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副將?”南煙織出聲詢問,徐姨娘聽見聲音也朝這邊看了一眼,楚遠身體緊繃,南煙織音樂能聽出他聲音顫抖,似乎是在強裝鎮定。
“屬下...屬下先行告退。”他沒有再多說什麼,三步並作兩步離開,南煙織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眉目中有探究,再一轉頭,發現徐姨娘也正望着楚遠的身影出神。
“姨娘怎麼了?”
除了南煙織之外,其他人都關心着南將軍的境況,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異常。
“啊,沒...沒什麼。”聽見南煙織發問,徐姨娘有些侷促地笑了笑,一時間忘了哭泣,面上還掛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南煙織不確定,心中卻有個大膽的猜想。
前世楚遠爲保護南煙巧母女而死,她本以爲只是出於對南將軍的忠心,如今看來,說不定他和徐姨娘之間,或許認識。
既然認識,爲何不願相認?
正當她疑惑時,大夫走了出來,南煙織便不再管這二人發情況,開始向大夫詢問南將軍的身體。
大夫捋了捋鬍鬚,神情有些凝重,南煙織揪心,但好在消息不算太壞。
“將軍雖然未曾傷到要害,但...右手經脈已斷,以後怕是再難握劍了。”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南夫人和徐姨娘皆是後退幾步,神魂俱滅。
“你說...什麼?”南夫人睜大眼睛,淚如雨下,抓住大夫的衣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大夫也是一臉無奈,只能將剛纔的話重複:
“哎...夫人,將軍送來是已經是失血過多,老朽已經竭盡全力醫治,可這斷了的經脈再重新接上,又怎能恢復如初。眼下只能讓將軍好好調理身子,日後能否再握劍,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大夫說完,急匆匆離開,南煙織摟着南夫人,只覺得她渾身無力,顯然是被剛纔的消息嚴重打擊到。
南夫人起身,踉踉蹌蹌走進房中,南煙織也跟上,等看見牀上奄奄一息,面上血色盡失的南崢後,堅強如她也忍不住眼眶溼潤。
南夫人坐到南將軍牀邊,小心翼翼撫摸着他的眉眼。
他們少年夫妻,雖是父母之命,但一路走來,她陪他走過無數征戰,直到他成爲大魏的鎮國將軍,南崢在她心中一直是頂天立地的形象,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時候。
自從北狄長公主死後,大魏將這消息瞞了近兩年,直到紙再也保不住火之後,北狄那邊方纔知曉,此後便戰事不休,南崢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極少歸家,幾乎整日泡在軍營裡。
沒想到,這一回來,便是出了這樣的事,南崢倒下了,大魏怎麼辦,南家怎麼辦?
“娘。”
南夫人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未曾發覺南煙織已經走到她身邊。
南煙織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等再睜開眼時,眼中已是一片堅定。
“若是父親今後再也無法握劍,女兒便做他的劍,斬賊寇護河川,定不會讓北狄的鐵騎踏進大魏分毫!”