍稀玉石的也是一隻手便能數過來,而且這樣顏色的瑪瑙,她以前從未見過。
南煙巧看得眼睛有些發直,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沒叫人看出端倪。
她仔細環顧了下四周,趁着傭人不注意,將那支金釵收入袖中。
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南煙織一輩子也用不完了,她只是拿走一根釵子,不過分吧?
不知爲何,這根金釵,她只是瞧上了一眼,便格外喜歡。
南煙織想不到,孟香菱竟然會帶着她去到陸府。
陸懷玉的院子常年沒有其他人在,院落中飄散着藥香,更顯得清靜。
昨日那位發了咳疾先行離去的公子如今正溫潤地坐在她對面,和魏長軒的裝模作樣不同,南煙織能看出來,這位陸府嫡子是真正的人淡如蘭。
而那個算命先生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唯獨孟香菱向她闡述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話間偶爾會和陸懷玉眼神交流,南煙織看在眼裡,不動聲色挑了挑眉。
聽完所有的事情後,南煙織默了片刻,轉頭看向那算命先生。
“既然你之前同那夥北狄的人販子有聯繫,這麼說,你知道他們是如何與北狄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